第40节

  原先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卫奶奶清脏药茶》这么神奇,亦或者是有人不相信《卫奶奶清脏药茶》的疗效真有这么好,正在一旁暗中观察,结果药监局都站出来为这个药背书了,他们自然不再有忧虑,这年头政.府机构的公信力还是很高的。
  就这样,全国各地都掀起了抢购《卫奶奶清脏药茶》的热潮,而且这热潮是一轮接着一轮的,热度久久不曾消退下去。
  这就苦了那些家住在氮肥厂旁边的老百姓,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买药的难度堪比让他们上天入地。
  当初买药的时候,有人抖机灵,觉得自家孩子用不着和大人一样喝那么多,两个孩子买一份、大人各买一份就行,结果大人喝完之后好了,小孩依旧咳个不停。
  小孩咳得连割猪草的镰刀都拎不动了,天天在家里哭闹,当妈的心疼自家孩子,也跟着哭个不停,整个家里都被凄凄惨惨的愁云惨雾笼罩着,咬牙撑过十天半月,跑去县人民医院买药,结果却被告知供应药严重缺货,医院也确定不了什么时候才能补货,这可吓坏了不少人。
  在花钱都买不到药的情况下,有人又双叒叕想到了孙二英,孙二英是卫老太的亲妹子,那药方又是卫老太卖给川中药厂的,让卫老太同川中药厂打个招呼,应当可以多调一些药过来吧!
  就这样,被村里人冷落了好几天的孙二英突然就享受到了众星捧月的待遇,那些原先对她恶言相向的人没来,但给她没脸的人都到了,个个都仿佛是嘴上抹了蜜一样甜,好听的话不要命地说,一个劲儿地拍孙二英的马屁,差点把孙二英吹捧得飘上天去。
  有人说,“二英啊,你和你姐一样,都是嘴狠心热的,大家都知道不该占便宜,但那不是一时没有想通么?现在大家可后悔了,你同你姐说说,再给咱这边多调一些药过来呗?”
  还有人说,“二英啊,你们姐妹俩都是能耐人,你多同你姐通通电话,唠唠咱这边的事儿,可不能让她忘了头道沟,头道沟是卫家人的根啊!有啥好事,都想着点咱们村的人。”
  而有人说,“叶婶儿,你也得帮叶子考虑考虑,林场的活儿虽然也体面,但肯定不如你姐家那几个孩子干的活儿轻省,挣得也肯定不如人家多,你问问,能不能给叶子也找一个不错的活计,争取跳出农门当城里人,吃供应粮去!”
  孙二英冷眼看着这些人,抿着嘴擦擦泪,“行吧,我给我姐打电话去。”
  都是一个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孙二英也不想让这些人咳出个好歹来,便从家里翻出一张卫大丫原先抄给卫老太的电话号码来,去村委会尝试着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是谢玉书。
  蓉城那边来了一场倒春寒,许多士兵都没能挨得住病倒了,感冒咳嗽流鼻涕,愣是把平日里没几个人的卫生队塞得满满当当,谢玉书扎针的手艺不错,专门负责给病人打针,一天戳针管子戳下来,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了,正准备下班回小联排蹭饭吃呢,就接到了孙二英的电话。
  “啊……是二姨啊?有什么事儿吗?找我妈啊?中,我给你报个电话号码,你直接打家里去吧,我妈一般都在电话旁边坐着呢!”
  谢玉书无心地陈述了一个自家的事实,电话那头围着孙二英等消息的头道沟村名却都惊得炸锅了。
  “啥!啥!啥!卫老太自己家就有电话?咱们村才有一部,好多村一部都没有呢!”
  头道沟的村民一边羡慕一边感慨,卫家真是发达了,吵得孙二英头皮发麻,她把谢玉书给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铃响三声,那头接了起来,卫老太情绪饱.满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喂,谁啊……”
  得亏这年头没有来电显示,不然卫老太绝对不会接起头道沟打来的电话,她被徐大棍上次说的话给气着了。
  孙二英压着嗓子里的激动说,“姐,是我,二英啊!”
  电话这头的头道沟村民也齐刷刷地说,“卫老太,听出我们是谁了不?你可别自个儿搬走享福去,就把大家伙给忘了啊!”
  电话听筒里冷不丁传出这么多张嘴的声音,把卫老太吓得够呛,她没好气地说,“怎么这么多人呢?有啥事儿么?”
  孙二英有点忐忑,“姐,村里人想让你帮忙问问那川中药厂,能不能多调一些治咳嗽的药给咱这边人民医院送来,好多人都等着呢,县人民医院一直都说没货,我看有些小孩儿都给咳嗽哑了。”
  “就这事儿?”
