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忐忑不安地来到公司大门外,他看到那个人还在,心里闪过一丝退缩,正想先观察一下情况,却发现街对面的人也看到了他,而且还在对他微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与几天前相比,明显头发也理过了,身上也清爽多了……
  男人毕竟是社会的精英,他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看来那个人是自己想要送上门来了。
  几天前的夜晚,那个人一定注意到了自己和情人亲昵地互动,猜测出了他们的关系。而且发现长相相似这件事。所以,他今天是准备来勾引自己的吗?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只能怪他自己投错门路了。’
  故作姿态地走过马路,好像刚刚发现漂亮的人儿似地盯着眼前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男人开口打招呼: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他问这句话是因为那个人也一直在看着他,两个人目光交汇已经好几分钟了。
  “我……想到对面的公司应聘……就是不知道他们招不招人……”声音并不是很好听,话也说得吞吞吐吐,很装的样子。
  男人虽然心里有些厌恶,但还是保持着暧昧的笑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程楚。”
  ‘名字倒还过得去,不是太土气。’男人心想,他说:“看来你很幸运,程楚,我就是那家公司的负责人,要不我们一起喝杯咖啡,聊一聊?”
  “……真,真的可以吗?!”程楚的眼睛突然闪出兴奋的光芒,语气也变得很开心。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们就近在眼前这家咖啡馆里坐坐吧。”
  男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程楚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进入了那家小咖啡厅,甚至连咖啡厅的名字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男人猜测得一模一样,程楚果然是想要来勾引他的,但是,除了和自己爱人一样的脸蛋之外,程楚于他根本没有半分吸引力。
  男人好不容易忍受到两个人会面结束,为了达到让程楚以为自己已经被他吸引的目的,忍着不快在程楚完全没有自己喜欢味道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当然是在趁服务员和其他客人不注意的时候。
  意料之中收到惊愕的目光,男人知道这个小家伙在装腔作势,其实心里肯定已经乐不可支了。
  故意不去戳穿他,也不留下任何承诺,男人潇洒地挥一挥手,头也不回向公司方向走去。
  对于欲擒故纵的手法,男人自认为比那个程楚要精通得多,今天这一回,男人相信不久之后,程楚就会心甘情愿掉进他做好的陷阱中,但是他还是会小心谨慎,不管怎么样,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真的害一个无辜的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黑剧场:走向死亡的偏执第二幕
  雨幕下的天空越来越阴暗,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在半山腰中回响,伴随着女人不规律的,类似哭泣的喘息声。
  ‘刚刚那东西动了!那东西居然动了!!太可怕了!我就知道不能干太多坏事的!!一定一定是那个女人的灵魂来报仇了!!!’
  女人拼了命在满是落叶和断枝的山腰间奔跑,潮湿松软的泥土让她的高跟鞋跟不停陷入其中。
  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要不是这里林木密集,可以当做扶手,女人早已摔得满身泥污了。
  这样的奔跑,根本谈不上速度。这让女人的心越来越焦急,‘万一…万一被恶鬼追上了怎么办?!’
  惊惧惶恐的心里,尸体幻化成恶鬼的念头越来越浓重。好像随时随地身后就会有恐怖的黑影向她扑过来。
  幸好她知道,这里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只要可以逃到山脚下的公路上,拦到出租车或者私家车一类的,就可以安全逃脱了。
  ‘现在还不算太晚,可以拦到的!’女人安慰自己。
  之后她才不管罗雀屋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那些人都死了才干净。
  她是他的妻子,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他的合法继承人。公司的钱总归是她的。顶多分一点给那两个老家伙,堵上他们的嘴。
  女人总是这样,风风火火地做事,喜欢把事情搞得很大,最后却总是虎头蛇尾,留下一堆麻烦逃跑。
  为此,她都不知道自己亏了多少钱?不过,靠和那个胖子一起欺骗,不也赚了不少嘛!互相抵消。
  女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甚至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犯过错误。
  慌乱之中,高跟鞋的鞋跟好像磕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应该是一块埋在泥土里的石头,或者一颗老树的树根,反正女人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右脚高跟鞋的鞋跟被磕断了。
  “该死的!真倒霉!”女人不禁咒骂出声。
  这地面上恶心透了,自己的身上,头发上也都黏糊糊的,女人觉得喉咙里,又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一样,干呕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她踢掉了双脚上的高跟鞋。
  现在还是逃命要紧,身后想象中的恶鬼,可不是恶心而是要命的!
  继续迈开脚步,可是双脚却又开始酸得就像要断掉一样。
  ‘该死!该死!该死!……’女人在心里不停咒骂,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听使唤呢?
  平时逛商场买衣服首饰,怎么走都不会累。现在跑了这点路,居然就酸成这样!
