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看到自己的专属食物后，杜航果然两眼冒光，直接凑过去吃掉那一朵雪花，无论是他的牙齿还是舌头，都愣是没有碰到卫轩的手指，比末世前喂猫猫狗狗吃东西都要省心得多呢。
  看看，果然还是养头丧尸省心啊！自家这头多懂事？多听话？既能当男友处、又能当宠物养，精神生活两不误，还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干重活！
  ——被那个莫名其妙闯进医院的人刺激后卫轩的大脑再度进入活跃模式。
  他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帮那人一把，可就算看到那人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样卫轩也总觉得那人似乎根本不担心身上的伤、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觉得被丧尸袭击是个事！
  不然，就算有再大的病、再严重的伤，也没谁会傻乎乎地直接冲进丧尸堆里、被丧尸们你抓一下、我咬一口地往医院里面冲。更何况，那男人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女丧尸呢！他绝对不是正常人！
  就在卫轩再度走神之际，却猛然觉得外面的轰隆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丧尸的吼叫声也越来越密集，然后“咣当”一声，就见一个人猛得冲了进来！是那个带着头盔、从丧尸堆中冲进医院的男人！
  卫轩和杜航两人的头齐刷刷地向那家伙扭转过去，那人虽然看到了两人，但却仿佛完全没觉得这里出现两个人型生物有什么奇怪的样子似的，脑袋左右转转，在房间中打量了一圈，然后无比兴奋地冲到一侧柜子处、翻腾起里面的东西。
  是的，那人把站在窗口看热闹的卫轩两人当成了两只没能跑出去凑热闹的丧尸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两人穿着相对正常的衣服、脚边放着袋子、背上背着背包，可他们两人却带着帽子、遮盖着脸、又身处丧尸环绕的医院之中，这人把两人当成末世后外出寻找物资、自己却不幸遇难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丧尸似乎也没什么错不是？
  被人无视了的卫轩再度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人拉着身后的女丧尸，站在柜子旁翻找有用物资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
  离得近了，他就能看清——那个男人身上虽然大伤小伤都有不少，可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处都在散发着隐隐的白光。这种光芒被其他幸存者第一次见到可能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有着重生记忆的卫轩却很清楚——这家伙绝对是个治疗系的异能者！且他的能力肯定很强！
  一般的治疗系异能者在连续治疗断胳膊缺腿的症状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就肯定支撑不下去了。可这个男人却有胆子一路从藏身处冲进医院、一会儿肯定还会冲出医院回他的藏身处。他要是没有把握的话，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也难怪他有胆独自拉扯他的丧尸女友一起外出……
  当然，就算有着治疗系异能也不可能是无敌的，不说其他，大量的失血就是个大问题。而且他虽然保护住了头部和身体大部分，但胳膊腿上就算治好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又会受伤——这一点看看那些正兴奋地往房间中挤进来的丧尸们就知道了。
  明白了那个男人的能力，卫轩再看向那头紧紧跟在男人身后的女丧尸，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大学生模样的丧尸，身上的衣服干净，但却有些凌乱，应该是刚从丧尸群中挤出来时弄乱的。她的脸上也很干净、头发整齐，应该与杜航一样，都是在末世中被人照顾得很好的丧尸。只是她和杜航不同的是——她的嘴巴上被布裹着、双臂也被捆在了身体旁，这应该是怕它乱咬人、抓人做出的防范措施。
  忽然，在满是丧尸吼叫声中传出一个男人兴奋的叫声：“找到了！”随后就是瓶瓶罐罐倒地、塑料袋乱响的声音。
  卫轩担心自己两人离那家伙太近会被他发现异样，所以一直留在原地没动弹，房间中的丧尸此时越聚越多，渐渐地将两波人隔了开来。此时他就算支起耳朵，也只能隐约听到那个男人正在兴奋地嘀咕着什么——“若欣、一会儿回去就帮你处理伤口……怎么能让你身上落下疤呢？”“好了！”“滚开，你们这群恶心人的家伙，别挤着她！”