  电话那头的卫老太从茶几上拿起邮递员刚给自己送过来的汇款单,瞄了一眼上面那一大串的‘0’,嘴上又有了笑容。
  孙二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生怕自家老姐姐给拒绝了,“嗯,就这事儿,姐,你能帮帮忙不?我看着那些小娃娃咳得眼泪掉个不停,心疼得紧。”
  卫老太把汇款单放回茶几上,十分爽快地说,“成,没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我一会儿就给川中药厂的书记打个电话过去,你们等等消息哈,应该三五天就送过去了。”
  依照当初同川中药厂签订的合同,每卖出一支《卫奶奶清脏药茶》,卫老太都可以从中抽出四成的利润来,那可是三毛二啊!每卖出一盒,卫老太就能挣十六块钱呢!
  “这些钱都是攒给喜丫头的,等风头过了之后,喜丫头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想买啥就买啥!”卫老太如是说。
  卖给别的地方也是卖,卖给头道沟也是卖,反正又不影响卫老太赚钱,卫老太自然乐得给老乡们送一个人情。
  挂断电话后,卫老太就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翻出一张卡片来,卡片上有之前川中药厂书记带人过来签合同的时候留下来的电话,她给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是书记的秘书,卫老太的要求不算过分,那秘书自个儿就能做主答应下来。
  卫老太又给头道沟回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换成了徐大棍,卫老太一听徐大棍那声音就烦的不行,她冷冷地甩下一句‘川中药厂答应了’之后,就‘嘭’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头道沟村委会传呼室里轰然炸开,听到这个电话的人都在高喊。
  “卫老太牛逼!”
  “牛逼上天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6章
  川中药厂同卫老太签订的合约中规定的是按月结算, 故而卫老太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张汇款单, 直接从川中药厂寄到蓉城, 再由蓉城发往部队, 最后送到卫老太手上。
  卫老太手中捏着的汇款单就是头一个月的分红,初拿到那张汇款单时,她用自己当年在扫盲班学过的那些所剩无几的知识数了又数,愣是没有数清楚那汇款单上到底有几个零, 但她看着那一长串数字, 知道自家肯定发了。
  准确的说,是自家最有能耐的小闺女绝对要发了。
  卫老太知道卫添喜是一个心里有数的人,等许多宝从子弟学校放学回来之后, 她就把汇款单交给了卫添喜,叮嘱道:“喜丫头,这些钱都是你的,你知道怎么花才能花在刀刃上, 奶就不管了,不过你现在年龄还小, 看看想怎么处置这些钱的时候,同奶说, 奶让你大伯帮你跑腿儿。”
  钱只有像水一样流动开来,那才有意义, 纵然有可能得、也有可能失, 但总比压在手中强。
  手中掌握太多现金的话, 只要宏观经济政策稍微一调控, 百姓手中的钱就绝对会受到影响,而且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控十有**会导致货币贬值。
  卫添喜深谙这个道理,可现如今这个年代,不管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存到银行里都担心指不定哪一天银行就倒闭了……无奈之下,卫添喜只能同卫老太把钱从邮局取了出来,锁进自家箱子里,准备瞅到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些钱转变成固定资产。
  卫老太心肠好,可怜那些士兵们有家不能回,时不时炖个肉啥的,她不会专程端着一锅肉去部队食堂给送,而是站在门口,瞅到有穿常服的士兵经过,都会招呼进来吃一顿饭,或者摘几个小黄瓜和洋柿子给那些士兵吃。
  一开始的时候,士兵们都以‘部队有规定’为由拒绝卫老太的热情,可架不住卫老太的热情一直都熄灭不了,每次被士兵拒绝之后,她还会特别委屈地跟卫大柱告状,顺带着臭骂一顿部队这破规定不近人情……卫大柱哪有什么办法?
  部队的规定是革命先驱定下来的,哪有他们说话修改的份儿?只不过为了不让卫老太的热心肠受伤,卫大柱就给手下的兵开了一个后门——老太太喊你们吃东西的时候,你们都不要客气,就当回自己家吃饭,记得帮老太太干点活儿就成,咱不算吃谁喝谁,算是互帮互助。
  他刚把这个后门打开,就来了一撮人帮卫老太收拾院子,不仅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替卫老太把前后院的土都给松了,卫老太乐得合不拢嘴,炖了一锅糯米排骨请那些士兵们吃。
  第二天,又来了一小撮士兵,他们是来帮卫老太种地浇地的,卫老太为了答谢,蒸了一锅二合面肉包子。
  第三天,又有士兵过来帮卫老太干活了,可院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妥当,再弄还能弄出朵花儿来?
