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追寻

  冷清的书房…一人独坐。
  真勇找不到理由，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那匆匆的一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越是想要把这份念头从脑袋里驱逐出去，就越是铭刻清晰，就越是心口发闷…
  ——就算是已经站在忍界的巅峰，强大的也只不过是身体和力量而已，面对感情，面对千丝万缕的纠缠，就算是真正的铁人也无法在红尘之中保全…
  匆匆起身，复又坐下…
  懂事的小千夏并没有来打扰他，真勇很明白，自己的女儿远比别人眼中更加明事理。
  而现在的自己，原本明明该陪着她自由玩耍才对，但那份莫民奇妙的负罪感，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小女孩儿是谁？
  一遍遍质问，一遍遍搜寻，真勇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她就像是上天派来的精灵，灰白的发色皎洁美好，柔弱的身躯惹人怜爱…但不管怎么回忆，真勇始终找不到她的面容，不管是那惊鸿一瞥的转身，又或者是背对着他无声的哭泣…当他真正把目光转向那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她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的转过头去…
  那时，他未曾想过一定要见一见她的面容；那时，她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
  右手，捂住了心脏。
  原本身体中最重要的脏器对于现在的真勇而言其实已经完全失去了价值…阳遁体质的修炼让他和一般人类的身体发生了质的变化，人类的死穴再也不能成为他的限制…但现在，那原本属于心脏的地方却逐渐炽烈，逐渐疼痛起来…
  因为什么？答案又是什么？
  …
  他再次起身，书房的木门已然被他推开了一半…
  去找她吗？
  还是说去找大蛇丸问个清楚？
  眉头皱起，真勇从来不喜欢犹豫，但今天，这再简单不过的决定，却让他摇摆不定…
  是该去找她…
  真勇在心里，默默抹掉了大蛇丸的名讳——这种借口，从一开始就丢在一边就好，他本能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任何掩饰，而如果就此错过，或许会让他抱憾终身…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深吸一口气，真勇终于推开了房门，他的脚步逐渐坚定下来，强大的勇气催促着他直面发生的一切，他不在颤抖，也不只是沉默的僵硬…
  …
  只是也许这一切，来的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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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
  还带着些湿润的声音，却被小女孩儿倔强的压抑了哭腔
  “我们回去吧…妈妈该担心了。”
  “我给她留了信。”
  看着眼前仿佛已经平静下来的小女孩儿，大蛇丸的眉头皱的更紧…她始终是千手真勇的女儿，思念父亲，甚至是误解父亲大哭大闹，大蛇丸都不会介意，但若是像如今这般沉默却是他最担心的局面…
  她还远远未到习惯沉默的年纪，这样一味的封闭自己的感情，扼杀自己的伤心，只会让她在之后的某天彻底崩溃…这样的例子，他实在是见过太多。
  他伸手拍了拍小紫苑的脑袋，用尽量温柔，却略显生疏的声音开口
  “先在这里休息一天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小女孩儿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触及到大蛇丸关切的目光却复又沉默了下去…她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天之内所经历的大起大落是在太多，这些事情原本不该由她来承受…大蛇丸终于明白，为何巫女一直不肯告诉小紫苑任何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早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大蛇丸同样明白，如果这一次没有解开小紫苑的心结…恐怕真勇一生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弥勒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这一次之后，恐怕…
  “哎…”
  无奈叹息，从背后看去，小紫苑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更让人心酸，但作为旁观者，大蛇丸却无法再给予她更多的帮助…
  推开旅社的大门，小女孩儿一言不发的消失，而几乎是在那扇门关上的同时，那个大蛇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
  …
  “她在哪里？”
  没有转身，因为即使转过身去，大蛇丸也不知道此时该用怎样的表情——如果只是一般人，大蛇丸早就把他擒住，带到鬼之国了…
  “这次不问她是谁了吗？”
  针锋相对的反问，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忍界第一人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他们是盟友，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瓜葛。
  “…”
  “她现在不方便见你。”
  大蛇丸摇了摇头，此刻的沉默，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容忍与焦急？他明白一切，所以他同样矛盾莫名…这件事，仿佛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老天的捉弄…
  “先进来吧。”
  前者是无奈，而紧紧跟在身后的真勇却只能傻傻地重复着
  …
  “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