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节

  “阿渊,孩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是我们彼此相爱的最好见证。如果你不太喜欢孩子在眼前晃,我们就把人支远一点?”这么一想,这简直就是生而不养的典型,孩子还没呢,就要想着当渣爹渣娘了?这明明是她很不喜欢的一类人。但是,某人占有欲太强,怎么办?难不成真的不要孩子?别的不说,祖母就得喷死她。“好像有点不太好,孩子肯定会伤心的。”
  “婉婉,你现在,就在考虑这个,让我如何期待孩子的降临。”
  这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靖婉可半点感受不到轻松,她的真的怀疑,如果将来的孩子黏她,会是何等的下场?那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的仇人。
  “阿渊,咱们先不说这个,反正现在的局势,确实不适合要孩子,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顺其自然好不好?”还是赶紧打住这个越来越危险的话题。靖婉还真怕将现在明显情绪不太对的他刺激狠了,然后一锤定音,拒绝孩子的到来。
  李鸿渊沉默了片刻,可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
  靖婉转了一下身体,跪坐到李鸿渊的身后,伸手轻柔的给他揉按太阳穴。
  李鸿渊闭上眼睛,努力的压制着心底的负面情绪。
  靖婉隐有所觉,一边给他揉按,一边轻声的与他说话,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事实上,靖婉的办法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李鸿渊虽然少有回答,但是一直都认真的听着,活生生的她,终究还是掩盖了“死亡”的她。
  等到他再睁眼的时候,靖婉轻轻的笑了起来,恢复了呢。
  李鸿渊握住靖婉的手,将她拉到身前,环在环中,也没做别的,仅仅是那么抱着,让人滋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在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里,无人来打扰,便是丫鬟们换茶水都不曾。
  “阿渊,我们去马场跑马吧?”靖婉窝在他怀疑,笑道。
  “跑马?跟我比赛还是共乘一起跑?”
  “不是说马场早就已经建成,不过总要亲自检验一下不是。”
  “亲自检验?婉婉这是要亲自去跑一跑?”李鸿渊挑眉。
  “阿渊的马术摆在那里,当然是你去跑,我瞧着就好了,只要阿渊觉得还不错,才能算合格不是?等到确定合格了,我们就办一次驭马比赛吧。嗯,还是放在你生辰之后吧。阿渊觉得呢,怎么样?”
  “行啊。”媳妇儿说的,没什么不行的。
  只是,真要办这驭马赛,那就得做准备了,不能往后拖得太久,因为四月中旬之后,西北边境该告急了,相比起之前东北的那一战,那是正餐与开胃菜的差别。
  前世,武安侯府的覆灭,靖婉的悲惨,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不过一说道这个,李鸿渊又阴郁了,因为靖婉十六岁生辰后,似乎也该跟傅云庭完婚了,只是傅云庭的大伯,现在的武安侯在这个当口死了,靖婉是在武安侯热孝期间嫁过去的,明明可以借口将婚事压下来的,骆家为什么没有?
  李鸿渊从来不认为骆老狐狸是出于什么大义,而且骆老夫人那么疼爱靖婉,又怎么舍得,骆沛山虽不是吏部尚书,但依旧是礼部尚书,要阻止,不是不能,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然而,现在武安侯就算依旧瘫痪,却好好地活着,比前几年更好,而是两年前就已经娶妻的傅云庭,儿子都快周岁了,他让人注意着武安侯府,根本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李鸿渊怀疑,因为事情大不同,所以有些事情或许不会再发生,当真如此,他大概就查不出靖婉迫嫁的原因了。
  不过,他那老子为什么非要灭了武安侯府,甚至不惜填进二十多万将士的命,这原因肯定能找到的。如果不是这二十多万的损失,如果不是东北数万的损失,他前世在与各国开战之初,也不会那么狼狈。
  有些人,总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是又想到什么了?”靖婉无奈,“你一个大男人,心胸就不能开阔点,老是沉湎过去算什么呢,你再这样,我也要吃醋生气了啊。”
  然而,靖婉清楚,能让他“念念不忘”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应该是换了谁都无法轻易放下的事情。只是,靖婉不知情,不知道怎么劝慰他,只能如此说。
  “说好跑马的,你再心不在焉,我真的会不依的,听到没有?”靖婉伸手去轻扯他耳朵。
  “嗯,听见了,不会再走神了。”
  靖婉本质上是想让李鸿渊好好的发泄情绪,虽然压下去了,但始终是憋在心里,这绝对有害无利,而李鸿渊显然也知道靖婉的心意,自是没有不接受的。
  带着这样的默契,李鸿渊那是当真好好的跑了一回,在他媳妇儿面前狠狠的秀了一回。
  第470章:差点出阴影,期待
  带着这样的默契,李鸿渊那是当真好好的跑了一回,在他媳妇儿面前狠狠的秀了一回。只是,他秀过头了,不仅没有吸引到自己媳妇儿爱慕的目光,反而险些将靖婉吓出心脏病。
