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

  这话说完,秋彩和秋晚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的身边。白羽则抓了一根筷子在手里慢慢把玩着。
  小二终是觉出了屋里头气氛的诡异,于是立刻不安的说道:“那个……贵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你这人怎么……?”
  金魂缓缓抬了抬眼,小二便觉得似乎有一把冰冷的刀一下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毫不怀疑这人真能一刀砍了他。于是,所有的话都给吓回了肚子里,哪里敢再说出一句话来?
  “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会想到区区一个厨子,实际上居然会是这泰和楼真正的老板。或者我该称呼您一声……”
  唐韵唇瓣微微一勾:“崔五公子!”
  诡异的寂静中只听到小二惊恐的说道:“你……你说什么?老板?崔……崔……。”
  嘭一声巨响,小二身子一软躺在了地上。秋晚淡定了放下了手里攥着的花瓶:“你……。”
  她眸光朝着金魂瞟了过去:“赶紧的把他弄出去。”
  金魂皱眉:“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秋晚瞪眼:“你还是个男人么?”
  金魂低头,眼角闪过一丝嫌弃,只微微抬了抬脚。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小二,一瞬间便消失了。外面的长廊里远远的便响起了咚一声闷响。
  秋晚:“……。”
  需要这么暴力么?
  屋子里的人显然并没有因为这边的事情而受到半丝的影响。唐韵一双清眸只眨也不眨盯着眼前低这头闷声不响的男子。
  “呵呵。”
  片刻之后,男子便如遇见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低低笑了起来。甚至连双肩都微微抖着“我以为我已经非常小心,真的很想知道郡主是如何知道了我的身份?”
  这话说的便等于已经变相的承认了他的身份,也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来。
  众人眼前便出现了极其俊朗的一张男子面孔,他的眼睛极大眼眸极黑,眼眸中能清晰的倒映出旁人的影子来。
  瞧上去只叫人觉的那一张面孔叫人生不出半丝的反感。任谁都会觉的这人有一颗天下间最真诚的心,如果你可以忽略他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发现的狡猾。
  “实际上是你自己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唐韵微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见过哪个酒楼的掌柜居然会对一个厨子那么尊敬?何况……你就没有发现你与小二和掌柜对自己的称呼完全不同么?”
  男子愣了愣,便听到秋晚慢悠悠说道:“咱们这些做奴婢和下人的,可从来不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呢。”
  男子眸光一转,眼中便浮起了一丝笑意:“看来,还真是我疏忽了。那么说我是泰和楼的老板也算是勉强说得通了,可,你怎么便能笃定我便是崔五?”
  唐韵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温良无害起来:“自打我进了泰和楼以来,你听过我身边人称呼过我郡主么?”
  她可是没有忘记,这人自打见了自己第一面便称呼自己为郡主。若说那人没有见过自己,绝对不可能。
  “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得罪的人倒还真的不多呢。”唐韵慢悠悠说道:“得罪的男人便更不多,若说真的有那么一个的话。便只剩下忠义候府的崔家五公子。”
  男子眉峰一挑:“哦?”
  “我替你解决了与苏怡之间的婚约,你不该感谢我么?这么恩将仇报,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郡主莫非便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夺妻之恨?”
  “妻?”唐韵掩唇笑道:“你若是真的在意苏怡,昨日会第一时间赶去?你敢说昨日你不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一桩婚事解除?”
  眼看着男子抿着唇,唐韵便继续说道:“所以说你这人也谨慎的太过了些,既然想出了这些法子作弄我们来给你自己出气。无论成或是不成都该躲得远远的,干什么一定要亲眼来看看?这便怪不得叫别人抓了你的小辫子了。”
  到了此时,男子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藏的深,只怕整个天下藏的最深的那人是郡主呢。崔五栽在了这样有趣的女子手上,心服口服。”
  唐韵抬眼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郑重:“说吧,你想要什么?”
  崔五的眼睛立刻便亮了:“我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唐韵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能帮的了你?”
  “即便你不能,国师大人也一定能。”
  所以,这人看上的实际上是乐正容休的力量么?
  唐韵便眯了眼,说起来崔五这人虽然暗算了她,但这人并不让人讨厌。他能一口说出自己与乐正容休的关系便是说明早已经对她仔细的了解过,既然了解过,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些手段未必便能叫自己中了招呢?
  所以,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叫自己看看他的手段和力量,之后通过自己的引荐达到投靠乐正容休的目的。
  说起来,他的做法和自己当初几乎是如出一辙。
  “崔五公子这么做,就不怕将忠义候给气死了么?”
  正文 156 我已使出洪荒之力
  忠义候府祖上也是皇族,也不知先祖皇帝是怎么想的,赐了他们那一支改姓了崔。这么一代代的传了下来,虽然与宗政皇室的血缘关系早已经已经淡的没了边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忠义候府自来便是不折不扣的保皇派。
  崔五若是选择投靠了乐正容休这个北齐第一大奸佞,可不就等于站在了自己父兄的对立面上?
  “我爹的身体好的很。”崔五不在意的说道:“忠义候府有我大哥守着,跟本用不上我。我不会与我大哥去争那个位子,却也不想就这么庸庸碌碌的一辈子。何况……。”
  他眸光一闪,声音便低了下来:“我爹和大哥脑子都死,只知道一心一意辅佐太子,可当下这个局势谁知道将来的情形会如何?”
  唐韵听他说的这么露骨,竟是暗指宗政钥根本不可能继承大统。于是便眯了眯眼。
  “所以。”崔五说道:“我得给崔家留一条后路,将来也好保住我父兄一条性命。”
  唐韵低头盯着自己素白的指尖:“你就笃定这么出卖你父兄,便能给你崔家留了后路?”
  崔五笑了笑:“崔某相信,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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