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三,道士让村民挖了个大坑,然后在坑里造了个祭台,祭台上弄一口石棺,石棺里放着村民买回来的小白虎,然后用法器刺死白虎,并且将那些惨死的村民尸体全部堆积在祭台的边上,而且嘱咐村民,如果之后继续有村民惨死,尸体也要堆入祭台的坑里,用村民们的怨念来镇压白虎的煞气。
  我哥哥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山上没有古墓?”陆馆长瞪大眼睛看着我哥!
  “按照这边棺材里的碑文显示,这山上没有古墓,就更别说是皇陵了,福建就没有出过皇帝,哪里的什么皇陵?”我哥解释说。
  “福建出过皇帝,五代十国的闽国不就是在福建?”陆馆长反驳说。
  “哦,那个定都是在福州,不在闽南,要建皇陵也是在福州,不会跑这里来的。”我哥又补充了一句。
  “也不一定是皇陵啦,有可能是什么王侯将相的也不一定。”陆馆长显然不死心。
  见陆馆长等人还是不死心,我哥便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动了这么大的阵仗,都报到省里了,而且还调动了阿兵哥,要是说是个乌龙,估计他也不好交差,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会被同行笑话的。
  说完之后,陆馆长又伸手要去抓那短剑,有总比没有好,至少还有一把短剑可以交差,我哥突然又出声了:“别拔啊,这棺材里都写明白了,这是个阵,用以克制白虎煞的,你要是拔了短剑,阵破了,白虎要露头的,那时候大家都要倒霉的。”
  陆馆长皱眉看着我哥,心里有些不爽了,他收回了手,脱下手套之后,瞪了我哥一眼说:“我们不信邪!”
  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物事,这个物事用红布包着,打开之后,竟然是一枚手掌大小的铜印,印上沾满了印泥,铜印的背面是一只狮子,颜色已经有些发暗,显然也是老物件了。
  只见陆馆长拿着那枚铜印,在棺材之上手舞足蹈,嘴里还振振有词:“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发丘天官!”我哥瞪大了眼睛,小声的嘀咕道,声音小得如蚊子声,估计只有我听到,因为我就站在他身边。
  第9章 白虎露头
  陆馆长念了好一会,待停止之后,将那枚铜印收了起来,依旧用红布包着,然后放回背包里。
  之后,他重新戴上了手套,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向了那把匕首的柄,轻轻一掰,吭的一声,那把短剑就被拉了起来。
  陆馆长的脸上满是欣喜和兴奋的表情,那件拿到面前,他扫了一眼便说:“唐朝的东西,不错不错。”
  我哥哥看了一眼陆馆长那种欠揍的表情,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转身看看四周,这才说:“小凡,我们走,回家去。”
  我哥哥也没有和他们道别,这些人也一副你爱走不走的模样,貌似没事情发生,我哥哥留这里也没用,所以也没挽留。
  然后我们刚进家门,突然哗啦啦的就下起了大雨,瓦片被打得噼里啪啦响,我们家离那个万人坑最多就五百米,刚才还艳阳高照,此刻我们刚进家门就下起了大雨。
  我转头看向万人坑的位置,只见陆馆长一行人正用背包挡在头顶,而后拼了命的往我们家跑,因为我家是距离万人坑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是唯一可以躲雨的一户人家。
  “报应来了!人家都写了是镇压白虎煞的大阵,他非得去拔那柄法器剑,还天官赐福,百无禁忌,我呸,就是披着光鲜外衣的盗墓贼!”我哥看着远处狂奔而来的几个人,破口大骂道。
  “啊?盗墓贼?他们是盗墓贼?”我惊讶的看着我哥。
  “难道不是吗?挖人家的墓,拿人家的东西,不就是盗墓贼吗?”我哥一本正经的说:“这是缺大德的事,古人说的四大缺德事,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残疾人,这挖人家墓就是其中一件。”
  我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四大缺德事我都干过,而且还不止四件,老子还非礼过女尸!
  我很怕我哥看出来,所以极力掩饰,调整了一会才说:“不是啊,哥,他们是考古队,是国家允许的!”