  这些士兵们都是手脚利索的,主动张罗着给卫老太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干二净,地砖都能倒映出人影儿来了,卫老太炖了一锅猪肉炒豆角,请这些士兵们美餐一顿。
  第四天……卫老太吓得老早就锁了门,带着卫添喜去距离部队不远的一个村子赶集去了,要是再来一撮人帮她打扫家里,怕是家里的粮食都要吃见底儿。
  卫添喜也在琢磨这件事,不过她琢磨的是那些军人家属,结婚的士兵大多都有妻子随军,这些人都闲在家属院里,有工作的人很少,白天把孩子送去子弟学校上学,中午做个饭,一整天的时光、除了搓搓洗洗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活儿干,要是能把这些人团结起来搞点事情做……卫添喜脑子里迸出一个主意来。
  她心不在焉地陪着卫老太在集市上转悠了几圈儿,回到家之后同卫老太说了一声自己要睡觉,然后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进入洛必达星球开始寻找一些过时的配方。
  洛必达星球上的科技太高端,地球上的科技尚处在萌芽阶段,中间隔了不知道多少条银河的距离,卫添喜想要找到一个能应用到现实生活中的配方,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卫添喜从一篇残缺的资料中找到了洛必达星球上的居民们常用的一个洗涤剂配方系列,从液体到膏体再到固体,那些洗涤剂均具有不同的功效作用。
  卫添喜从配方中选取了最简单的固体洗涤剂配方,默默记下之后,离开洛必达星球,回到屋中。
  从书包里翻出纸笔来,迅速将那个固体洗涤剂的配方默写在纸上,还将需要用的仪器也画了出来,简单备注上每种仪器的功效、作用以及规格要求。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卫添喜就把这个配方拿出来给谢玉书看,让谢玉书帮忙写个专利发表,并且她十分豪气地表示,“大妈,发表这个专利需要多少钱,你同我说,我手里有钱,不用你垫付。”
  卫添喜原先还在担心国内目前的法制状况恐怕无法保护专利权,可卫大柱同她科普过,谢玉书帮她申请的根本不是寻常的专利权,而是走部队的渠道申请的特殊专利,保密性比一般的专利高多了,如果有人对这种特殊专利动歪脑筋,绝对是自取灭亡,卫添喜一听这话便放心下来。
  跟着国家走,跟着伟人走,有肉吃!
  她这次准备将固体洗涤剂申请专利,自然是要走部队的渠道申请特殊专利权的。
  谢玉书把手指点在卫添喜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人小鬼大,申请部队的特殊专利不需要钱,你要是想给的话,就给大妈发点儿辛苦费吧!”说罢,她低头去看卫添喜写在纸片上的东西。
  她也就是故意逗逗卫添喜,怎么可能真要卫添喜给她发辛苦费?
  谢玉书的心思卫添喜知道,她狡黠一笑,指着卫国健和卫国康兄弟俩说,“大妈,那我就把钱给我国健哥和国康哥买试卷吧,他们俩想要考大学,怎么着不得做两三米厚的试卷?我给他们买试卷做,绝对让你培养出两个大学生来!”
  卫国健与卫国康兄弟俩正在客厅里打闹呢,冷不丁听到卫添喜提起他们兄弟俩,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听到卫添喜说要给他们买两三米厚试卷的话,当下就慌了。
  “妹子妹子,不要这么坑哥啊!哥现在的作业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多买一些试卷,怕是真会变成四只眼的书呆子,你心疼心疼哥,成不?你别给哥买卷子,等哥念大学挣了补助之后,给你买花裙子穿!”
  卫添喜拍着口袋摇头,“不用,我比你有钱!”
  卫国健与卫国康兄弟俩转身就走,他们不想再从卫添喜这儿受刺激了。
  糟心妹妹果然什么时候都给人添堵。
  谢玉书连夜把专利写完,给卫添喜看了,卫添喜记下专利的格式之后便交给了谢玉书,之后一长串时间里,谢玉书都在忙着弄申请特殊专利的事情。
  至于卫添喜,她作为一个习惯翘课的学霸,同授课老师打了一声招呼便去找二姑夫谷硕蹭实验仪器了。
  那专利中提到的固体洗涤剂能不能制出来,还得亲自上手操作之后才能确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谷硕一边担心卫添喜弄坏技术科的实验设备,一边害怕卫添喜伤到自己,特意亲自教卫添喜使用那些实验设备,之后还盯着卫添喜做了三天实验,确认卫添喜操作过程十分严谨,而且实验过程没有任何明确危险之后,他才把自己的助理研究员调了过来配合卫添喜做实验,自个儿回实验岗位上继续搞研究去了。
  卫添喜抄录出来的那个专利来自洛必达星球,地球上目前的科研水平根本达不到,尽管卫添喜已经尽可能地严格控制自己的实验流程,但做出来的东西依旧让她有些失望。
  好端端一个固体洗涤剂,愣是被她制成了大块肥皂,看得她心塞不已。
  把实验台清理干净,整个实验流程整理出来之后,卫添喜将那已经冷却凝固的大块肥皂塞到小包里,一步三叹气地离开实验室,蔫头耷脑地回了小联排。
  卫老太正拎着一个铁皮喷壶给院子里种的小黄瓜浇水呢,见卫添喜进来,便问,“喜丫头,你做的那玩意儿做出来了没有?”
