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节

  “下官虽然的确用了刑,但却是在掌握了确凿证据之后。那女子甚是刁钻拒不认罪,下官不得已才给她上了刑。却怎么都没有到了能将人打的半死的地步。”
  唐韵冷笑着:“那,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京兆尹脸上有些微的尴尬:“下官,亦不知情。”
  “唔。”恰在此时,那女犯身子动了一下。大堂里传出细碎一声女子的低吟出来。
  “夫……夫君,救我!”她说。
  正文 310 吴侯,您的戏有些过了
  女子纤长的手指颤巍巍朝着半空里探了出去。她的手指苍白的没有血色,指甲上头还能瞧得出原本的艳红蔻丹的色泽。
  只是大约在牢房里头呆的久了,指甲已经给折断了半截。原本鲜红的颜色也变的暗沉,瞧上去到如一片血色凝结。
  吴侯突然瞪大了眼睛,毫无征兆的蹲下了身子,将女子一只手掌一把给抓在了手里。下一刻,便将她的身躯直接给反转了过去。
  “啊!”一声惊呼:“夫人!怎么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吴侯撇了撇嘴,浑浊的老眼睛里头硬是给挤出了几分哀伤出来:“你怎么……给弄到了这幅田地?谁?是谁将你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他突然抬起了头来,那暗淡无神的眼睛里面竟然也有了那么一分惊人的锐气出来:“多谢您寻获了我家夫人,可到底是谁将她伤害成如此模样。还请大人替我家夫人做主!”
  唐韵掩唇:“咳咳。”
  略看不下去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吴侯演的还是不错的,可……这个神情台词衬上他那个长相怎么都叫人觉得……戏有些过了。
  “吴侯请稍安勿躁。”唐韵决定得立刻打断眼前这一场苦情戏,转移话题。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大约没有注意到夫人身上穿着的是囚服。所以,她大约就是林大人口中说的那个毒杀了萧王府世子的人犯吧。”
  “怎么……怎么可能?”吴侯立刻低头,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瞧见萧兰身上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唐韵慢悠悠说道:“便请林大人来给好好解释解释吧。”
  京兆尹很心塞,无比的心塞。
  他有什么好解释的?跟你解释得着么?可是……该死的他却不能拒绝。
  “这还需要解释?”宗政如茵冷笑着说道:“你长着眼睛莫非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便是毒害了驸马的真凶。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装了呢。”
  她眸光渐渐冷了下去:“唐韵,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这案子已经结了,你再也别想翻出什么大天了。”
  “这可奇了怪了。”唐韵淡淡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宗政如茵话语中的威胁:“敢问六公主,你是三法司的哪一位大人?仰或是京兆尹实际上是你的地盘?又或者说,你是奉了什么我们大家伙都不知道的密旨来审案了么?”
  “都不是。”宗政如茵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么。”唐韵微笑着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宗政如茵脸色一黑:“本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本公主自然有资格说话。”
  “呵呵。”唐韵也不与她争辩,只朝着京兆尹柔声说道:“吴侯夫人可是化了押招了供的呢?”
  “并没有。”京兆尹摇了摇头:“但是……。”
  “既然没有画押她便算不得人犯,顶多算是个疑犯。”
  清冷的眼眸在宗政如茵面上飞快的一扫,宗政如茵莫名的便觉得脊背上浮起一丝寒意出来,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随即,她心中便狠狠的不甘了起来。想她宗政如茵到底也是一国的公主,何等的尊贵?
  怎么叫那个贱人瞧一眼居然就不敢说话了呢?她唯有握紧了拳头,尖利的指甲刺破了她手心娇嫩的肌肤,带出一抹刺痛。她却好似半分感受不到,似乎只有鲜血和疼痛才能够驱散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
  “若是本妃没有记错的话。”唐韵慢悠悠说道:“起先外头的传言不是都说六公主才是毒杀驸马的凶手么?怎的几日不见,六公主已经洗清了冤屈?”
  她眸光一分分冷了下去:“这问题林大人可要想好了再回话,定罪也好,无罪也罢一切都要以公文为准。”
  京兆尹拿袖子狠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暂时,并没有公文。但……。”
  “那便罢了。”唐韵淡淡说道:“既然没有正式的公文批下来,那么六公主现在便也只能算是疑犯。同样是疑犯。”
  清眸朝着宗政如茵扫了一眼:“做疑犯的差距可太大了些。”
  京兆尹干笑了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实际上……。”
  “我们北齐的律法没有一条写着,未经审定的疑犯便可以无罪开释的。更没有道理允许一个疑犯,大喇喇的坐在听审的席位上!”
  “话虽如此,但……。”
  “本妃近日来便是代表了魂部公平公正的精神,绝不能允许任何营私舞弊的行为出现。莫非……。”
  唐韵眸光陡然一冷:“林大人实际上是已经叫人给收买了么?所以才做出这么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还是说?”
  她唇畔渐渐扯出一丝冷笑:“今日所有听审的人都已经被什么人给收买了?呵呵。”
  她眸光一转:“萧王,您这么做可也太不当北齐的律法是一回事了!”
  “宣王妃怕是误会了。”
  萧广安今日的态度很奇怪,原本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中对唐韵最不待见的便是他了。可是此刻,他便如同突然瞎了一般,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唐韵,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唐韵突然发难,他方才幽幽的接过了她的话头。
  “本王今日来听审,也不过便是想亲眼瞧着残害景堂的凶手早日伏法。本王会收买旁人来给毒害景堂的疑犯开脱?我又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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