  随着那个男人完成他今天来医院的任务，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向窗口方向移动过来，随后哗啦一声响，距离卫轩两人有一段位置的窗子被那人打烂，他先是抱起身边的女性丧尸，随后带着她一起翻出了窗子，完全不理会趁这个机会在他身上猛啃的丧尸们。
  那头被他抱在怀中的女丧尸此时显得异常兴奋，似乎是因为距离他更近了、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人肉味而变得格外的高兴。
  “乖，一会儿回家后我再喂你吃肉，现在不闹。”那男人感觉到怀里女丧尸的挣扎、推起头盔前面的防护罩，表情无比温柔地在那个女丧尸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随后再次推下面罩、将女丧尸放在地上，拉着她一起冲大门方向飞奔而去。
  在男人到了窗口位置的时候，房间内的丧尸数量就已经密集到了一定程度。幸好卫轩在进入房间时为了安全考虑，将两人的背包、金属框就放在脚旁、此时只要他们两个支撑柱，就不会被丧尸们踩烂里面的东西。
  不过，在几头丧尸无意间挤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一直乖乖没动、就算不远处就有可以食用的人肉也依旧控制住自己本能的杜航忽然对周围的丧尸咆哮了起来、并将卫轩护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不允许其它丧尸碰到他一丁点。
  第26章 家族丧尸？
  那位带着丧尸女友逃走的男人临走时打破窗子的声音过大，将楼道中的丧尸们再次引进来了一大群，不少已经被挤到窗边的丧尸要么自己冲出窗子去、要么被同类挤出窗去，房间中的丧尸数量瞬间便密集到了沙丁鱼罐头的程度。
  看看医院大么口方向正在向外冲出去的男人和他身边的女丧尸，再转头看看将自己护在身前、对周围丧尸咆哮的杜航。卫轩忽然笑了起来——那男人是个疯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在挤挤挨挨如同超市清场洒泪打折大甩卖的小房间中等了足足二十分钟，卫轩和杜航才勉强杀出重围。再度感慨一下卫轩的未雨绸缪把，幸亏他将酒精瓶子塞进包中之前先用提前准备好布包裹了一下、最外侧还垫上了一层防震袋，不然只刚刚这么一通拥挤天知道会被弄碎多少个瓶子？
  直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走廊，卫轩才给自己和杜航稍稍整理一下衣物，然后默默盘算起一会儿回家的路。
  来的时候，因为自认为相对安全、所以他是一路都走最近的路来到的这家医院。却没想到，就在他刚刚以为城市中应该没有什么幸存者了的时候，今天却遇到了这么一出奇遇。
  当然，他也并不是抱怨那家伙活下来不对，而是对于自己这辈子的运气表示一下感慨——前世他深入城区的次数虽然不算多，但还是有几次进入的比较深，却从来没有遇到了半个活人（有也是与他一样进城找物资的基地幸存者们）。而这辈子，地震才刚过没两天就让他遇上了这么一位有些古怪的人类，这不得不让他感慨再三。
  那家伙回去的时候必然会带走一大群丧尸，那么自己只要选择街道上丧尸数量较多的路回去，应该就能避开那人有可能躲避的地方吧？
  虽然同为留在城市中遭遇比较奇特的幸存者、同样似乎都准备在这座丧尸城中长时间生存下去的人，可卫轩却没有和那人相见相交的打算。治疗系异能确实很少见、也很特殊。那人的体质似乎也也不错，更加上那人的胆子大、行动十分勇猛，似乎在末世中是十分适合搭伴行动的队友人选。
  但无论是那个人还是卫轩自己，都有着不愿意、不能够和别人一起搭伙行动的理由与原因。
  没错，别看卫轩身边有个杜航、那男人身边有个妹子丧尸，可这种共通性最多让他们双方对彼此保持距离、不会产生敌意，但却不足以成为双方赤诚合作的契机。
  看看那人居然敢一个人带着一头丧尸冲进丧尸堆中、任凭被周围的丧尸们撕拉啃咬也能咬牙完成既定目标，卫轩就知道那人绝对是个狠角色。在完全不清楚那人个性、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相见、提出什么合作意见的——天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他的丧尸女友做些什么？要知道，杜航可是能够控制住丧尸本性、不去主动袭击人类的特殊丧尸！
  他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孩，肯定也会希望她能够尽可能地“正常”一些。就如同自己，如果知道有人掌握着如何让丧尸变成正常人的方法，自己也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帮杜航弄回那个法子、就算这个过程有可能会伤害到什么人也一样。
  小心翼翼地从医院侧门走出，确认过街道上的情况后卫轩便带着杜航向丧尸数量较多的、之前那个男人离开时的反方向走去。
  在离开医院之前卫轩曾经又爬到了综合楼的顶层，仔细地观察过后才选定了一条丧尸数量较多、相对安全的路。
  在这个末世之中小心无大错，尤其是在如今这种状况下，每一个还留在市区的、并且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方法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哪怕那个人看上去仿佛弱小单薄、手无缚鸡之力也一样。
