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严华华见她这么快回来,“怎样?”
  “有人闹事,我继父的出.轨对象孩子没了……”
  今年是她人生最累的一年,先是余薇惹的祸事,接着是继父梅冬生出轨。化悲愤为力量的余岚劝服母亲不必再勉强维持婚姻,继父一家铁石心肠捂不热的。
  既然对方想离婚,可以呀。
  余岚找人评估两人的共同财产,包括他擅自赠予小三的房产与花费的金额,还有偷偷转移的财产通通挖了回来。余家根基已稳,掌握着梅林村各家各户的经济命脉,光凭梅冬生一家想把余氏母女净身出户已经不可能。
  所以,梅家人很爽脆地答应离婚,以为离婚之后分给梅家的钱财能享用一辈子。结果发现摆在梅家眼前的除了财产分割的文件,还有一份公司的负债帐单。
  钱财对半分,债务也一样。
  梅冬生这种靠老婆发家致富的拖鞋王做梦都没有想到,余氏胆敢向银行贷了上百万的款子。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可以说,任何一间大企业都有负债。
  资本家拿钱生钱,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小户不懂管理才会把钱放在银行里赚利息。可笑梅冬生得知公司负债大骂余氏卑鄙下作有意设套害他,还说要报警。
  余氏母女不为所动,反正贷的资金全部用在公司的运作上,他是股东之一,有参与消费。
  然后等到现在,那梅冬生连个屁都不敢放。很正常,梅家在余氏的纵容之下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欠债不要紧,但上百万的贷款他们想不出将来要怎么还。
  所以不敢离,家人劝阻梅冬生忍耐,忍到那毒妇挂了就好,上次不是晕倒过吗?
  女强人一般死得快,因为操劳过度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既然离不了,梅冬生为了让余氏丢脸,从此住在小三家不曾回来过,梅家公婆在家也视余氏母女于无物。没关系,余氏的良朋知己不少,随便抽一个出来甩那梅冬生九条街。
  其实,余氏想离婚有的是办法,可她不想离,她要让姓梅的在村里、在城里从头绿到脚还不敢吱声。
  今天突然听说小三的孩子出事,余岚的感触不大,毕竟那是第三者的孩子。第三者的孩子并不无辜,因为法律为他们保驾护航,将来可以光明正大地与那原配孩子争权夺利。
  所以时下的小三有恃无恐,很嚣张。
  当然,也有很多原配不甘心自己的努力成果半途遇劫,更不能容忍小三的孩子成为自己孩子的天敌。往往一时犯懵痛下杀手,宁可以身犯险也要断绝后患。
  说来,那孩子四岁了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余岚不在乎外界怎么说自己。若那小三有证据指证她是凶手大可以报案,若私下找麻烦就别怪她心狠,她对梅家的忍耐力早就没了。
  “咦?小岚,这是什么?好精巧的盒子。”
  “呃,哦,这是苏苏那位室友亭飞送的回礼。糟了,我都忘了用,现在肯定过期了。”
  “过期?什么时候送的?”
  “三年前吧?好像是……那盒子是木的,扔了吧。”早发霉了。
  “……”
  卟嗵,木盒子被扔进垃圾桶提出去倒了……
  除了情感不如意,严华华生活中的其他方面很充实。三合院的生意不用愁,由于云岭村不成文的规矩,客人来了要自给自足,她只提供住宿与客人走后的卫生。
  即便是这样,客人络绎不绝,今年年底的预订都满了。
  据说民宿、休闲居也是这种情况。
  她的视频依旧是一个人拍,虽然辛苦,但很开心。闲时上山、下河,各种菌菇、蔬菜瓜果,甚至鲜肉类一概被她晾晒成为干菜、腊肉、腌肉,客人们都喜欢向她购买。
  她每天清晨会去昌叔的小牧场买羊奶,心情好的话多买一些与客人分享。心情不好就买自己的,客人想喝自己改天请早,她不伺候。
  今天也是,可惜来晚了没买到。
  伍雪青和几个朋友在三合院住了三天,昨天她们去了一趟省城半夜才回来,其中一个喝醉酒闹了整晚,害她没睡好。
  打了一个呵欠,今早没买到羊奶她很不开心,心里盘算着不如去余岚家的牧场看看,或许那里有……正思忖着,目光无意间掠过一对在田间散步的男女。
  深秋的晨风凉凉的,成熟的稻田一片连着一片,一派令人心醉的金黄。
  远远地,清隽内敛的大帅哥,娉婷秀雅的俏女子,并肩漫步闲谈,自由穿行在那片沉甸甸的稻穗之间,配以远山,仿如置身于画间。他们的情感在外人眼里可望不可及,有点不真实。
  遗憾的是,她和他们是邻居……好心塞。
  可他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看方向好像是从养生馆出来的。
  唉,他们这一对,真是躲哪儿都躲不开。
  木事木事,面包充足,她如诗如歌的岁月正被万千粉丝羡慕着,属于她的好男人正在狂奔而来……如果不这么想,她会感觉目前的生活很苍白无力,很空虚。
  与邻居的鲜明对比,令她受到一万吨狗粮的伤害。
  自我安慰一番,她重振精神,深呼吸一下,大步跨过一片草丛往家里走。路过民宿时顿了顿,脚一拐进了点心屋,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心可以缓解情绪。
  拾步进去,颇意外地发现一个熟人。
  第351章
  “萧老师?你不是调到山区教学了吗?怎么回来了?”严华华略讶,来到他桌前。
  坐在窗边的清瘦男子闻声回头,见是她便笑了,“我是临时调动,山区一名老师生病回城治疗。现在他病愈回到岗位,我再不走就有鸠占鹊巢的嫌疑了。”
  言毕起身,“小岚让我顺路给你送了一篮鸡蛋,路难走烂了几个。我给你搁厨房里了,你去看看能不能吃……”
  “没关系,进去坐坐吧。我今天做芋头饭,一起吃。”
  “好啊!我在山区的时候就想,如果是你和小岚在山里肯定不愁吃喝。”
  “哈哈,那当然……”
  两人向店主挥挥手,走出点心屋回三合院,边走边聊。
  “小岚最近又惹麻烦了?我一回来就听说她成了杀人犯?”
