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失去的痛苦
与此同时，李昌抓着莉莉的手腕迅速收紧，由于他移开既定的位置，也给了狙击手准备的空间，“砰……”就在李昌用力时，子弹破空而来。
“嘶……”倒吸了口凉气，李昌皱眉，莉莉则是抓住机会转身，然而还不等她离开，李昌已经伸出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一阵绝望感从心下涌了上来。
“莉莉，不要！”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齐夙拼命的朝着栏杆处冲过去，莉莉最后一个带泪绝望的眼神，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里，“别过来！”
耳畔的风呼啸中吹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边缘处。
“坚持住，坚持住！”
已经完全没有了顾及，齐夙咬紧牙关往前冲，但……还是晚了一步，仅仅只是晚了一步，就在他抓住莉莉裙摆的那一刹那，李昌已经拽着莉莉，翻滚了下去。
“啊……啊……救救她！”
猛的，脑中一阵热流划过，齐夙扑在了水泥地上。
他的手中抓着莉莉裙边的布料。
围观群众此时也没有了声音，几秒钟后……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齐夙一怔……整个人傻愣愣的看着，从这里到地面的位置，是十二层！足够致命！
“不要……不要！”
鼻涕和眼泪几乎已经混在了一起，齐夙跪在地面上。
那跟着李昌一起摔下去的，是莉莉……是孩子，更是他以后生存下去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一丝不剩，“莉莉……回来！你回来！”
分明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庆祝，庆祝要当爸爸了。
怎么现在，就天人永隔了？
楼梯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傅凌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随后一众警察迅速冲进了阳台，“人……人还好吗？还有没有救？能不能……”
看着警察，傅凌寒一字一句的问着，或许……是有好消息的。
“人，当场已经没有呼吸了。”
沉着声音，警察摇头，“120已经宣判死亡。”
猛的坐在了地上，齐夙的眼神已经失去焦点，整个人似乎在这一瞬间灵魂都被抽离了出去，只是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齐夙……”挣扎着从傅凌寒的怀中起身，叶芷然靠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这种痛苦，她在傅凌寒险些要自断一臂的时候感受过。
“走开……都走开。”
撇开了她的手，齐夙冷冷的开口。
“我……”
“别打扰他了。”叶芷然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凌寒打断，“让他冷静一下。”毕竟这种事情换做是谁，在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一尸两命，还都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那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
“那我们……”
“先回去，莉莉的后事还要准备。”
在这种时候，傅凌寒总是比叶芷然要冷静一些，“你能走吗？”关切的看了她一眼，直到叶芷然肯定了点了点头，“我想……去看看莉莉。”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心猛的一疼。
“我跟你一起去。”
点了点头，傅凌寒看了一眼齐夙后扶着叶芷然离开，而警察则是来来回回的在阳台前勘测比量着，毕竟结案报告中，如何坠楼还需要写的详细。
明芸得知消息赶过来时，傅凌寒和叶芷然已经从殡仪馆出来。
“真的……真的没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明芸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明天，准备葬礼。”
点了点头，叶芷然吸着鼻子，“天气热，殡仪馆也不肯接收太长的时间，还是……尽快办了比较好。”或许，办完葬礼之后，齐夙能尽快振作起来。
“我能帮什么忙吗？”
环住了叶芷然的肩膀，明芸开口。
“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拼命的摇着头，叶芷然很是痛苦，“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能挣脱的话，谁都不会死……都不会。”
莉莉的死，给了她太大的震撼。
“不怪你……真的。”
拍了拍她的肩膀，傅凌寒皱眉。
悲伤也总是一阵子的，活下来的人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准备，在葬礼场地上忙活了一个通宵，三人不吃不喝，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进过，叶芷然双眼通红。
天亮的时候，齐夙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莉莉，我来了……来陪你了。”
晃晃悠悠的从会场门口走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白花，他痴痴的笑着，“你看到了吗？我来陪你了，你自己……会不会害怕？别怕……”
看着他这幅模样，叶芷然抹了一把眼泪。
“让他待会儿吧。”
拉住了叶芷然的手，傅凌寒道，“我们去那边忙。”一边说着，他看了一眼明芸，示意她也一起离开，明芸立马会意，随后三人走向会场内部。
不多时……莉莉的父亲和哥哥也赶着进了门。
“妹妹……”
那黑白的遗像就挂在中央，乔治猛的跪了下来，悲痛不已，而乔尼则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不敢相信那个灵动活泼的女儿，真的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
猛的抓住了齐夙的衣领，乔治怒吼着，“为什么莉莉会死！”
心头的不爽无法发泄，他怒目圆睁，“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说话的同时，他一拳已经挥了过去，硬生生的打在了齐夙的脸颊上。
唇边迅速蔓延开一丝血迹，齐夙冷笑着并未还手。
“说！为什么！”
又是一拳，乔治丝毫都没有留情。
听见传来的响动，傅凌寒心下一惊，随后快速冲了出来，而此时乔治正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齐夙的身上，“够了……够了！”
猛的喊了出声，叶芷然冲上前去拦在了齐夙身前。
而傅凌寒则是一把抓住了乔治的手。
“发生这样的状况，谁都不想看见，你就算把他打死了，莉莉也回不来。”一字一句郑重的开口，傅凌寒皱着眉头，“这不怪他。”
相信如果可以，齐夙宁愿用自己去换莉莉和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