  为了自己和杜航的安宁、为了能够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下去，卫轩宁可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有着杜航那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就算他们现在选择的路就是那个男人与女丧尸居住的地方也能被杜航提前嗅到。因此卫轩的行动虽然谨慎，但却并没有如同惊弓之鸟般地太过紧张小心。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在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从另一条稍远的路向着他们的住处走回去。
  背上的背包中装满了各种战利品，尤其以酒精很有重量感。卫轩还好些，他虽然也背了不少，可背包中还有至少一半地方是放各种手术刀具、脱脂棉绷带药品什么的。可杜航背上那满满一箱子、以及挂在箱子下面的背包中却大多都是酒精……
  卫轩这绝对是在欺负杜航不会抗议、外加看他力气大才故意使唤人家充当劳动力呢！
  要不是城市中还有不少相对完好的路、卫轩又专门挑着没有积水、还留有坚固地面的路走的话，杜航绝对能一步一个脚印地留下一地路标地走回去。
  这次因为绕路的关系，附近街道上还有着大量四处茫然闲逛的丧尸们，走在这么多丧尸中让卫轩有种倍感安心的感觉。要不是这里距离他现在住的地方实在太远，估计卫轩又该一面往回走一面顺手拉上些丧尸跟他回家、到小区中去看家了。
  转过两条街，走到了一处末世前比较宽阔的主干道前、卫轩正要穿过路口的时候，忽然从他的心底冒出一种莫名心悸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一把拉住身边的杜航，侧身半蹲地躲在半塌的墙角与一辆横撞上便道的车辆后，小心地从缝隙处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是卫轩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可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当然，类似的感觉他还是曾经有过的，但那并不是在末世中，而是在末世之前、父母出交通意外的那一天，那一次只是一种淡淡的心悸、有一种仿佛低血糖发作时的眩晕感，事后他才知道，就在他心悸的那一阵正好是父母出了交通意外、被断定离世的时刻……
  而现在，这种心悸的感觉却更像是一种对于什么恐怖的未知生物的恐惧感。可卫轩却清楚，如果现在便转头就跑的话反而更有可能被那个未知发现，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死死地按着杜航的肩膀，尽量让他的身子与自己一样伏地。卫轩一面自己大气不敢出一下、一面观察着前方的路口以及依旧徘徊在附近的丧尸们。
  附近丧尸们的表现十分正常，完全没有哪头如卫轩似的能够感觉到那种“力量”、或者应该说是“威压”？
  卫轩不清楚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什么偏差？还是因为自己的感觉要比其他丧尸更灵敏？但无论如何，他都更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哪怕是判断失误、事后证明只是一场虚惊，他现在也完全不在乎躲在这里多等一会儿——这末日之中小心没大错，何况就算是失误又如何？末世前遇到这种事他都不怕多登上一会，更何况是如今？现在身边只有一个不会发表意见的杜航在、还有谁会笑话他不成？
  一步、一步、一步……
  就在卫轩正自忐忑地躲在原位努力放缓呼吸不被人发现的时候，忽然，有几头丧尸缓缓地从街道东边的路口走了过来。
  那几头丧尸看上去平凡无奇，就和满大街闲逛的丧尸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可卫轩却觉得心中一紧——过来的丧尸只有两头……不，是三头！两大一小的三头丧尸，大的两头看上去是二三十岁的一对夫妻，在男人的脖子上还跨坐着一头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女孩丧尸。
  两头成年丧尸目光呆滞、脚步迟缓，与街上所有的丧尸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同。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们两个似乎有着特定的行进目标，并不如一般丧尸似的随意在街道上乱晃乱走。
  但即使如此，让卫轩觉得心悸恐惧的也并不是那两头大丧尸，反倒是跨坐在男性丧尸脖子上的小丧尸，它虽然也如一般的丧尸似的皮肤惨白、目光僵直，可跨坐在男性丧尸肩头的它却在不是向着街道两旁左右环顾，时不时会露出“好奇”的模样看向街边的某些东西！