  这个马场根据靖婉原本的设计,除了专用的顶级赛马场,还带着前世马术俱乐部的很多性质,所以说,自然是很注重安全性,然而,但真置身于其中的时候,看着自家夫君换了衣服在哪儿各种秀的时候,才知道,某些地方,早就被某人改得面目全非,或者说,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了不少东西,别说什么安全,简直就是惊险刺激的代名词,靖婉看着,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原本过来的时候,就想说,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跑道啊,结果,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正常的跑马。
  第一次见他的马术,是在前年入京的时候大长公主的生辰宴上,站在一个纯粹的观众的角度上,都觉得惊心动魄,除了每个人几乎都会存在的那点担忧之外,自然也跟其他人一样被深深的折服,感叹一句,晋亲王的驭马之术未免太厉害了一点。
  可是现在呢,比起大长公主府上的那些水上回廊,假山,隐在水中的石头,特意设计出来的场地,比起那个可复杂太多,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的人,只怕全场九成九的时间都要捂着眼睛,就怕身在其中的驭马之人下一刻就发生意外,横死当场。
  靖婉不再是纯粹的观众,“找死”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最在意的人,在观看台上,白着一张脸,死死的抓着护栏,就算心中怕到了极点,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多少次想要开口叫他停下来,最后都卡在嗓子眼,担心自己一出口,让他分了神,反而出了事,以至于嘴唇都被咬破了。心脏上超速的狂跳着……
  等到李鸿渊跑完,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靖婉终于不管不顾的跑了下去,劈头盖脸的狂骂,“李鸿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你只不知道有多危险,有丁点闪失你就可能丧命你知不知道,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是这么发泄的,这不是在发泄,你是在找死,你……”
  李鸿渊没等来媳妇儿的拥抱,而是一通骂,这心里边有那么一点点不太爽,不过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婉婉别担心,没事的,我不是好好的吗?你要相信我……”
  “等到出事,一切就晚了。”靖婉怒吼,“相信你,我能相信一匹马吗?就算你能将一匹马驾驭到使臂使指的地步,这人做事都还有不小心伤着的时候,正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万一,万一……”靖婉说不下去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完全控制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起来。
  靖婉本来就是内心坚韧的女子,少有哭过,偶尔脆弱的时候,也没哭得这么凶过,李鸿渊心里哪还能有什么不爽,她这样,他也是首次见到,手足无措的连忙哄,“婉婉,别哭别哭,为夫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婉婉……”
  靖婉眼泪婆娑的看着他,“错?你真知道错?”靖婉又不是眼瞎的,会看不出他对这种危险的事情的不以为意,靖婉当真不知道,他一金尊玉贵的王爷,怎么会养出这么特殊的喜好,倒也不是跟那种叛逆期的人似的,专门找刺激,似乎总是带着笃定的自信,“阿渊,你不怕,你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可是我会怕,你知道我刚才快被你吓死了吗?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刚才在马上的人是我,站在旁边的是我,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李鸿渊猛然间抱紧她,“抱歉,婉婉,为夫真的知道错了。”
  靖婉伸手抱住他的腰,“说好要白头偕老的,我不想出现一些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我只想跟你好好,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都无所谓。”
  “对不起,婉婉,对不起,不会了,我发誓,以后都不会了。”
  靖婉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看着这场地,异常的不顺眼,“工部派来的人,也脑子进水了吗?让他们立马过来拆了,如果再让我看在一星半点,就准备回家跪搓衣板。”靖婉这是典型的迁怒。她是后宅女子,自然用后宅发的方式,没办法将他们如何,自然就找他们的夫人,简直就跟活阎王的某些做法一样。
  李鸿渊站在旁边,负在身后的手,无意识的动了动,也不用回家跪什么搓衣板,他就能帮自己媳妇儿讨回来,完全没有那些其实是被他牵累的自觉。
  沐安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自然是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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