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许云起点着头,道:“我在想,这天下间,对我们太平寨的玻璃有觊觎之心的人很多,而最希望能够得到这个东西的,应该就是你们尉迟家的万商会了!”
  尉迟义一愣,道:“你是怀疑我三哥使的鬼?”
  “他那个人,就是一个没缝的鸡蛋都要叮一叮的苍蝇,不仅仅贪婪,而且怎么令人恶心,他就怎么来!”
  尉迟义有些不快地道:“就算是你对我三哥不满,也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如此得他吧?”
  许云起道:“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不管你爱不爱听,他都是那样的!我敢肯定,偷盗配方的事,十有八九跟他是有关系的,他这个人向来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
  尉迟义沉默了一下,还是道:“好吧,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也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便是恨也有人头吧?他如何也是我的三哥呀!”
  许云起看了他一眼,淡然地道:“我并不是圣人,你可以原谅你三哥,但是我不能!”
  她着,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她在尉迟王府唯一的好朋友玉儿,惨死在尉迟俭的手下的情景,便是当初尉迟俭对她的污辱,也没有令她如此得痛恨过,可是玉儿的惨死,却成为了许云起永远背负在身上的一道枷锁。她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她,玉儿应该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的。
  “如果,你眼睁睁地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救你而惨死他人的皮鞭之下,你会原谅那个打死他的人吗?”她问着尉迟义,同时也在自问着自己。
  早在那时开始,许云起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杀了尉迟俭,替玉儿报仇,并且,她是在跪在玉儿的坟前发的誓言。
  尉迟义也只是以为许七对尉迟俭的恨,只是纠结于那份不堪的回忆,却并不知道玉儿的事情。尉迟王府每年不死几个丫头呢?他从来也没有感觉得哪里不对了。
  许云起也不愿意再向尉迟义提及这些沉痛的往事,她知道,尉迟俭毕竟是尉迟义的三哥,他们兄弟之间就算有矛盾,也不会伤及性命的,她要报仇根本就指望不上尉迟义,只能靠自己。而且当初,她也向尉迟义提及过三个条件,尉迟义一个都办不到。
  “三哥他远在京城,又没有到太平寨里来,就算是他安插卧底,又能是谁呢?”尉迟义也在猜测着。
  许八郎没有好气地答道:“是呀,尉迟俭是不在太平寨,但是他的弟弟不是在太平寨里吗?”
  尉迟义愣了愣,明知道许八郎在暗示自己,他却是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这么怀疑我,却是没有道理了!呵呵,虽然尉迟俭是我的三哥,但是我们两个人并不相合,他便是想要让我替他办事,也只能找大哥来服我!再,我凭什么要偷配方呢?对于我来,如今的太平寨,可是我准备用心经营的根据地,我并不希望太平寨的利益受损!”
  “谁相信你的鬼话呀?”许八郎冷哼一声,在他看来,尉迟义不为尉迟家办事,那才是怪了呢!
  “你大哥?”许云起蓦然想到了什么,刚才尉迟义提到尉迟良的时候,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怎么?我大哥也有什么不对吗?”尉迟义问。
  许云起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答话。
  正文 第199章 卧底(四)
  第199章 卧底(四)
  回到太平寨里,尉迟义只有事情要去与祁东商量,离开了飞龙堂,走了出去。
  看着尉迟义离去,许八郎对着许云起道:“姐呀,你怎么就相信尉迟义没有偷配方呢?”
  许云起道:“他如果要配方的话,根本就不用去偷,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向我要的!”
  许八郎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道:“他管你要,你会给他吗?”
  许云起道:“也许会吧!”
  “为什么?难道你不恨他了?”许八郎问道,他至今也无法原谅尉迟义对他的伤害。
  许云起发出一声苦笑来:“恨不恨他,如今我也不清楚了,也许恨到极处 ,已经变成了无恨了!”
  许八郎默然了片刻,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一时却又不出来。
  “对了,这些日,你往三姐那里去了吗?”许云起忽然问道。
  许八郎点了点头,道:“三姐如今过得不错,那个王山虽然比三姐,但是他比范大牛强多了,我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人很是恩爱!”
  许云起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知道三姐这些日正在准备太平寨开豆腐店,那个王山不是当了寨兵吗?他的表现如何?”
  许八郎道:“他很好呀?我把他分到了杨炼的那个队里,还特意叮嘱杨炼不要照顾他,你是知道杨炼那个人的,虽然是一个头目,但是他的能耐比秦虎还要大,杨炼跟我,王山学什么都很快,现在已然成了他的副手了!”
  “这样呀!”许云起点了下头,又想了想,问道:“王山除了训练之外,你知道他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吗?”
  许八郎道:“你也是知道的,他作少年的时候,跟我一样,有很多的坏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赌和骗,他的赌术比我强,但是最强的是他那张嘴,又能,又能装,我想三姐可能就是这么被他骗到手的。”
  许云起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再什么。她觉得缘份这东西,真得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许三姐过于老实巴交了,就需要找到王山这样一个狡猾的男人。
  “八郎,我想我们还是尽快把咱们的玻璃制品卖出去,不能够等到那个配方流传开来!”许云起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能够赚到的一笔钱,等这一单生意做完之后,我们只能另想别的赚钱之道了!”
  “别的赚钱之道?”许八郎有些怀疑地道:“我真得不知道,除了玻璃之外,咱们还有什么别的赚钱之道呢?”
  许云起微微一笑,道:“你七姐的脑里装的东西可多了,要赚钱之道,比玻璃更赚钱的东西,也有得是!”
  “真的?”许八郎将信将疑。
  许云起却又摇了摇头,道:“那是以后再的事情,如今我们太平寨只怕已经与北汉国交恶了,这一次我们再去晋阳,只怕讨不到好处,这一次我们直接去燕京,与契丹人作生意!”
  “燕京?”许八郎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去开封呢?那可是天下间最大的城市呀!”
  “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开封吗?”
  “为什么不能?”许八郎道:“我们又没有犯法,再,你不是跟尉迟义已经言归于好了吗?他总不能再拘禁你了吧?”
  许云起摇着头,道:“我对尉迟义并不担心 ,我只是担心尉迟俭!呵呵,开封东京,以及大楚国其他的大城市,可都是他们尉迟家族的万商会的天下,我们只怕刚刚到开封城,就会被他们以各种理由为难,呵呵,到时候鸡飞蛋打都是有可能的!”
  许八郎无言起来,他也听过了尉迟家族的万商会作事的霸道,便是颜家如此得忠良都会被诬为叛逆,何况他们些草民了。
  “好吧,那就去燕京!”许八郎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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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祁东的家里,尉迟义端坐在八仙桌之后,一付过堂升帐的样。
  而此时,在下面低头垂立的正是被祁东从寨兵里提来的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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