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听着乔如生乐呵呵的笑音,白童惜不禁松了口气:“嗯,顺利就好,那没什么事了,乔叔叔再见……”
  乔如生并不如他嘴里说的那样清闲,虽然私底下还想跟白童惜多聊几句,但有太多的新老客户等着他应酬了:“那好,咱们有空再聊!”
  “等一下!”白童惜忽然出乎意料的喊了声,惊的乔如生不停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白童惜异常严肃的问:“乔叔叔,你最近几天有没有收到什么生意场上的风声?”
  乔如生很快回道:“没有啊,怎么了?”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白童惜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又松,最后为了保险起见,她模糊的提醒一句:“乔叔叔,你多关注一下海淀区和燕山路那些酒厂的风吹草动吧,再见。”
  “再见……”那边的乔如生结束通话后,细细的回想了下白童惜的话,之后表情凝重的叫来副手,在他耳边暗语几句后,挥手让他即刻去办。
  销售部。
  白童惜把手机捂在跳个不停的胸口处,如果孟沛远真的做了和她设想中相差无几的事,那她这通电话,无疑是乔如生和“dra”系列的救命稻草。
  而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不忍看到乔如生再一次被击垮,更不想孟沛远被仇恨蒙蔽双眼,一错再错下去。
  和孟沛远有私怨的是乔如生的儿子,不该由乔如生一个老年人来承担。
  傍晚,香域水岸。
  “天真,你要走了?”
  刚步入大门,白童惜就撞见孟天真行李大包小包的推积在门口,去意再明显不过。
  迎面碰上白童惜,孟天真真叫一个尴尬。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她一方面觉得对白童惜好会对不起郭月清,对白童惜坏又于心不忍……
  失眠了一整夜的孟天真,最终做出了搬离香域水岸的决定。
  “唔,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家住了,想回去待两天,顺便等等看我妈什么时候回来。”
  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后,孟天真闪躲开白童惜略显失落的目光,提起两个行李箱,吭哧吭哧的走了。
  白童惜怔在了原地。
  在经历过孟知先和郭月清一事后,她知道孟天真需要时间,或者说孟家人都需要时间去调节心态,而她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用牛奶泡软了狗粮喂给小满后,白童惜转身走上二楼,就在她经过孟奶奶的房间时,只听孟奶奶说话的声音隔着未掩实的房门陆续传出——
  “老头子啊,我可能得过多几天才回东城……为什么?因为孩子们孝顺啊,一听我要走,一个两个都来留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住在沛远小两口这儿……胡说什么呢,沛远最孝敬我了,才不会跟对你一样故意气我呢!好了,你一个人在东城,也要注意身体,别让我和孩子们担心……”
  听着孟奶奶的絮絮叨叨,白童惜的心情变得沉甸甸的。
  自从孟奶奶来北城后,他们这些小辈就没怎么陪她,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危及她生命的意外。
  除此之外,她还要不得操心他们的事,单是孟知先和郭月清这场闹剧,就伤透了孟奶奶的心。
  而这些,孟奶奶通通替他们瞒着,生怕孟老听后大发雷霆,孟家大乱。
  望着孟奶奶佝偻的背还有苍白的头发,白童惜情不自禁的唤了声“奶奶……”
  正把手机从耳边放下的孟奶奶,闻言一转身,对着白童惜慈爱的笑笑:“童惜,你都听到了?”
  “嗯!”白童惜孩子气的抽抽鼻子,突然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孟奶奶,软糯糯的说:“奶奶,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假期。”
  孟奶奶先是楞了下,之后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奶奶可是一直记得,和你一起刨坑种花还各种瞒着老二的场景,说实话,那是奶奶过得最满足的几天了。”
  白童惜半响才抬起头来,关心的问:“奶奶,爷爷的身体没问题吧?他一个人在东城,生活起居怎么办?”
  提到老伴,孟奶奶眉眼间迅速染上忧色:“你爷爷一个人在东城,虽说有保姆时常走动,可我这心呐,还是挺不落忍的,要不是郭月清情况不明,我都打算回去的,现在只有等她醒了,再多多安抚她的情绪,让她过上安生日子,奶奶才放心回东城。”
  翌日,白童惜准时起床,在孟沛远睡眼惺忪的审问下,她边对着镜子摆弄耳饰边道:“我要去做兼职啊。”
  “什么?”孟沛远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掀开被子,来到白童惜面前质问:“才短短一天,你能找到什么好的兼职?”
  意料之外的,白童惜没有生气,反而充满谢意的对孟沛远说:“说到这个,我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把我捧成‘一生之水’的女主角,我还不能顺利接到两个上市公司的代言。”
  一秒钟的错愕后,孟沛远马上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利用我为你造就的荣耀去给别的公司,别的产品牺牲色相?”
  白童惜闻言皱眉,怎么什么事一到孟沛远口中就变味了,她举一反三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为‘一生之水’代言的时候,也是在牺牲色相喽?原来堂堂泰安研发的产品,是通过一个女人牺牲色相来取得今日的成功的?”
  “……”孟沛远被噎个不轻。
  见他无话可说,白童惜重新转过身,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身上还有哪个配饰需要改进。
  做珠宝这一行,最重视的就是细节,但凡她在首饰的搭配上有一点纰漏或者落俗,那么这个代言都有可能插翅而飞。
  第393章 天掉馅饼的美差
  孟沛远见她今天不同与往日,打扮得那叫一个珠光宝气,忍不住开始不爽:“你要见的是个男人?”
