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程昊抽出房卡,两人进入电梯,又重新亲吻在了一起。
  像是两条渴水的接吻鱼,热烈而无所顾忌。
  电梯晶亮的天花板倒映着人影。
  女人鬓发散乱,无力地被男人按在电梯的横杆上亲吻,葱白的十指紧紧地攥住男人的领子,颤颤巍巍地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有人进来,又立刻退了出去。
  电梯一路往上,直接去了顶楼。
  1601,总统套房。
  程昊直接刷卡进门,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关门声传出老远。
  两人黏黏腻腻、边走边亲,踩过厚厚的波斯地毯,一脚滚入了雪白的大床。
  两人迅速滚在了一起。
  程昊只觉得早前喝下的酒,一路从胃里烧到了大脑,烧得他浑浑噩噩,成了昏聩的昏君,明知身下是株食人的罂粟,也顾不得了。
  唐咪的一只鞋早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鞋还没脱,软软地耷拉在床沿,裙摆卷到大腿,露出弧度漂亮得惊人的双腿,一双桃花眼浸了水气,又柔又媚,像是只惹人怜爱的波斯猫。
  “你……没穿内衣。”
  程昊道出刚才就发现的事实。
  唐咪眼角的星星在闪烁:
  “带了胸贴,笨。”
  那样的裙子,怎么能穿胸衣。
  她娇娇悄悄的模样,似曾相识。
  程昊好像听见了那个少女在耳边嘟囔:“阿正,你可真笨,这都找不准。”
  火一下子燎原。
  程昊强迫她翻身,细细的肩带下,美丽的蝴蝶谷,下凹的腰线,他早就知道,这女人有怎样一副得天独厚的身体。
  “撕拉——”
  细肩带不经扯。
  “喂别撕……”
  唐咪失去的一半理智,被这人民币的撕裂声招了回来。
  她转过头,眼泪汪汪地阻止,还没说完,又被程昊捉住下巴,鲸吞似的吮咬起来。
  “啪地”,床头灯按灭了。
  月色如水,轻烟似的笼在床头,起伏的人影像在奏一曲永恒的夜歌。
  ——————
  唐咪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
  床单不知什么时候换过,身上也套了一身簇新的真丝睡袍,清清爽爽的。
  程昊不在。
  她掀开被子,才一落地,双腿就一阵发软。昨天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程昊猴急的像个毛头小伙子,第一次结束的很仓促,可第二次却怎么也不肯消停。
  她这才有时间打量周围。
  唐咪记得,他们来的是顶楼,今夕八层往上,向来不对一般人开放。
  整个房间呈现浪漫的地中海风格,昨天刚滚过的床,约有她家主卧一半大,横躺十几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难怪昨天感觉那么酣畅淋漓。
  唐咪揉着腰,走到窗前,唰的一下拉开了窗帘。
  阳光一下子洒了进来,巨大的落地窗,白纱轻舞,右边是一排旋转沙发椅,左边一个棋盘室,环绕着休闲的吧台,吧台上放着各种洋酒。
  落地窗外是阳台,平放着两把地中海风格的躺椅,躺椅中间一张小茶几。
  她轻轻地推开了阳台门。
  浓重的烟味预示着抽烟的人没离去太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浸了十几个烟蒂。
  唐咪笑了笑,又重新进了门。
  冲完澡出来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唐咪披着浴袍,踢踢踏踏地去开门。
  门外孙特助手里提满了东西,门外一左一右还站了两位保镖,很面熟。
  “唐小姐。”
  孙特助抬头看了一眼,又立马垂下头去,心里暗骂程总缺德,让自己一个小年轻来面对这么个漂亮宝贝。
  不过一夜,唐小姐就像被雨水滋润过的新荷,越发娇艳,看一眼,都觉得要少活一年。
  “程总让我给您送东西过来。”
  唐咪让开:
  “请进。”
  孙特助头也不抬地进了门,将零零碎碎十来个纸袋往沙发上一放,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照本宣科:
  “程总说,这些您可能需要。”
  粗粗一眼看去,cpb的粉饼,阿玛尼的唇釉,浮生若梦的散粉,甚至还有赫莲娜的水乳精华套,等等,不一而足。
  都是唐咪用惯了的牌子,从大学时就是如此。
  那时候,她就很舍得在脸上花钱,花光了,就只能每天乖乖跟在男朋友身边,等着他一起打卡吃食堂。
  何昊正素来节俭,为此很不理解。
  可唐咪万万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这些细节。
  “都是他买的吗?”
  孙特助点点头,又摇摇头,“程总列了单子,让我去跑的腿。”
  女人常常会被细节所感动。
  纵使唐咪是抱了抱大腿的心思,此时却也觉得,那些埋葬在土里,以为永不见天日的感情,有破土而出的迹象。
  这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
  “还有这裙子,程总上次去盛大看您试镜时,见您很喜欢秦小姐身上的连衣裙,就特意嘱咐我也去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是吗?”
  唐咪摸着纯白色的蕾丝裙,华伦天奴上月的新款,嘴角翘了翘,“他上次去盛大,是特意来看我试镜的?”
  孙特助扶了扶眼镜:
  “程总平时很忙的。”
  言下之意,没事根本不会到处乱晃,何况还只是一个控股公司。
  “另外唐小姐的包,昨晚落在包厢里,我也帮您拿了来。”
  唐咪笑盈盈地道了声谢。
  “程昊他人呢?”
  “程先生说,唐小姐打扮好了,就去日照厅找他,他在那等你。”
  日照厅是今夕出名的西餐厅,杂志上都有巨幅报道过。
  “唐小姐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就在孙特助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带了迷惘和怀念的问话:
  “他……这几年好吗?”
  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声他指的是谁。
  “不太好,程总很惦念唐小姐。”
  孙特助阖门时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唐小姐怔怔站在玄关旁,面上难得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阖上了门。
  唐咪原地站了一会,才将东西一样样从纸袋里挑出来。
  聚一块,这些彩妆险些堆成小山,有些不确定色号的,干脆每一个色都入了,光光口红摆出来,就能连成一个圈。
  ——这对女人来说,是最戳心肝的礼物。
  唐咪换好衣服,将头发吹干,松松扎成一个丸子头,夹上碎钻夹,上了个简便的淡妆,腮边扫上一层淡淡的橘,确保镜中出现的是一个清纯元气美少女,才踩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
  “唐小姐。”
  保镖及时跟上。
  唐咪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服务,感觉有些新奇。
  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十一楼的日照厅。
  日照厅很大,听说是请了欧洲知名的设计师设计,华丽的欧式洛可可风格,从一进门的落地壁画,到华丽的水晶灯就能感知。
  走在这金碧辉煌里,稍稍穿得寒酸点,恐怕都会觉得与周围不配。
  服务员领着唐咪,绕过几道廊柱,就到了地方。
  程昊没选包厢,反而选择了窗边。
  “唐小姐,程先生在那等您。”
  唐咪抬眼看去,发现程昊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椅上,板寸头下,眸光凌厉,好似能一下子能洞察她的灵魂。
  她下意识扬起笑,走了过去。
  “阿正,”唐咪像只轻盈的猫,在他身边落座,“等久了吧。”
  “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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