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白玉同的“诺”字在舌尖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身后有纷乱的脚步声朝他们这边飞奔过来。
  “爷,宋家人追上来了!”白玉同淡声说罢,便没再说话。
  第3章屡次盘查
  萧战尧勾唇,却一丝笑意也无,他瀚如古井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看着宋清芳,宋清芳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可萧战尧却上前一步,伸手一记手刀,便将宋清芳打晕。
  “让非同进来!”萧战尧说罢,便看着在他怀里安睡的宋清芳,他伸手摸了宋清芳额间的朱砂。
  这时,一个黑衣女子快如闪电的上了马车,撩开帘子问:“爷可是有事?”
  “将衣服脱了!”萧战尧说话的语气像是讨论天气一般,竟丝毫不在意人家是云英未嫁的女子。
  可非同也是相当果断,没有一丝迟疑,便将衣衫外衫褪下来,丢在宋清芳脸上。
  萧战尧伸手拧了一下车壁上的灯罩,马车的地板便朝两边分开,宋清芳与那非同的衣衫便落到车底的暗格中,他随手一拧,隔板复原,车上便只剩下他与非同。
  “停下马车,宋博谦宋大将军到!”后面的脚步声与说话声刚刚停止,便听见“得得”的马蹄声朝这边飞奔而来。
  “阁下哪位?”一声刚劲有力的声音,在马车的右侧响起。
  萧战尧未动,倒是非同走过来,淡声说:“宋将军,此乃萧国王爷萧战尧的马车,我家王爷是来接贤王回国的,不知将军何故?”
  “哼,原来是金陵兵马壮,萧郎玉面寒的战王,可否让本将军看看王爷的马车?”萧战尧虽是萧国王爷,可宋博谦却丝毫不敬。
  “请!”萧战尧倒是很大方,撩开帘子便大方的将怀里的非同推出来,给宋博谦看。
  非同扭捏作态,风尘地开口:“王爷真是,竟让奴家这般示人!”
  说罢,便往萧战尧怀里缩。
  “大将军,适才奴才没注意,可后来转念一想,觉得那绣鞋太熟悉,小姐一定在这马车上……”那家奴的话不曾说完,便被宋博谦狠狠一眼剜过。
  哼!
  非同见状,将那双绣鞋拍到那小厮的脸上,问:“这绣鞋你若是喜欢,送你便好!”
  “得罪!”宋博谦狠狠的剜了小厮一眼,便带着人策马离开。
  萧国驿馆。
  素雅的朱红色檀木床榻上,宋清芳羽伞一般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她的眼珠转动几圈之后,忽然推被起身,却发现脖子后面疼痛不已。
  她防备地缩成一团,却见萧战尧手执茶杯,氤氲着热气的茶杯里,飘来一阵清淡的茶香,宋清芳虚弱的靠在榻上,,幽幽地问:“公子不是陈国人?”
  “与姑娘何干?”萧战尧淡声说罢,却听门外有人敲门。
  “爷,玉同有事禀告!”说罢,玉同推门而入。
  玉同收到飞鸽递给萧战尧,只见飞鸽上书:“宋氏清芳,年方二八,被父逼入宫,深夜出逃。”
  还真是……
  萧战尧将纸条放在油灯上烧成灰烬,宋清芳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说道:“公子既不愿放奴家走,那就请公子救奴家一命?。”
  “宋将军权势滔天,如何救?”萧战尧说得云淡风轻,宋清芳知道,他并不想救自己。
  毕竟,谁也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去得罪陈国大将军宋博谦。
  “公子既不愿搭救,请放我离开!”宋清芳挣扎着要起身,却听外面马蹄纷乱,脚步声声,难道竟是宋家人再次找上门来么?
  萧战尧冷冷勾唇:“姑娘自己往本王的马车上撞,本王倒是可与宋大将军讨了个人情!”
  你……
  宋清芳绝望的闭上眼睛,既是命,她如何争得过?