  “你别听那些人瞎说,”严华华叹气,把前阵子发生在小农场的事说了一遍,“要不是隔壁村的村民作证她那天在工地查进程,这盆脏水可就洗不清了。”
  余岚在经济方面把梅家压得死死的,余母又让梅家绿云盖顶,梅家人恨不得母女俩下一秒就死。得知小三的儿子被淹死,他们立刻把矛头指到余氏母女身上。
  幸亏她们身边都有人证,物证(路边监控),否则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也有人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猜说可能是余氏私下雇人行的凶。
  不是余氏就是余岚,反正母女俩脱不了干系。
  但司法机关找不到证据,她俩平时待人一向和颜悦色少有劣迹。加上梅冬生偷人是实锤,余氏偷人是传闻,所以大部分乡民都是偏向余氏母女。
  “小岚也不知招谁惹谁,今年一件好事都没摊上。以前是那苏苏,现在是余岚,不知下一个是谁。”
  “苏苏能苦尽甘来,小岚一定不比她差。她的很多规划得到政府和各村村民的支持,正准备大搞一场。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岚会比她母亲做得更好。”
  虽然那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世上又有几个人有苏苏那种逆天的运气?婚前的日子充满诗和远方,婚后的日子被人宠出诗和远方,外人羡慕不来。
  回到三合院,伍雪青她们已经起来了,正在院里的正厅嗑瓜子聊天。
  “……你们想啊,一个拍美食视频的男人能有多少钱?就算那餐厅是他的,收入顶多中上水平。再看看他平时游手好闲的,不干活哪来这么多钱?”
  “或许人家啃老呢?说不定人家老头给他留下一大笔遗产。”
  “也可能是拆二代,富二代、官二代过时了,现在是拆二代横行国际……”
  严华华和萧炫跟她们打了招呼,径自进入厨房时,身后的伍雪青喊了一句,“哎,华华,你厨房的那篮鸡蛋我们拿来煮了,钱在房租押金里扣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篮子,严华华和萧炫面面相觑。
  萧炫反应快,一脸无所谓道:“算了,我的给你吧。”
  余岚处事周到,鸡蛋也有他的一份,并且包装得很好,因为他路远。
  “不用了,”严华华横一眼外边,“等她们走了我再跟小岚要,那些你自己拿回去吃。”她讨厌伍雪青,一直很讨厌,要不是事先有过约定她早把人撵出去了。
  “哎,华华,出来一下,问你件事。”外边又在喊了,像叫唤家里的佣人。
  严华华脸色很难看,萧炫同情地看着她,“考验你忍耐力的时候到了,去吧,看看你适不适合做旅业这一行。”
  原本很生气的一件事,被他这么一说,严华华噗哧地笑了,心情不再那么沉重。服务行业出了名的受气,就算她是老板也一样。重整面部表情,挤出笑容走出厨房。
  萧炫笑了笑,紧随其后。
  “什么事?”
  伍雪青正想说,忽然看见她身后的萧炫,语气顿了顿,“呃,你男朋友?”不等她回答,“不怪你,毕竟赖正辉订婚了。”
  萧炫:“……”一番苦心喂了狗。
  “有事说事,没事以后别瞎叫。”严华华努力按下脾气,板着脸,“再这样你下次别来了,我伺候不起。”
  “得得得,是我错,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伍雪青深知自己说中对方的痛处,不以为然地道了歉,“说正事,华华,你知道那姓柏的有多少身家吗?”
  “我怎么知道?这个你应该去问苏苏。”
  女人间的纷争不能掺和,否则局面更乱。
  “小严,我先走了。”萧炫向严华华打了一声招呼,正待要走。
  “哎哎,萧老师,别走啊!”伍雪青忙叫住他,“你的学生不是在休闲居工作过吗?有没听他们谈过这方面的事?”
  严华华皱一下眉,对她的失礼言行颇不满,“人家哪有你这么八卦?”
  “哎你别吵……”伍雪青不耐烦地打断她。
  可能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严华华,萧炫好奇地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呗,对了,你们知道吗?”伍雪青一脸神秘地看着他和严华华,“姓柏的捐了好多钱给养生馆添置医疗器械,还聘请几位妇科医生,说是为了村子服务,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为了谁……”
  “……我找人查过,他就是一名小商人,总资产不过几亿,花不起这笔钱的,里边肯定有猫腻。”
  “你还查人家?”
  严华华这回算是彻底服了,扔下“神经”二字便提起那筐新挖的芋头开始清洗。萧炫一个大男人更不可能跟伍雪青谈很久,随便聊几句找个借口离开了。
  就现在这种情形,芋头饭下次再吃吧。
  伍雪青见没人知道答案,不禁撇撇嘴角,一群无知村妇愚汉,难怪只能活在农村。
  “哎,青青,你还没跟韩公子联系上?”女友甲娇声问,“瞧人家这恩爱秀的,生个孩子就捐了一座医院,满满的都是钱啊!人以群分,韩公子那么有财将来不比这个差,你要抓紧了。”
  “你以为我不想?”伍雪青白她一眼。
  那位韩公子行踪飘忽不定,她找不到机会有什么办法?唯一的机会就是那场婚礼,他来是来了,但从不落单。要么一堆保镖跟前跟后,要么和另外两个男女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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