  丧尸是没有意识的……或者说，绝大多数的丧尸都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除了杜航之外，卫轩从没在前世或今生遇到过如这个小女孩丧尸似的、居然在完全没有发现人类的时候、可以做出如同末世前正常人类般的反应！
  压抑着心中的惊讶，卫轩在确认了让自己觉得忌惮的目标后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直接将自己的上半身尽量躲藏在杂物之后、不露出一丝踪迹，哪怕是片衣角也不愿被对方发现。而他身边的杜航更是同样如此，在卫轩刚刚发觉有危险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严密地按在地上不许他动一下！
  第27章 回家
  看着那几头行动诡异的丧尸，在车后小心隐藏自己身形的卫轩觉得幸运的是，那边的两大一小并没有向他和杜航隐藏的十字路口的这个街口转悠的意愿，而是继续顺着它们来时的方向、径直向西面的那个路口走去。
  整个人几乎彻底趴在地上、几块碎石硌得卫轩胸口隐隐作痛，但他却不敢移动分毫、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直到从废弃车辆的底盘确认那边两头成年丧尸真正离开了这个路口、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后才缓缓支起身子，向着它们离开的方向确认，见确实看不到它们的踪迹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起身，稍微活动一下有些僵直的关节，卫轩果断拉着杜航转身向回走去、在另一条小路的路口再次绕道、飞速向着两人末世中的家走去……
  不能怪他胆小、惊弓之鸟，明明那个小丧尸什么都没做，他一个重生人士至于如此紧张吗？实在是这样的丧尸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那头小女孩丧尸带给他的恐惧、压迫感也绝不是一般丧尸会带给别人的感觉！
  为了自己与杜航的安全，就算再谨慎一些又如何？他上辈子已经死在人类的手中一次了，这一回可不想去挑战死在丧尸手中的滋味！
  直到飞奔回家中，那一路紧张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散去，整个人似乎都脱力了一般，就这么直接坐到在地板上，将额头支在屈起的膝盖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上辈子没听说过、没见过。虽说那么小的一头丧尸应该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不，如果它的速度够快的话，还是能造成不小的威胁的。尤其是对于体能进化没有丧尸那么强大的人类来说。
  前世的时候在基地中卫轩并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丧尸存在……不，t市那么大，这头小丧尸的目标又这么小，进入城市的幸存者们躲丧尸还来不及呢，除非造型特别诡异显眼的丧尸，不然谁会仔细注意这么小的一头丧尸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么驮着它的那头大丧尸和跟在他们身边的女性丧尸呢？是不是就是它末世前的亲生父母？
  脑中乱哄哄一片，身上因为一路背着份量不清的背包而疲惫不堪。卫轩整个人堆在地上就再也不想起来了。忽然间，卫轩却感觉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不必问，肯定是杜航……他应该是看到卫轩的动作后学着他的样子坐到他身边的……
  就在卫轩脑中刚刚转着杜航模仿自己动作的念头时，他的一只手却忽然被杜航的手抓住了。
  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杜航，他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眼睛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申请，只是十分单纯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卫轩的。
  卫轩愣愣看了他半天，忽然用有些干涩的声音低声自语似的：“你是在安慰我吗？”说着，缓缓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手背顺着杜航从帽沿下露出的头发和脸颊滑动着，就和平时他平时偶尔对杜航做出的举动一般。
  让卫轩再度意外的是，杜航忽然也伸出那只没有拉在一起的手、放到他的头侧，有些笨拙地顺着他的“头发”——因为卫轩也带着帽子，动作笨拙的杜航可没那个本事避开这种障碍物，所以其实他摸到的只是卫轩的帽子而已。
  可就算如此，就算他只是单纯傻傻的、僵硬的模仿卫轩的举动，却依旧让卫轩心中莫名温馨、激动不已。他嘴唇有些颤抖，惊讶地瞪大眼睛直直看着杜航，连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伸着胳膊半天没动，随后才用有些激动、有些颤抖的声音笑着说道：“你会变好的……一定会！就算你还是丧尸、就算多年以后你还是把人肉当成菜单上的首选，也绝对会慢慢恢复人类的意识……”
