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节

  而她呢,却要保留几分,不能够向她袒露自己。
  她把她当作是亲姐妹一样,而她。她也说不出来。
  尉迟夜于她有血海深仇,那一日也很快就要到来了,如果她不能够阻止,便是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让那一日发生的。
  所以,姜瑾于公主与九族之间,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
  她要慢慢的对付尉迟夜。
  “小姐你怎么了,奴婢觉得小姐自从宫里出来后,就开始闷闷不乐的样子。即侍卫,你知道小姐是怎么了吗?”她蓦地转头去问即墨。
  他也则是沉默不语,只是顺过去看了姜瑾一眼。
  “没什么。”她道。
  呃,真是奇怪。阿俏叹了口气,也什么都不想了。
  好在小姐这次也是有惊无险,不然她都要吓死了。
  而且小姐吩咐过,这件事情不能再提,也是怕大夫人与大将军知道后担忧吧。
  其实姜瑾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听到这件事情了。
  “明日宫中一定会派公公过来,宣布领赏的吧。”阿俏忽然道。
  对,是这样。
  “那大夫人与大将军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小姐啊……”她有点儿担忧。
  “责怪,多多少少都会有。没关系的。”姜瑾对着二人笑了笑。
  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一个已经破了的事件了。
  而是接下来,尉迟夜会怎么处置谰言,要怎么告诉他,谰言是七皇子尉迟弈的人。
  如果他亲自盘问,谰言也不会说的。
  阿俏闲着无聊,掀开小窗的帘子,在看到什么之后诧异道:“哎,小姐。你看看,那是不是王侯大人的马车?”
  即墨迅速探看。
  姜瑾也微微凑了过去。
  是他的马车。
  “小姐,王侯大人好像没有看到我们,我们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呢。”阿俏问道。
  他的马车所驶向的方向是宫里,他要进宫。
  他为何要在此时进宫?难道是尉迟夜唤他的?
  “不用了。”姜瑾开口道。
  阿俏嘀咕着,合须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王侯大人坐在里头,没有掀帘,自然是不会知道他们的。
  只是合须在前头赶路,也太过专注了吧,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们马车一眼。
  他的眼睛真的,怎么生得。
  “王侯大人进宫做什么呀?若是知晓,小姐提前候一候,说不定在宫里头还能碰上。”阿俏说道。
  “想是,皇上有事情召他吧。”姜瑾淡淡道。
  阿俏点了点头,也对。
  她放下了小窗的帘子。
  合须驾着马车,而后微向后头询问道:“主子,这样不让姜大小姐知道,真的好吗?”
  他是看到了的,只是主子命他不用过去。
  里头的人儿没有言话。
  不管怎么样,主子都是为了姜大小姐好的。他在心里暗暗道。
  次日早,宫里头的公公果然带着圣旨与奖赏过来了。
  姜怀夫妇与女儿以及府里的下人都跪在了地上。
  公公宣读着圣旨,丫鬟阿俏跪在自家小姐的身旁,却见她面色发白,额间隐隐有汗流露,唇也在微微发颤着。
  “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她担心问道。
  圣旨读完,公公让她领赏,姜瑾却入了神似的,低首跪着没有听到。
  “小姐,公公让你去领赏,小姐。”
  最后一声,她瞬间从回忆里褪去,缓缓起身接过,道:“多谢,公公。”
  “大将军大夫人真是有福,生了大小姐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呀。”公公谄笑着。
  蓦地,见姜瑾面色不大好,稍稍疑虑一分,而后道:“大将军,大夫人,还有大小姐。奴这厢宫里头,还有事要忙,这厢就告退了。”
  “恭送公公。”姜怀道。
  “小姐,小姐,人都走啦。”阿俏提醒道。
  姜氏见女儿面色难堪,忙过来抬起她的下颔,看到她的秀脸上都是汗。
  “阿……阿瑾,你这是怎么了。”她有些吓到。
  姜瑾的唇色微微泛白,她艰涩的吞了唾沫,道:“没事的母亲,阿瑾只是忽然觉得身子很不适,想要去歇一会儿。”
  姜怀本来想要好好说教说教一下女儿的,这么天大的事情都要瞒着他们,但见她如此,也是叹了口气道:“罢了。阿俏,扶大小姐进屋。”
  “阿瑾,真的没事吗?”姜氏询问。
  她只是摇头,让阿俏搀回了房里去。
  见到自家大小姐这样,她的唇瓣欲动,想了想还是没再问,掩上房门,让小姐好生歇息。
  方才,方才那场景,就如同前世一模一样。
  姜瑾此刻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她不是害怕,是恨。
  那历历在目的鲜血人头,压抑着她心口剧痛无比。
  前世,也如同今日一样,将军府众人跪倒一片,领旨。
  好在,并不是今日。她微微松了松,宽慰自己道。
  不是今日,但这一日,总会来的。
  丫鬟阿俏问刚进来院子里的即墨道:“即侍卫,你知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啊。”
  他方才才从大将军那边回来,受了赏。
  “不知。”
  阿俏叹了一口气。
  “小姐在房里么?”他问道。
  “是,正在歇着。”她看着即侍卫要过去便阻拦道:“还是不要打搅小姐了吧。”
  即墨却道小姐没有在歇息。
  阿俏看过去,隐隐约约有人影在里头来回的走路。
  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她为什么看起来是在为某件事而烦恼呢。
  这样来回的走着,说明小姐是在想事情。
  “那,那你进去看看吧即侍卫。”她道。
  即墨在门外叩了叩房门。
  姜瑾道:“进来。”
  抬眼一看,是他。
  掩房门的时候,阿俏示意他多宽慰宽慰小姐。
  “……小姐,身子不适么?”
  “嗯,没关系的,现在已经好了。是阿俏让你进来宽慰我的吧。”姜瑾一语道出。
  即墨默了会儿,道:“多谢小姐。”
  她疑问,“谢我?”
  “皇上与大将军,以及大夫人都赏了属下。”他道。
  “应该的,你都接着吧。”姜瑾淡淡道。
  两厢无话。
  “小姐近日,可有烦心之事?属下愿意为小姐分担。”即墨主动开口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愣了愣,而后垂首道:“那属下,告退。”
  姜瑾及时的唤住了他,也对他道了谢。
  “若非你相信我,我也不会有把握。毕竟这是一场很大的赌局。”她诚恳道。
  “属下相信小姐,小姐也相信属下。”他道。
  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真的没有事。不用在这里和我一起闷着了,去打发时间吧。”
  即墨顿了顿,领命的退下,掩好房门。
  他真的是一个,很忠心的下属。
  姜瑾收回视线。
  此间,宫内刑部大牢。
  谰言换上了囚服,手脚都有铁链束缚,呆滞的坐在稻草上。
  尉迟夜缓缓负手走了进来,身后有两个侍卫在保护。
  “皇上,此女武艺不浅。为了皇上的安危,所以这牢门不能开。”一旁的侍卫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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