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不……没什么。”他依旧保持着完好的笑容,“也许是窗子开得大了些,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他若无其事的松开手,起身关上了窗,随即又回到锦瑟的身边,语调听来仍是那般悠闲安然:“那么,王爷是想召他侍寝吗?”
  “侍寝?不……”锦瑟笑了笑,“我只是许久没见到他了有些担心罢了,想看看他而已。”
  素衣眸中原本的光芒渐渐柔和,他一点便透,这皇室的规矩自然也是清楚,微微笑了笑,紧抿的嘴角渐渐形成了微微上扬的虹弧:“这有何难,明日我便以侧君的身份召他来见 ……”
  说罢,他轻勾唇角,柔荑缓缓抬起,纤纤素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划过颊边,最后停在了锦瑟的唇边流连,锦瑟怔怔地看着他,良久,素衣轻启樱唇:“妻主可知,若素衣能早些到你的身边,定会比君紊照顾的更好。”
  锦瑟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心跳如擂,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涌了上来。
  他向锦瑟靠近,微乱的发髻在垂首时落下了几缕发丝拂在锦瑟雪白的脖子上,那低垂着的长睫掩去一双摄人心魄的星眸与眸中不可知的锐芒,锦瑟抬头时,便不期然的掉进那双漆黑如子夜的星眸。
  “今夜留下好吗?”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神是那样专注和深邃,仿佛有温柔的漩涡将她吸入而不能自拔。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耳边,交叉缠绕,惹得她一阵心悸。
  刹那间,锦瑟只觉口干舌燥,神思迷惘,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般停止不动,鬼使神差中她慢慢地向他靠近,薄薄的红唇近在咫尺,看上去竟然格外的柔软和性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而下一刻,少年已经直接将锦瑟拉入了怀中,半晌,烛火熄去,朦胧月色下已是一片旖旎。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玉冠绾发,一个身着金镶边的黑墨长袍腰间束了条镶玉带子的女子,正悠闲地倚坐在竹榻上,身后两个身着粉衣的少年则分别侍立于他身后左右,俱是花一般的姿容,一个正跪地为他斟酒,另一个则在为他捶腿,把这个世界的女尊男卑的画面发挥的淋漓尽致,当锦瑟缓步入内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她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嘴角,杨昊将她的僵硬看入眼里,微微扬起嘴角,他优雅的起身见礼,颔首道:“能请得动堂堂锦亲王上门拜会,我杨昊荣幸之至。”
  的确,锦瑟接到杨昊派人送上门的请帖时,说不吃惊是假的。
  这个杨昊身为武林盟主,若非架子够大,又怎敢主动邀约堂堂亲王,他不主动上门拜会便罢了,却还这般张狂。好在锦瑟不是个过于在意这些虚名之人,而她的平心静气也似乎早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一路在这杨家坐落在京内的庭院行来,入目所及,皆是训练有素的恭敬家仆一路见礼,虽然彬彬有礼却丝毫不见惊慌,且个个目光炯炯有神显然武功不低,即使从这些不卑不亢的奴仆中,锦瑟也可见识到杨昊御下有方,想来杨家世代称霸武林并非偶然。
  “哪里,杨盟主客气了…既能劳驾盟主亲自相请本王,想必也不只是让我来见识杨盟主的风流韵事吧…”锦瑟一身素白雪缎,简单将发束于一条珍珠色泽宽锦之中,饰物并不多,唯有指上通透莹润的玉扳指彰显着贵不可言的身份,然而她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富贵闲适的气度,以至于即使话带不屑,听来却不会让人觉得不悦。
  杨昊玩味地看着她此时的神情,不禁莞尔。这位锦王居然比他还像个男人,眉眼精致美貌若少年不说,连性格都如此单纯,此时看她的神情明显是对自己身后两个服侍的小僮儿的这般做派感到不悦,这若不是他知道她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可真不由地让人怀疑她的性别了。的确,锦瑟此时心里是正在喋喋不休,只是她所想的杨昊绝对意料不到,眼前的画面在她眼里无疑就如同一出断背山,可她对耽美男的爱好可没兴趣,更没想到在女尊国都能有幸看到这幅情形,故而腹议个不停。
  杨昊接过身边粉衣少年斟好的酒,喝了一口遂对着他们笑道:“你们且先退下吧,省的得让亲王嫉妒杨某一人独享美色。”