  “所以我才说嘛,他们是披着光鲜外衣的盗墓贼,刚才你也看到了,陆馆长拿着天官印,那是发丘门弟子的印信,发丘门是盗墓的四大门派之一,最出名的是摸金校尉,其次是发丘天官,再者是搬山道人,最后才是卸岭力士,发丘天官之所以排在第二,那是因为他们不忌讳跟官方合作,所以名声传得开,大部分有记录的官盗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此刻无非就是披上了外衣,混个职称,混进了考古队或者是以某某大学历史系的教授的身份掩盖。”我哥继续生气的骂道。
  “哥,别说了,他们快到我们家门口了!”眼见着这些人还有一百米就到我们家门口了,我拉了拉我哥的衣服提醒他说。
  “关门!”我哥一个不爽的转身,而后甩了一下门,门竟然关上了。
  我吃了一惊,我哥这是怎么啦?人家要跑过来躲雨,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傻眼的看着我哥:“哥,你咋生这么大的气,人家都到门口了。”
  我真没敢关,两扇门还有一丝的缝隙,我见他们已经到门口了,赶紧又拉开门,赶紧把他们放了进来。
  “我的妈呀,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啊!”陆馆长一进门,赶紧脱掉外衣,然后转头看向我问道:“刚才怎么还关门啊?”
  我哥脸色不好,但是没有说话,我陪着笑说:“雨太大,都打进屋里来理,我只是虚掩上,你们一到门口,我不就开了吗?”
  “哦!”陆馆长哦了一声,然后其他人也就没有说什么,但是从我哥脸上的表情,都能感觉到我哥不是那么的友善,所以也都没吱声,全部在擦身上的雨水。
  我哥哥站了起来,也不跟人打招呼了,索性一转身,进门去了,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陆馆长一行人都无语了,要不是有这么大的雨,估计他们才不受这个冷脸,估计早甩门走了。
  我嫂子从屋里出来,可能不知道我哥干嘛生气,见到众人如落汤鸡一般,赶紧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去升了一个火炉,里面都是木炭,让他们围着烤火烤衣服,而后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陆馆长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对我嫂子说:“我们就躲躲雨,雨一停,我们就回村部去。”
  我嫂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进了房间,估计哄我哥去了,反正我哥的脾气一上来,只有两个人的话他会听,一个是我爷爷,因为他怕,一个我是嫂子,因为他疼她,我嫂子会哄他,他听得进去。
  然后雨就一直下,从大中午的一直下到晚上也没有停的意思,我嫂子无奈就只能去准备晚饭,一下子那么多人,得煮大锅饭,所以我跑去烧火,呛得我不行。
  晚饭吃完,陆馆长掏出五张还没烤干的百元大钞要给我嫂子,我嫂子无论如何都不收。
  然后大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一直下到了晚上,无奈只能给他们打地铺,在客厅,我的房间,还有我爷爷的房间里打地铺让他们睡,真够折腾的。
  睡我那间地板上的两个人,尼玛的,鼾声打得比雷还响,我愣是耳朵塞棉花,然后蒙在棉被里仍就无法入睡,我想想说无非就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大不了明天白天补觉。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雨一直下,足足下足了三天三夜,陆馆长一行人在我家足足蹭吃蹭喝的三天,我通宵听了三个晚上的呼噜声,第二天白天补觉,生物钟都被颠倒了。
  一直到了第四天的中午,雨总算是停了。
  雨一停,陆馆长等人立马急冲冲的跑村部,因为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洗澡洗换衣服,估计也没睡好了。
  雨一停,我哥第一时间就朝着万人坑跑去,我也跟着冲了出去,由于地面太滑,我还摔了一跤,屁股上都是泥巴。
  雨后的村子如同洗过一样,空气都是湿漉漉,而那个万人坑此刻再次装满了雨水,雨水已经漫过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满的,也不知道向外溢出了多少。
  十五分钟之后,陆馆长等人洗漱好,换好衣服来到我们身边,身后还跟着一队阿兵哥,显然下雨时就住在村部,此刻全都特么傻眼了,陆馆长呆呆的说:“怎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简直不可思议。”
  我哥一听这话,猛然转头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齿说:“动了那把短剑,报应就来了。”
  “你少妖言惑众,我们不信邪。”陆馆长眉毛一挑,横了起来,而后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我们走,上山看看。”
  然后一帮人就浩浩荡荡的上山了,我哥望着他们上山的背影,便跟了上去,我也跟了上去。
