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节

  她其实不是很明白,她为何要利用尉迟弈?
  如果能探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就好了。
  只是他会将自己带过去么?又或者,自己与纳兰清如争锋相对,是好的么?
  不管如何,总要面对的。
  夜里,姜瑾睡在地铺上,转辗反侧睡不着。
  尉迟弈今晚算是安生了。
  她尽量轻声不打算吵醒他,万一他又发病了缠着她可就不好了。
  她习惯性的和衣而睡,这一点是对自己的保障。
  于是只是套了件绒毛披风,穿好绣鞋便悄悄推开房门出去了。
  一出房门,那冷意就袭来了。
  姜瑾瑟缩着,拢了拢披风,而后漫步在院子中。
  她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
  同一片天空之下,同一轮明月之下,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她的突然失踪,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且不说将军府,就说朝廷也恐怕是议论纷纷。
  到了凉国之后,姜瑾一直不敢去想一些事情。
  比如母亲会怎样,父亲会怎样。
  阿俏会代替她好好照料他们二人,但是她心里头还是酸涩无比。
  她此生,最愧对的人便是她的父亲与母亲。
  此行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够归去。
  但成大事者不能够拘于小节,她一定要将纳兰清如拉下去,风光的回到西谟。
  如若不扳倒纳兰清如,姜瑾一生也不能好过。
  很多事情,不能逃避,只有不断的面对解决,才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的口中呵着白气,望着那轮明月,好似被诱惑了似的,一直这样入神的望着,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姜瑾感觉有困意来袭了,便打算回房了。
  这两日睡得不安稳,也不敢睡。
  “你在想什么?”一声冷不丁的声音冒出来,她吓了一跳。
  月色之下,看不太清,但也知道是他了。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什么时候发现她出去了?
  他现在又出来做什么?专门想看看她都去做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姜瑾走了过去。
  “还在想你的的老情人?在想,他是不是也在看着这轮月儿,是么?”尉迟弈古怪道。
  他真真会猜人心思。她想。
  “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散心罢了。”她道。
  他哼了一声,说道:“也不怕冻死了你。”
  姜瑾沉默不语,道:“你怎么起来了?”
  尉迟弈也不看她,只是悠悠道:“小瑾不在我身旁,我睡不着。”
  ……她就当没听见了。
  “还不快推我进去。”他命令道。
  姜瑾暗暗腹诽,分明是你自己跟出来的,我又没有让你出来,冷死你算了。
  她想归想,面上还不能够得罪他。
  于是便缓缓推他进了房门,暖和了几分。
  她取下披风,搭在了一旁,搓了搓手,点了烛灯。
  尉迟弈转动轮椅,来到床榻边,不知在想什么。
  姜瑾走过去,古怪看了他一眼,道:“该睡了吧。”
  他却发出一阵的笑声来。
  她被他骇到了。
  “这么好的氛围,这样的深夜里,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浪费了这春宵一刻?”尉迟弈嘴角带着森笑。
  姜瑾快服了他了,一整日除了想些那种,还能想些什么?
  她置之不理,但也不打算现在就躺下睡觉。
  她提防着他,得看到他先上床睡了,自己再躺下地铺。
  “好冷。”尉迟弈道。
  又开始作妖了。姜瑾心想。
  “我也冷,所以早些睡下吧,明日起了看到日头就不冷了。”她面无表情道。
  “小瑾说的对。来服侍我吧。”他脱下了外衫道。
  服侍?她忍不住想打晕他。
  “小瑾,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身子暖和一些么?”尉迟弈问道。
  姜瑾说,“睡着了,就不冷了。”
  “那怎么才能睡着呢?不做些什么,我睡不着。我一点也不累呢。”他暗示道。
  她想看看他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
  “睡着睡着,也就睡着了。”她道。
  尉迟弈忽的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掌心恰到好处的揉捏,蛊惑道:“这样舒服么,小瑾?”
  姜瑾猛地抽回手,恶狠狠道:“你不想睡,我睡了!”
  于是便恼怒的睡在了地铺上,被褥严严实实的盖着。
  他却嘴角带着一抹阴恻恻的笑。
  他弃了轮椅,身子滚坐在她的身边,俯身向下在被褥外头道:“小瑾,我冷。”
  姜瑾两手捂住耳朵,快要疯了。
  看见被褥松了松,他便趁此掀开,进了被褥里。
  她感到一股冰寒朝她袭来,而后坐起身子,对他道:“你有完没完?”
  尉迟弈怪笑着,“没完。一起睡吧。”
  他拽下她,姜瑾受力变成了趴在他的胸膛上。
  她死死的锤着,要挣脱他,扭扭捏捏之间,忽觉有什么抵住了她。
  她面容通红,咬牙瞪着他道:“你若是敢做什么,我便是死了,让你抱个尸首。”
  尉迟弈看着她道:“你不会死的,你不想死。”
  姜瑾蹬他的腿,但忘了他本就是没有知觉的。
  “小瑾,别动了,再动就真忍不住了。”他如鬼魅一般诱惑道。
  她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杀了他。
  一番折腾后,她面上已有汗意,喘着平息了下来。
  “你快放开我,不然我会记恨你。我会找个机会,杀了你。”姜瑾威胁道。
  尉迟弈搂着她的腰肢,他喜欢她这样趴睡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这样很舒服,也很暖和。
  “你听到没有!”她厉声道。
  女子的力气终不如男子,她真后悔为何不让即墨教她学一些防身本领。
  可他却充耳不闻,似是没有听见一般。
  这不安分的大掌挪到了她的臀上。
  姜瑾狠狠的怔住,一气之下,咬住了他的脖子,直直咬出血来。
  尉迟弈痛出声,她立即挣脱开来,擦了擦嘴,啐了一口。
  “你属狗的?!”他怒目看着她道。
  “随你怎么说,你若下回还这样,我就直接咬死了你。”她瞪着他道。
  他的兴致一下子被浇灭了,搭着床榻的边缘,上了榻上,侧身睡里头去了。
  姜瑾见安生了,便睡在了地铺上,还时不时心有余悸的望那床榻上一眼。
  她快要被他折腾疯了。
  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琴儿与心儿叩门进来端着面盆水。
  “呀!有血!”心儿不谙世事,什么也不懂,惊恐的指着姜瑾铺在地上的被褥。
  琴儿赶忙拍了把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公子,瑾姑娘。奴婢们下去了。”说完,琴儿拉着心儿,还不忘将那垫着的被褥抱了出去。
  ……姜瑾怒气腾腾的去看尉迟弈。
  而他本人则是一副使唤的样子,道:“小瑾,还不快过来服侍我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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