  白童惜不太在意的“嗯”了声,接着摆弄自己的配饰。
  下一秒,她只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随着孟沛远的抬手不翼而飞。
  她抬手摸了摸微微有些刺疼的耳垂,这才发现系在左边的耳环不见了!
  “孟沛远!”连怀疑都省了,白童惜目标直指身后的男人,她摊开手,隐忍着怒气催促:“别玩了,快把耳环还给我,我赶着去谈代言。”
  “有这个必要吗?你要多少代言,公司都可以给你!”孟沛远霸气侧漏的说,潜意识里不想她去抛头露面。
  白童惜似笑非笑道:“虽然很心动,但还是算了吧。万一到时候你又说代言是看我可怜,施舍给我的,那我岂不是又欠了你孟沛远的?”
  孟沛远的眼神一下子沉得厉害,片刻后,她才听到他说:“随你吧。”
  说完,他直接捏着她的一边耳环出门了。
  对此,白童惜只能从梳妆台上另找了一对比较普通的替代上。
  金生源珠宝。
  “白小姐,这边坐。”
  珠宝店的袁老板年近50,年轻时是靠卖烟草发家致富的。
  听说他和当地政府的关系特别铁,白童惜找他合作,至少不用担心企业突然被查封的问题。
  “袁老板。”白童惜礼节性的和他握了握手,只听袁老板用特别惋惜的眼神瞅着她的手说:“我在欣赏‘一生之水’广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白小姐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手,唉……可惜了啊……”
  白童惜面露不解,既然袁老板相中了这双手,而她也有签约的意向,那又为什么要说可惜呢?
  很快的,白童惜便体验到了此事的诡异之处。
  “什么?您开价多少?”在听到袁老板吐出的佣金数时,白童惜俏丽的小脸狠狠的扭曲了下。
  “99块。”袁老板。
  “……”白童惜一副“一定是我没睡醒产生幻听”的表情。
  “白小姐你没听错,就是99块。”袁老板再次重申。
  白童惜做最后的挣扎:“一个小时?”
  袁老板缓缓的摇了摇头:“一天。”
  白童惜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你连100块都不给我……
  等等!她还记得电话里的袁老板很大方,就算一天没个几万,但几千总该有吧?
  难道……白童惜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个总爱和她对着干,经常以强权压她一头的男人:孟沛远!
  能让袁老板改变主意的人一定是他准没错!
  白童惜再次感慨了下孟沛远手可通天的本事,偏偏这个男人成天把这种手段用在她身上!
  而不用说,北城其它企业的老板肯定都接到了孟沛远的指示,要他们以极低的价格把她打发走。
  轻叹口气,白童惜有心放弃,却转念一想,又目露精光的问袁老板:“袁老板,我记得珠宝行的员工,干的好的一般是有提成的吧?”
  袁老板点点头:“嗯,按成交金额给提成是我们对员工的激励。”
  白童惜微微一笑:“哦?那行,这活儿我接了。”
  “好吧,既然白小姐要走,那我就不留了……”袁老板刚想送客,却在下一秒哽住了。
  他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童惜:“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说,我十分愿意和您合作,嗯……一天99块,一个月来4天差不多也有400了呢,我这人很容易满足的。”
  白童惜用憨笑挡去眼底的算计,并追问道:“袁老板,您的合同准备好了吗?”
  “……呃,正在准备。”袁老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事实上他还真没有准备合同,因为他不认为白童惜会接受他的开价。
  确定她不会反悔后,袁老板沉声吩咐秘书快马加鞭赶制一份合同,期间,他迟疑的对白童惜开口:“白小姐,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呐。”
  “没关系,习惯了。”白童惜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
  将合同上有关提成的条款复读了几遍后,白童惜放下心来的在合同“甲方”签上自己的姓名,之后放下,直起身,落落大方道:“袁老板,我明天几点来上班?”
  袁老板想了想说:“八点吧,还要给你的手去个角质,做个美甲,涂个手霜什么的。”
  “好的,那袁老板明天见。”
  “明天见,白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白童惜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后,只听秘书凑上来问:“袁总,你不是说孟二少刚才发邮件给你,让你随便开个价把她打发了吗?”
  袁老板无奈的说:“我有什么办法,是我自己承诺了只要一天99块就能签合同,都这样了她还肯答应,难道我还能临时反悔,打自己的脸?”
  另一边,白童惜已经开车前往品冠乳业。
  品冠乳业给出的同样是一份广告合同,但因为孟沛远施加压力的关系,这份广告的价格低得令人发指!
  广告的钱是一次性结清,不像金生源有提成的空间,白童惜犯不着把自己给贱卖了,于是婉拒了这份合同。
  她不明白,为什么孟沛远要这样刁难她?说欠了他一屁股债的人是他,不让她顺利接到兼职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样捉弄她很好玩吗?很伤感情的好不好!
  就在她郁闷的走出品冠大门之际,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白童惜快速接起:“喂,你好。”
  “请问是白小姐吗?我是思嘉丽女装的品牌顾问,姓祝,我们昨天才联系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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