  他的声音比之一般男子有些不同,没有如女尊世界其他男子般的柔和,也无少年的高亢,那语调并无刻意伪装,但就是温润低沉。彷佛是将字句幽雅地吟喃出,悦耳之极动听之极,与锦瑟天生的温和清雅之音相得益彰。若非他是个男子,想来这番风仪也绝不会稍逊于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锦王。
  两个少年显然亦不是寻常人等,至少他们在见到玉锦瑟的刹那面不改色,安之若素便可看出并非寻常侍宠,当下杨昊一声吩咐,他们便聪敏的低头退了下去,亦无半分迟疑。这反而让锦瑟明白了,这两人的存在也许不过是杨昊的障眼法,一个帮助掩饰他性别的最佳屏障。
  待两个少年离开,杨昊顿时缓缓坐直,方才刻意伪装的风流不羁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则是那原本毫不掩饰的傲气凌然,也正是这种气势,使得多年来行走江湖也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性别。
  锦瑟眸中不油流露些许赞赏之情:“比之方才,还是如今的姿态更适合盟主。”
  杨昊一对冷魅凤眸,对着这位传说中男男腔王爷的盯了足有一刻钟之久,忽而长声灿笑:“亲王是否忘记了我杨昊原本该是个男人?还是王爷果然如传闻一般,不爱美人却有断袖之癖。”
  这后面一句话显然就是揶揄了,锦瑟微微挑眉,没有回答,更未流露出半分勃然大怒之色。
  杨昊原本是带着戏谑之心调笑这位行事与普通女子格格不入的锦王,如今见此情形,倒反而心生佩服,面对如斯言论,她仍是如此善于克制情绪,喜怒不形于色,联想到她上次在名剑山庄内被软禁时的冷静做派,杨昊不由再次和世人一般错误估计锦瑟的个性,如此女子,心气如此淡泊平静,绝非寻常气度。
  “听说亲王最近陷入温柔乡里,可是乐不思蜀。”
  满意地看到这位传说中男男腔的锦王脸色变了变,此时她缓缓坐下,忍下温怒的表情实在有趣。
  “不敢当。”
  “其实杨某很是明白,如今亲王为了大周鞠躬尽瘁…真是辛苦啊…”
  锦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杨昊依然温和笑道:“据闻府中三人,如今亲王最喜林侧君!”
  锦瑟终于反击:“杨盟主对本王的家务事如此有兴趣?”
  杨昊轻笑:“不敢,不过这位林侧君能猎得住天下第一难伺候的锦王,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等。”
  锦瑟听了这话很不自在:“与盟主何干?”火药味骤升,不知为何,他此时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温雅依然,但锦瑟已经开始有些不满。
  杨昊笑了笑,比起锦瑟,这位在江湖上摸滚打爬数年早已成了人精的盟主大人显然更懂得如何应对这位温吞水的锦王。
  他唇挂浅笑:“不如让在下猜猜,冷落秦正君,不单单是因为亲王向来不爱风流,不羡齐人之福,更因为如今秦家兵权过盛,已为女帝所忌惮,虽然不得已将他赐给你了为正君,却无论如何不可再让他再诞下长女嫡女承袭爵位,否则秦家势必坐大,与亲王和女帝都有不利……”
  锦瑟的心里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说,古代的人想问题都有些复杂,而她无论做什么,无论怎么做,似乎都会被认为别有用心,既然如此,还不如听之任之。虽然,不是没有琢磨过这个可能性,毕竟一向很鸡婆的安澜和子雁居然会主动撮合她和林素衣却不是帮忙秦若临……
  无疑的,杨昊的话开始让锦瑟开始犯起疑心病。
  思及此,她干脆眼观鼻,鼻观心地闭口不言,好似很有兴趣地开始琢磨起手里拿的杯盖子。
  当然,这副模样看到有心人的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种味道了。
  这玉锦瑟,果然是个妙人……杨昊心中赞道,若非是他们两家实在难成一路,而杨过性子又过于朴实单纯,这玉锦瑟倒算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玉家皇女。
  “亲王果然不再考虑多纳一个侧君?”
  锦瑟抬手止住他的话,敛了表情,她这次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本王并非杨过良人,辜负盟主抬爱了。”
  “亲王这样说,让杨某情何以堪。”话虽如此,杨昊可依然是笑意盈盈的,却是眸若静潭,深而无波。
  见他七绕八绕的总不进正题,锦瑟终于开门见山:“盟主今日邀我来,应还是和杨公子有关吧。”
  杨昊点点头:“亲王说的不错,今日见面正是为了不肖小儿。”心中暗笑,自己无非有意调侃她一下,居然立即就让她改了称呼划清界限,从杨过到了杨公子。
  “两日后有个赏春会,据说各世家名流公子都在被邀之流,本王因着是女帝钦点,必须参加,杨公子想必也会在场,这是否就是盟主担心的事?……”
  她果然一点便透,杨昊叹息:“我阻不了他来见你……这孩子,固执倔强得很。”
  倒很像当年的自己。
  锦瑟了然,挑眉道:“我府里已经娶了两夫君一侍君,杨公子莫非不知吗?”