  哪怕最后他还是失败了、杜航还是这样一头稍微有些另类的丧尸无法达到那些科学家们猜测的半丧尸程度，卫轩也会为了那一丝可能性努力、一直努力到他自己再也无法在这个末世中坚持下去。
  但就算最后的结果真会是那样，卫轩也会选择在死前丧尸化、依旧要努力地陪在杜航的身边。
  闭了闭眼睛，让自己激动到有些澎湃的心情平复，卫轩凑了过去，在本就与他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的杜航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谢谢，我没事了。”是的，没事了，就算那头小丧尸再特殊、再恐怖又如何？这个城市很大，自己更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除非那头丧尸真的和自己意外起了什么冲突，不然卫轩是绝对不会自找麻烦地去和它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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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卫轩睡得很沉很沉。前几天的他一直在忙碌着，忙碌收拾新选定的居住地、忙碌着将怕被水泡坏东西统统搬到高一些的房间中，忙着清理垃圾，忙着外出寻找需要的酒精等东西，昨天又遇到了那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小丧尸，所以次日他会起晚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睁开眼睛、彻底清醒后的卫轩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十点二十三分，再睡一会儿的话他起来后就只能吃中午饭了。
  打了个哈欠，一把揉去脸上还残留的困意，卫轩看向早已习惯了抱枕身份兼枕头身份的杜航，对他笑笑：“我不会是一口气连睡了两天吧？”
  说着对方不会回应的冷笑话，卫轩匆匆跑进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稍微洗漱了一下后才施施然地转身回到客厅，拉着等在卫生间门口的杜航坐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那里准备今天的早+午餐。
  依旧是十分简单的方便面，虽说他最近吃这东西也有些吃烦了，但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现在不到改善伙食的时候。
  原本，在昨天遇到了那一小两大三头丧尸后卫轩曾经冒起过——就这么跑回小区，将小区彻底封死、不让任何行为可疑的丧尸们进入，就这么死死宅在里面和杜航一起过到天荒地老的念头。
  但这种怂到极点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等冷静下来就被卫轩抛到了九霄云外。
  先别说那头小丧尸的杀伤力到底如何，就算它真的恐怖到瞪人一眼就能把人活活瞪死，自己有腿还不会跑吗？
  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它的活动范围，卫轩犯得着紧张到如此地步地躲着对方吗？
  当然，准备还是要做的，只是不能因此就乱了阵脚，不然只顾着提防那头小丧尸却忽略了其他问题的话，将来反而有可能出更大的麻烦也不一定呢。
  毕竟，谁让卫轩上辈子从没听说过与那头小丧尸相关的任何消息呢？
  一大碗红烧牛肉方便面、少半盒午餐肉，再加上几个末世前某品牌生产的、保质期时间较长的小面包，以及一些酱菜，就是卫轩今天上午的伙食。
  迅速扫清这些食物后，再度掏出小本子整理了一下最近急需要处理的事情，卫轩这才带着自家丧尸一起爬楼。
  绝大多数的楼房如果想要上到顶层，都只能从其中一个门洞进入。这栋楼的顶层墙壁之间还没被打通，所以卫轩只能带着自家丧尸先下一楼、从一号门洞中进入，一口气爬上顶层后再顺着临时搬过来的长梯爬到屋顶上去。
  雨从前天半夜就已经停了，昨天一整天的风吹日晒让这些接在屋顶的大盆中的水气蒸发了不少，好在卫轩提前准备了不少大盆大桶、其他房屋的屋顶上也还有各种型号的容器，接到的雨水足够他使用很长一段时间。
  而早在很长时间以前，卫轩就已将周围所有水店的位置记录了下来，更借助杜航那非同一般的体力搬运回了不少整桶整桶的纯净水，至少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面对用水危机的。
  不过就算还有干净的水，这些辛苦收集回来的雨水也绝对不能浪费。经过一整天沉淀的雨水中脏东西已经彻底沉底，卫轩将上层相对干净一些的水用早先找到的、使用后空掉的桶装水塑料桶收集起来，用改造过的简易滑轮将它们分别吊到六楼过道中，之后再凭借自己与杜航的体力将它们慢慢搬运回楼下的空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