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不过她还是一点艮都没打的点头答应了。
  这是在城西郊的乡间,司机张哥开车把他们一路拉至这处小山头,鱼塘主人一早就在大门处候着,远远小跑着迎上来,满脸喜暇暇的直搓手。
  于青以前总觉得战池这个官二代有点拿错剧本,说好的邪魅狂狷一点都没瞧见,此刻才有对其身份又多了点认识:官二代就是官二代,光瞧他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就知道他来过类似这种地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她以为今天应该是群体活动,例如最起码不能少了大班长许友松,他跟战池总像连体婴一般,哪哪都如影随形。
  但今天,没有许友松,也没有别人,只有她和他两个。
  鱼塘主人一口气在冰面上凿了4、5个钓口,都距离岸边不算远,这样可以方便垂钓人坐在田畦头即可,而不用在冰面上坐凳子,也是够体贴细心。
  然后就一个劲忙活着端茶送水送煮花生,战池说不用了,自己带了保温壶,煮花生就留下了,其他的不用忙。
  司机张哥说下午3点再来接他们,自行开车走了,鱼塘主人听了话也不再上前来叨扰,于青手里被塞了一根细细的钓竿,战池在她的鱼钩上挂上红虫鱼饵,让她试试手。
  即便是鱼塘,即便站在冰面上甚至都能瞧得见下面一尺多长的肥鱼游来荡去,但于青的钓鱼运依旧延续了上辈子,那就是一条不条。
  战池往自己的钓桶里搁第7条鲢鱼的时候,于青终于把鱼竿一丢:老娘不玩儿了。
  如果是陈曦,一定会不住的好声安抚她,如果是陈曦,也一定会提前就备下好多的零食来叫她打发时间。
  一盆的煮花生都剥完了,战池终于收了竿,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轻轻踢了她凳子一脚:“走吧,去吃饭。”
  午饭也是鱼塘主人忙活了一上午备下的:铁锅炖大鹅,干炸小黄花,炒土鸡蛋,还有一小锅嫩豆腐,以及一小碟翠绿的韭菜花。
  午饭地点就安放在这座小山头仅此一间的小屋里,大灶烧的毕毕剥剥,旁边放了张小方桌,上面的碟子盆子俱是热气腾腾香气缭绕。
  鱼塘主人一个劲的搓着手说条件太有限了,请多担待些。
  战池这人,爱木着个脸,没啥表情,人家说客气话,他最多反应也就是微不可查的笑笑。这放在别人眼里,就有些不明其意,于青瞧着战战兢兢的鱼塘大叔,忙接口说:“大叔辛苦了,为了我们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也没坐下歇歇,太过意不去了!一块坐下吃吧?!”
  鱼塘大叔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忙摆手,又招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又忙活着上酒,酒是提前温在一个小铁酒壶里的,大叔说这是家酿的果子酒,偏甜口,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看。
  战池这才说话了:“酒就算了。”
  “别,别,咱试试吧。”于青捧着热乎乎的酒壶已经给自己斟了一杯,好奇的凑上去闻了闻,酒的颜色是淡黄色的,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她上辈子都没喝过这种家酿,有点好奇,笑着央求道,“就喝一点,尝尝看嘛。”
  战池点点头,于是大叔又端上了一小壶,放大灶上温着,让他们慢慢吃,又借口说要看顾林子,便推门出去了。
  没有外人在场,他俩这顿饭吃的安安静静。
  于青吃起饭来向来专注,不喜欢多说话,战池则不管吃不吃饭话都不多,暖呼呼的小屋里只有勺子碰着瓷盘的声音和咀嚼声。
  大鹅炖的又酥又烂,很入味,豆腐很嫩,放一点韭菜花和香油,一搅,就跟喝豆花一般;至于主人家自酿的果酒,果然入口甜丝丝的,清口的很,于青把一壶酒都下了肚,又一连吃了三块玉米饼子,战池自然也是不遑多让,他们两人把一桌的菜都吃了个干净,两个酒壶里的酒一滴不剩。
  鱼塘老板就跟掐着点一样回来,很利索的收拾了饭桌,于青想伸手帮忙下都被赶紧说不用不用,手里又被送上了一碗饭后解腻的大叶子茶。
  吃饱喝足,一出门,发现正午的阳光实在温暖耀眼的可喜。
  对着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于青毫不客气的说:“我困了。”
  正文 第102章小池,你真好
  阳光真的很好,晒的人舒服极了。
  这样的好阳光,如果不靠着墙角眯一会简直是暴殄天物。
  于青眼睁睁就瞧着战池从背包里抽出一卷防潮垫。
  他走了一圈,找了一个背风又向阳的小土包,上面长满了已经发黄的枯草,他弯腰把地上的石头都捡了出来,丢出去,然后把防潮垫抖开铺在上面。
  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件拉绒衣,卷了两卷扎成了个枕头样,起身又脱下了自己的红色滑雪服。
  “你在这睡一会,盖上我的衣服。我再钓一会。”
  “你不穿外套不会冷吗?”
  “不会,阳光这么好,又没有风,我都出汗了。”
  于青于是心安理得的躺了下去,真的很舒服,太舒服了,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鼻息间是淡淡的草木味道,肚子很饱,她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垫子上滚过来滚过去,头发都给滚乱了,沾上了草屑,滚的一脸的红扑扑,滚得额头后心都微微出汗,干脆把自己的羽绒外套也给脱了下来。
  战池就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往冰面上几个钓口里都下了竿,一边注意着浮子,一边不时扭头注意着她。
  鱼塘大叔瞧见他们动向,居然又颠颠送了一件军大衣过来,死沉死沉的,于青不想用,但不想拂大叔的好意,于是折了几下权当个靠枕。
  天空是浅了好几个色号的那种蓝,四周很安静,连风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阳光抚摸在皮肤上,很暖絮,很舒服。
  渐渐的,她睡着了。
  又上了三尾鱼,最后一条还是条大草鱼,黑色的脊背,足有十几斤,块头很大,要不是他用捞网先把它兜头给罩住,它绝对能把自己的鱼竿给撑断。
  鱼塘大叔听见动静跑过来,一个劲的给他竖大拇指。
  鱼太大,他带来的桶子装不下,被鱼塘大叔拎去暂且放在自己的水缸里。
  和大草鱼搏斗的这一番,居然出了一身的汗,战池直起身,敞开领口,拿巴掌在耳边扇了两下风。
  阳光耀眼,鱼塘的冰面投射出青莹莹的光,四周很寂静,连风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偶尔鱼桶里拥挤的鱼儿的扑腾声。
  远处田间地头上清晨的那层白霜早就化为乌有,露出乌油油的泥土颜色,然后,他回头,瞧见了她。
  她躺在那片向阳的小斜坡上,颈间枕着他的拉绒衣,腋下盖着他的滑雪服,头发乱蓬蓬的,脸蛋红扑扑的——他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更像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小姑娘。
  明媚的阳光晒的人微感晕眩,四肢有点发沉,指尖微微发麻,战池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从保温桶里倒了一杯水喝,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他拿手背拭了一把,一扭头,又瞧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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