  “我自然知会他了,不过在世人眼里,以如今堂堂亲王之尊,想必再娶十个都算不得多。”杨昊故意道。
  果然,锦瑟皱眉:“若是人人都这么想,我这辈子便别想安生了……”
  “这世上有的女子和亲王一般,从不娶夫纳妾,但未必代表她就是个老实人,相反,也许只是为了更好的风流而无所顾忌,或者处处留情暧昧而让人求之不得。”杨昊意有所指,唇角,一丝笑意如涟漪般轻轻泛起。
  锦瑟愕然:“你以为我是这种人?”不知为何,杨昊如此认知使得她心里极度不爽,她表面不动声色,话却很不客气,“既如此,杨盟主更该看管好令公子,以免他被我这种心怀不轨之徒轻薄风流,倒何必还要来找本王……”
  杨昊明白锦瑟虽然表面仍然一派儒雅温和,但那暗藏怒火的双眸,皆已示其心中不忿。
  杨昊又道:“有时太过理智,反是无情,而太过温柔,却也未尝不是伤害。亲王虽是冰心玉质,却免不了总被他人曲解,这世间几多无奈,总不过是个情字罢了,若是铁石心肠,反而没这些烦恼,更省去了他人的无端揣测。”
  锦瑟滞了一滞,面色稍雯,杨昊三言两语,倒还是对她的处境通透的很。
  杨昊仍然凝望着她,仿佛完全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轻笑一声,他带着玩味的神情轻晃着手中的酒杯:“你是玉家皇族贵女,而我们杨家不过是江湖草莽,想来,未来你更会夫君成群,倒不如早日让小儿知难而退,如此最好。”
  锦瑟无奈:“夫君成群不敢当,如今三个已是足矣,至少我娶了秦林的公子,已算是对皇家有了交代,尽了该尽的本分。再来,在下自认消受不起。便是天仙美人,本王也是敬谢不敏,还请盟主助我一臂之力,给杨公子找个好人家,速速嫁了出去。”杨昊见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不由微扬嘴角,不过他知道她这是大实话,身为武林中的第一把交椅,相应的暗中情报网早已把她平日的兴趣爱海,作息规律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只是对于这样一个分明富贵荣华,应有尽有的女子如此作派,感觉十分有趣。
  杨昊微笑:“在下前面说过了,亲王的温柔总是容易使人会错意,平白惹来无端暧昧风波,所以杨某觉得,赏春会上若有这位林侧君出面,想必应能使他人死心,懂得及早抽身而退,顺便也能为亲王免除来自各方的滋扰,使得亲王一时不当,又平白沾染上什么缘分,伤了各方佳人的心。”
  锦瑟微愣,面对他明显微讽的语气没有回答,半晌,问道:“有劳盟主挂念了,只是听盟主口气,对我玉锦瑟似乎颇为不屑。”
  杨昊不改表面的谦恭,只是眼中微露兴味,“亲王人中之龙,气度不凡,杨某怎会不屑……”
  锦瑟不为所动:“你认为我身为女子,在对待令公子之事上处事又过于温和。故而才会使得杨过直至今日都带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方才提醒我用林侧君为盾牌,羞辱杨过,逼退他回到你的身边不是吗?”