  女人感觉好像连老天爷都在和她作对一样,心里的焦躁,恐慌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风在山林中呼呼的吹着,仿佛不知名的野兽在吼叫。天空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女人几乎看不清自己前进的方向。
  这令她更加害怕,一颗心跳的越来越急促,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而且越是这样,两条腿就越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跑不快。
  烂泥糊在穿的丝袜的双脚上,每一脚都深深陷进泥土里,让女人感觉地上也好像有恶鬼的手在不停拉扯她的脚步。
  “呼呼~呼呼~~”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代表着这个女人精神和体力都濒临绝境。
  突然——
  在看不见的身后,更加急促的脚步声向前方的女人直冲过来。
  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并没有刻意隐藏和掩盖自己所发出的声音。
  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逼近女人的背后,他的身形要比女人高大一点,但并不是非常魁梧。
  右手握着举过头顶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着摄人的光芒,就像是野兽的獠牙一般。
  当前面的女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刀就砍断了颈部动脉,鲜血喷薄而出,大片的晕染了身边的树干和地上的泥土。
  女人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瞪大了双眼直直向后倒去,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看清了恶鬼的脸庞。
  一张巨大血红的嘴巴,将恶鬼的头颅分为上下两部分,下巴几乎就像要掉下来。
  嘴里的牙齿白森森闪着寒光,尤其是恶鬼的眼睛,暴突在眼眶的外面,形状怪异而又恐怖,紧紧盯着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 莫海右一个人的舞台
  结束酒店的调查工作之后,莫海右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在医院里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回到分局。
  自从4月30号晚上到达接手案件之后,莫海右就一直没有回过位于市中心的家。
  他对工作的严谨和认真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白天在现场勘查,晚上在警局里对尸体和证据进行细致的检验分析。
  几天来,合过眼的时间,掰着手指都能算出来。
  不过,莫海右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今年刚过28周岁,但是从事刑警和法医工作已经有五六个年头的他,熬夜早已习以为常。
  尤其是今晚,坐在办公室里的莫海右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独自对着面前的座钟思考着。
  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有规律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响亮。
  莫海右半闭着眼眸,所有的灰色脑细胞都集中在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上,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证据到目前为止又太少。他必须凝神思考,把得到的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罗雀屋肯定发生了比山下更严重的事件。
  根据到现在以来的分析推理,雅顿大酒店很可能就是毒贩的一个中转站。
  那个假的酒店经理,以及被杀的真的酒店经理,都有可能是贩毒份子其中的一员,而且有可能是涉及核心的人。
  但是换一种说法呢?如果他们不仅是贩毒分子,而且还是知道罗雀屋过去秘密的人。
  或者再换一种说法,雅顿酒店虽然是贩毒的中转站之一,但是涉及凶杀案的那几个人,并非涉及贩毒呢?
  也就是说涉及凶杀案的人不是毒贩,而只是对罗雀屋之内巨额财富有贪婪之心的知情者。
  这种想法和推测,是莫海右在接触到边本颐夫妇之后产生的。
  他总觉得边本颐这个老男人似乎隐藏了很多的秘密。
  首先,他们夫妻二人是梁泳心的老师,看元木槿在得知梁泳心重伤之后的反应和行为,说明他们夫妻与梁泳心的私人感情是极好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梁泳心要在半山腰单独带走罗芸。
  边本颐夫妇并没有伤害过罗芸,而且一直保护着受伤的她到达半山腰之后,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依然不离不弃。
  这一点,莫海右相信元木槿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个女人看来应该没有参与任何犯罪活动。
  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根据莫海右的判断,元木槿十有八九是清白的。
  既然解救罗芸的是自己如此亲近的老师夫妇,那么,受了重伤的梁泳心到达半山腰之后,为什么没有与边本颐夫妇在一起,而是不惜冒着死亡的风险带走罗芸呢?
  这是这件事中最奇怪的一点,梁泳心肯定知道些什么?当时他趁着边本颐夫妇昏迷的当口带走罗芸,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
  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呢?这危险来自何方?边本颐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到底是和贩毒有关还是和罗雀屋内的财富有关?
  这一切只能等梁泳心苏醒之后才能够知道。
  可是梁泳心的伤势,就算是医生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可以苏醒过来。
  这也是莫海右异常头痛的一件事,边本颐看来已经被感情所触动,心中产生了矛盾和犹豫。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转变,如果梁泳心不能如预计那样苏醒过来,那就只能选择攻克边本颐的心理防线,让他自己主动说出隐藏的秘密。
  这件事莫海右觉得,还是要利用元木槿的与梁泳心之间的亲情来做文章。
  虽然他不想这个善良的女人再受到伤害,但是案件要侦破,有些事,必然是无奈的。
  而且,如果最终调查出边本颐确实涉及犯罪的话,元木槿也同样是避免不了伤害的。
  现在,医院里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下来,莫海右继续把思绪集中到酒店凶杀案和罗雀屋的关系上面。
  如果酒店凶杀案是知道罗雀屋过去秘密的人做的。
  那么,他们不惜在酒店这样热闹的场所杀人,而且是在去罗雀屋的必经之道上。
  只能说明这帮人已经在警察之前找出了隐藏在罗雀屋里的巨额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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