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元烁快速的跃下山,在那明显打斗过的地方转了转,随后便朝着左侧的山头跑了过去,眨眼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山中静谧,树叶上雨水滴落的声音断断续续,秦栀环顾四周,心中也愈发不安起来。
  好马不吃回头草 036、无情即无情
  静静地等待着,因为过于安静,秦栀心下不安,最后从马背上跳下来。
  站在树木茂盛处,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更没有看到元烁的影子。
  等待了片刻,她随后脚下一动,朝着山下走去。
  山下,几匹马儿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血流的到处都是。
  看着那几匹马的尸体,秦栀心下几分不忍,而且看这马儿的致命处,都是刺穿了脖颈,可见凶手的行动有多干脆利落。
  不过,只杀了几匹马,却没有发现人的尸体,看来单论武力的话,应该是势均力敌的。
  再说,这是大卫的地盘,虽是危险的边关,但仍旧算是主场。
  如此位置,按理说元极他们应该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才是,也兴许是结束打斗之后,便离开了。
  只不过,元烁过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想了想,她脚下一动,朝着元烁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并不擅长在山中长途跋涉,所以也不可能一直寻找元烁的踪迹,她只是想去那左侧的山头上往下看看。
  爬上了山头,往下看,杂草树枝一片乱糟糟,还有多处有血迹,尤其这血味儿和潮湿的雨水气味儿混合在一起,难闻的很。
  依旧没看到元烁的影子,他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观察了一会儿,秦栀缓步下山,顺着那打斗过的痕迹前行,她的靴子上也沾染了一些血。
  血还没凝固,可见他们离开这儿没多久。
  顺着这些痕迹走,很快的下了山,下面又是两座山之间的山坳,诸多的枯枝败叶都汇聚在这里,加上刚刚下过雨,脚踩上去,每一步都会深陷下去。
  不过,很明显他们经过了这条山坳,因为有痕迹。
  看了看,秦栀继续顺着痕迹前行,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山坳也到了尽头。尽头处是另外一座山,不是之前的那种小山头,反而很陡峭的样子。
  抓着横生的树枝往山上走,秦栀又不敢出声喊元烁,还得小心脚底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费了好一番力气,她终于靠近了山顶,接连深呼吸几次,然后屏住呼吸,抓着树枝几步登上了山顶。
  山顶树木不多,她前行了几步,脚下却一软,秦栀立即抓住一旁细细的树枝。低头一看,原来脚下踩得是绵软的砂石。大概是因为下雨,使得它们变得极为柔软,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抓紧了细细的树枝,她环顾了一圈,随后小心的往山下走。
  走了不过几步,便瞧见了之前有人走过的痕迹,大概是高速滑行下去的,那些砂石都被拖行出一条条深沟来。
  看来他们是顺着这条路下去的,那些深深浅浅各不一的痕迹,显然都很着急,因为速度快,才会变成这样。
  小心的往下走,蓦地听到哄哄流水的声音,看来山下有河流。因为下雨,河水猛增。
  向下走,河水滔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看来这边下的雨要更大一些。
  越来越近,秦栀也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那些砂石正在缓缓的向着下方游走,朝着下面滔滔的河流跑去。
  这是泥石流的前兆,尤其这片山的沙土很软,下面流空了,上面就会塌陷下来。
  抓着树枝向后退,秦栀第一反应是尽快离开这里。
  后退了几步,却猛地想起元烁来,不由皱眉,“元烁。”高声大喊,但是自己的声音尽数被下面的河水流动声遮盖。
  透过稀少的树木缝隙,其实能看得到下面的流水,那高速流动的水都是黄色的。
  “元烁!”又大喊了一声,声音传出去,却没有传出去多远。
  想了想,她抓着树干,开始朝着河流的下游走,脚底下的砂石不断的朝着下方流动,她也深一脚浅一脚,死死地抓住那些树枝,很快她细嫩的手指就被刮的流血了。
  往下游走,边走边喊元烁的名字,大概走出去二三十米,她大喊一声之后,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像是在回应她。
  眼睛一动,她立即转身朝着下方走,砂石却在不断的流动,险些将她卷入其中冲入下方的河流之中。
  那河水流动的势头十分猛,原本河道也没有这么宽,但是因为暴雨,使得这下面的整个山坳都变成了河流。
  “元烁?”抓住一棵不太粗的树,但随着她抓住后,树身晃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在这儿。”和着滔滔河水的声音从下方传过来,尽管声音被河流声压住,可是她也听到了。
  声音从下方传来,秦栀又挪了将近五六米,这才看到下面的情况。这山坳高低起伏严重,又因为大水呼啸而过,致使这一处出现了很大的断裂,就像一处小断崖。
  滔滔的大水往下流,看起来就像个黄色的瀑布。
  脚下的砂石在迅速的往下流,秦栀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用力的从中间撕开,然后把两头系在一起,就变成了一条还算长的绳子。
  一端捆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端捆在一棵看起来能抵挡一阵儿的树干上,她开始朝着河流那边挪移。
  越来越近,河流奔腾之时,河水喷涌,都喷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这时也看到了那处断裂处之下的情况,让她不由得睁大眼睛。
  宽约三四米的断裂处,两个人分别吊在了边缘和中间处,他们俩仅用一只手臂固定住自己,各自的另外一只手则抓着一个人。那个人大头朝下,被河水冲刷,时隐时现。
  再往下看,还有数个人都吊在半空,河水湍急,他们又在奋力做着什么,也根本没有空间和精力离开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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