  她步步逼近,杨昊不置可否,一双深眸却是带着某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他怎么忘记了,这玉锦瑟可不是表面上的这番柔顺温和啊。
  “亲王过虑了,杨某并非有心冒犯,只是身为江湖人士,习惯了直言不讳,若有言语不当,还请见谅。”话虽如此,那语调中却听不出半丝歉意,此时他虽然浅笑盈盈,但那笑中却分明饱含一种高高在上、同时对她所言深以为然且不屑一顾的清冷。
  袖中双手微微握起,锦瑟干脆再上前几步,直接站到杨昊面前,俯身两手撑在杨昊的座椅两旁,她不偏不移地对上此时仍然坐着的杨昊的视线,正色道:“盟主以话激本王半日,无非是要本王冷淡杨公子,使其悬崖勒马吧,本王心知肚明,不过下次还是换换这种道貌岸然的对话,不如开门见山,既然说了是江湖人士不懂变通,就请不要和本王耍嘴皮子绕弯子。”她心中虽然有火,眸中却是波光流溢,浑然不觉自己此时对待女尊世界一个男子的姿势如何不妥:“放心,本王自小深受这副皮相所害,如今自然比盟主更清楚该如何做,以免后院起火,后半生永无宁日,这一点,本王如今比盟主更为清楚。”
  杨昊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这位世人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纵然定力过人也觉得她青眉如黛,凤眼流盼,星眸如秋波,居然一时没留神她说了些什么。说是不屑,自然是有的,像这样身来不知人间疾苦,仗着容貌俊美出身高贵便玩弄世间男子的贵族女子们他早已见得多了……不过,这玉锦瑟倒是个异类,到底故作清高,还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
  然而杨昊原本还带有的半分疑虑如今已在她骤然的靠近下顿时烟消云散了,这番容貌与风情哪里还需要玩弄什么手段,纵然刀山火海,估计公子们也会前仆后继的朝她冲过来。
  心头微微一凛,立即回过神来,好在这片刻之间的心猿意马并没有半分流露在面上,也是他为人处世向来不形于色之故。只是暗暗心惊自己居然也会被美色所惑,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不单单男人可以是祸水,女人也同样可以是祸水。若非她身在皇家,恐怕早已被人掳去被逼成为女宠。
  雍容肆意地理了理衣袖,杨昊也站起身来,他本就出尘俊采,眉宇清睿,虽是男子却带着这个世间女子方有的优雅夺目,此时的一举一动更带着自成一格的内敛神态,
  “其实以亲王的美貌,自然是不必把天下男儿都放在眼中了。……”
  “人不可貌相,还请盟主勿以貌取人,告辞。”锦瑟言罢,冷冷拂袖而去。头一次,她失却了素日维持良好的温和面具,而被杨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出了火气。
  杨昊微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莞尔。
  瞧这玉锦瑟转身而去的架势,倒还真有帝女的威严之风,可惜这份尊贵气度被她可与男子所媲美的容貌完全的掩盖了。
  看来人果然不能长得太美,尤其是个女子……他摇摇头,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正是那面带刀疤的冷峻女子。
  “禀盟主,半柱香前,亲王已成功中了主子中下的‘离魂’无疑。”
  杨昊微微一笑:“可不要被大周御医发现了,功亏一篑。”
  黑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苗疆的秘药哪里是区区御医可以察觉的,盟主请宽心。”
  杨昊玩弄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看着杯中清澈的倒影,却并不急着饮下,只是笑道:“其实这玉锦瑟很是有趣,我真是等不及这‘离魂’发作之日…呵呵…”
  黑衣女子依然微垂着双目,并没有看她的主子,只是在他轻笑的时候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表里不一的主子的恶趣味向来可怕,这离魂可不是普通的蛊药,虽无害却会使宿主逐渐地听命于下蛊之人,渐渐地便无形中受他所控制,这可是苗疆的秘药,却因药引稀缺珍贵且施行之人必须内功高深而无法流传,如今主子浪费了这一味离魂却用在了大周这位传闻中男男腔的玉锦瑟身上而不是那位有权有势的殷亲王子雁,可惜啊可惜……却不知自家主子到底作何感想……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赏春会前一日,女帝散朝后又单独另召两大亲王进御书房面见。
  待大臣与奴才们都退下后,锦瑟终于伸了个懒腰 ,改变了端正的站姿而换了个闲散慵懒的姿势一屁股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原本的优雅贵气顷刻间灰飞烟灭。
  子雁酷酷地斜了她一眼,后者立即叫苦道:“二姐,四姐,让小妹歇会吧,这装模作样老半天,也够累的。”
  安澜微微挑眉,依然拽拽摆着个冷脸:“想要轻松可以,只是朕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明日的赏春会你若是敢不来,到时候朕恐怕不是把你抽筋扒皮那么简单了。”
  锦瑟干笑地摸摸鼻子:“二姐,你的旨意,我哪次敢抗命啊。”
  说完忽然忆及自己其实每次都在抗命,不由好笑,于是立马改口:“小妹我哪次抗命成功的啊!”
  “是不成功,就是每次都弄得我们鸡飞狗跳的。”子雁慢条斯理地出声道,摆明了就是落井下石。
  “四姐,你还说,上回下药的事情我还没问你呢……小妹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你们毁了了啊。”费了好大劲,锦瑟终于把“清白”换成了“第一次”,饶是如此,还是换来了殷亲王好大的一个鄙视性质的白眼。
  “玉锦瑟,其实你也算破了我们玉家女子百年来的记录了,二十五岁方才行了皇女成人礼,甚至还是和王府侧君过了初夜,丢人都丢到家了,我估计你这事都可以载入史册,从此流传千古,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
  锦瑟捏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弄洒了这上好的碧螺春。
  唉……都怪她,哪壶不开偏提哪壶,这子雁和安澜,哪一个又是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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