  卫添喜:“……”
  她默默把那块大肥皂拿出来,递给卫老太,说,“奶,你试试吧,这玩意儿肯定比咱之前买的肥皂好用,也比那肥皂耐用,洗的时候不会伤手上的皮肤,除了这些之外……哎,没啥大用处了。”
  卫老太有点傻眼,她把喷壶放到一边,从卫添喜手中接过那块肥皂来,瞅着四四方方好大一个,模样也挺好看的,便道:“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可真是得了一个好东西!”
  “肥皂是个金贵东西,用水稍微泡一泡就能少大半块,不过用那玩意儿搓衣服可比用草木灰干净多了,就是用的时间长了,人手上会裂口子。你鼓捣出来的这玩意儿如果比肥皂好用,那咱家就发了!”
  “发……了?”
  开肥皂厂的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她这个打算也没有同卫老太说,卫老太是怎么想到赚钱上面去的。
  卫老太脑子灵光,她以为卫添喜还没有往赚钱的地方想,就认真掰扯,“喜丫头,你想想,咱当初拿着一个药茶方子,这都赚了多少钱了?现在你要是鼓捣出这样一个肥皂方子来,咱再联系一个肥皂厂,不还能再大赚一笔吗?”
  卫添喜用手指戳了戳那块浑浊的肥皂,咕哝着问卫老太,“咱自己有方子,为啥要把方子卖给肥皂厂?自己开厂子不好吗?”
  “做肥皂又不是什么苦力活儿,也不需要什么脑子,只要把原材料买好,找几个人培训一下做技术工,剩下的人负责铸模和包装就成了,军属大院那么多人,绝对够咱开一个小厂子,实在不行还能从周边几个村儿里找人来上工,奶,你说对不?”
  卫老太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喜丫头,你这是搞资本主义!这想法你同奶说说就成,出去可千万别同其他人说,不然万一被人揪了小辫子,指不定怎么以讹传讹呢!”
  卫添喜有点傻眼,“奶,咱又不是非得自己开,你同我大伯说说,看能不能从部队这边走呗,我听说国家三大改造已经搞公私合营了,部队出厂房,咱出技术,最后生产出来的名字挂部队的,咱不算是老板,国家才是老板,咱只能算是技术入股。”
  “只要在合同上把分红的事情掰扯清楚就就好了,咱不要名,要利!如果肥皂厂做起来之后,咱技能解决军人家属问题,还能给国家赚钱,制出来的肥皂也能方便老百姓,一石多鸟,国家能看见咱的好。”
  “就算国家看不见,咱还背靠大树呢,这功劳一笔笔记上去,咱是为建设社会主义出智慧、出力气,可没有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卫老太一听,嘿,小丫头说的挺有道理,她回头便把这件事情同卫大柱说了,并且给卫大柱立下了时间限制,最迟三天,甭管能不能搞成,这件事儿都得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卫老太心里有另外一成盘算,如果部队搞不成,那她们完全可以另找门路,把这肥皂方子卖给国营的肥皂厂,就算分的钱不如自己干分到手的多,那好歹也是钱啊!
  多挣一天是一天!
  卫老太心里想得挺美,却把卫大柱愁的脑仁疼。
  卫大柱正值事业的上升期,按照常规操作,他应当管好自己手边的这摊子事儿,不该有什么大动作,可卫老太几乎是下了死命令给他,他敢不做么?他能不做么?
  卫大柱与谢玉书夫妻俩晚上回家之后就商量这件事,谢玉书听了卫大柱的忧虑,宽慰他说,“暂时就先别考虑那么多的事情了,咱虽然是想帮喜丫头把事情办好,但咱递交申请书的时候,肯定不能说实话,咱得说成是为了解决随军家属的工作问题,”
  “你想想,咱这么大一个军属大院,里面有多少人空闲待业?部队不比乡下,闲人都可以去种地,军属大院里的人可都是等着吃国家的补贴呢,如果能给她们找点活儿干,一方面可以减轻军人的负担,另外一方面,大家手上都有了营生,肯定不用和之前一样整天拉呱,少了很多是非矛盾,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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