  山路非常难走,本来就没有路,而且无比的泥泞和陡峭,可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一直往上爬,然后我哥也是的,无论如何都跟着,我是没办法,我哥跟着,我也得跟着,陆馆长等人也知道我们跟着他们,但是他们也没阻止。
  到了山顶一看,全傻眼了。
  原本已经干涸的那个蓄水池,此刻又如同水库一样,足足有几百平米宽的水面,陆馆长一行人站在水边干瞪眼。
  我和我哥也跑了过去,我俩也懵了,这么说,那个古井口是给堵住了,要不然也池子也不可能蓄得起水来。
  我感觉这事透着邪乎,你说陆馆长拔了那把法器之后,立马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那个万人坑都给下满雨水了。
  这伙上山来看,这山上的古井口莫名其妙就堵上了,还蓄起了如水库般大小的水池,简直无法相信。
  就在我们愣神之际,左边的青龙山突然有了一丝的声响,我们不约而同的往左边看去。
  刚开始的时候,声音不是非常的大,但是渐渐的,声音已经开始轰轰响了,肉眼可见的是,一块块的石头,一片片的土方正在往下掉,那些大树成片成片的瘫倒,并且往山下滚落。
  在场的所有人彻底傻眼了,目瞪口呆!
  左边的青龙山竟然山体滑坡了!
  虽然几分钟之后停止了,也只滑坡了一小边而已。
  但是就是这么一小边的滑坡,使得青龙山的高度与右边的白虎山一对比,矮了!
  白虎露头,白骨成堆!
  第10章 遭黑猫围攻
  我忘不了当时的那个情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山体滑坡。
  也忘不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特别是我哥的!
  因为一开始大家心里都有一条红线,那便是‘宁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露一头!’
  可此刻青龙山山体滑坡,比右边的白虎山矮了。
  我哥的眼睛瞪得差点爆了出来,而且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那是给气的。
  明明都跟陆馆长说了,那短剑不能拔,不能拔!
  可这王八蛋还是硬生生的给拔了,然后就是三天三夜的大雨,之后便是青龙滑坡,白虎露头,而且下来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
  “走,这烂摊子咱们管不了了。”我哥大袖一挥,拉着我就往山下走去。
  我本来还在愣神,被他这么一拉扯,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我还回头看了一眼陆馆长等人,他们也是傻眼的目送着我们下山,我现在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收场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出现什么样的事。
  到了家里,我哥勃然大怒,气得直拍桌子。
  但拍桌子归拍桌子,一方面让我和我嫂子赶紧收拾东西,东西准备好,见势不妙就可以随时走人。
  只是我发觉我哥的内心很矛盾,他很不想管陆馆长他们这摊破事,但是东西收拾好之后,他又不马上走。
  我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再等等看。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或许是他想留下来看看,万一出事了,他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
  吃过晚饭,时间大概就七点多,我们家已经是关门休息了。
  虽然整个村子的人都搬走了,但是电却没有停的,因为山上在考古,水也是山下运上来的桶装水。
  由于我们是留下来帮忙的,所以我家也每天都配发桶装水。
  我在被窝里孵蛋,对,就是小月给我的那六枚彩蛋,已经孵了好多天了,这蛋的温度应该也有三十度了。
  我哥不知道和我嫂子在说些什么,但是万人坑那边的白炽灯照得我们家如同白天,特别是我的窗户,正对着那边,所以我的房间即便不开灯也非常亮。
  眼睛被晃得都睡不着觉,我哥又不让出门去,所以也憋得不行,所以起身到客厅去,因为我哥和我嫂子在客厅里说话。
  他们坐在八仙桌旁,我哥泡着茶,我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我哥拿起茶杯给我倒了一杯。
  只是在倒茶的时候,我见我哥的右手一直在抖,就跟用力过猛之后,整只手臂不听使唤一般。
  “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瞪大眼睛看着我哥。
  我哥摇了摇头,面色难看的说:“不知道,今晚只怕不太平,一有事发生,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特别是这只手,有事发生之前,总是抖得特别厉害!”
  我的脸色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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