  一盏风存 说:
  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四章谈判
  “萧国战王殿下,咱家奉皇命,前来请战王殿下明日进宫一晤,战王可便?”门外,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
  萧战尧饶有兴致的挑眉,淡声说:“劳烦公公,却不知贵国陛下寻本王何事?”
  萧战尧话音刚落,白玉同便从身上取下钱袋,恭敬的送到那太监手上,恭谦说道:“公公深夜来寻,辛苦了这些银子,给几位喝杯茶暖暖身子。”
  “战王客气了,陛下请战王入宫,好像是因为贵国的贤王,今日与田贵妃吵了一架。”
  “多谢,明日小王一定准时赴会!”
  萧战尧说罢,白玉同便抬手请太监离开,屋里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非同,去宋家传讯,本王要与宋家交易!”萧战尧冷冷的睨了宋清芳一眼,淡声说。
  “不要,求你!”宋清芳握住萧战尧的手,两人的手一冷一热交握在一处,萧战尧被冷得蹙眉。
  良久,他才悠悠开口问:“为何?”
  “战王威名,天下闻名,奴家相信战王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情急之下,宋清芳不得不给自萧战尧戴高帽。
  可她心里却很是忐忑,以萧战尧这样冷静睿智的人,这样的方法,只怕未必管用。
  萧战尧听罢,果然勾唇冷笑:“姑娘想多了,对本王而言,家国天下,远比薄名重要得多。”
  听了萧战尧的话,宋清芳眼里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这次连隐藏都不曾。
  萧战尧用手支着侧脸,眸子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两人便这样对望着,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
  “既然战王觉得家国天下比薄名更甚,那战王更应该救奴家!”不过片刻,宋清芳恢复了冷静,淡淡地看着萧战尧。
  “女人,你要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不比入宫痛苦!”萧战尧虽不曾发怒,可他的眸色沉沉,里面侵染了无数的寒霜。
  宋清芳狡黠地笑,那一瞬间,萧战尧有片刻的怔忡,可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宋清芳并未发现,她继续说:“在战王面前,奴家即便想耍花招也没用,奴家若是无法说服战王,战王再拿奴家去与家父交易也不迟,不过奴家敢肯定,战王与奴家交易,却比与家父交易,获利更多。”
  她的笃定,让萧战尧颇感兴趣,他淡淡的睨了宋清芳一眼,凉声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需要一个书房!”宋清芳整理了自己满身的血污,端庄地说。
  不多时,萧战尧将宋清芳领进书房,他便坐在下首,静静地看着宋清芳找来一张绘制地图的纸,勾勾画画直到两个时辰后。
  “战王请看!”宋清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福了福身子站在原地。
  萧战尧走过来一看,看向宋清芳的眼神大变,他不敢置信地问:“这是你绘制的?”
  “诚然!”宋清芳淡淡的看向他,言语之间不骄不躁。
  而在萧战尧面前,赫然出现一幅绘制了一半的,精密的军事布防图,山川湖泊,江山如画,在她的一红一黑两种颜色中被勾勒出来。
  “你可知,你如此这般,等于将陈国送到本王手中!”萧战尧眯着眼睛看着宋清芳,眼神里隐隐有了杀气。
  “这不还有一半没给战王殿下么,奴家就想问问,这幅图,可值奴家一条活路?”此时的宋清芳,哪里像一个出逃的贵族小姐,她明明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萧战尧忽而笑了,他说:“有意思,看来宋将军比本王想得要有意思多了!”
  “来人,给宋小姐送换洗衣物与沐浴香汤!”说罢,萧战尧领着宋清芳离开书房。
  躺在洒满花瓣的香汤之中,宋清芳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有沉沉的痛意,可转瞬又变成幽幽的叹息。
  沐浴完毕后,宋清芳坐到铜镜前,却被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下了一跳,可转念她又笑了,笑着笑着,泪便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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