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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下巴处打着转,许是着急,好一会也没弄开,许砚行俊脸黑了黑,没了耐心,手上一用力,直接将衣服撕扯开来,甩在床边上,又三五下地脱了自己那一身衣服。
  “冷。”阿婉往床里边缩着,许砚行按耐着,捉了她的皓腕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声道,“一会就不冷了。” 说完捞过她的肩,将她往怀里边带。
  男人雪缎中衣微微敞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仿佛那里也烧着火一般,阿婉手心贴上去,一阵滚烫,倒也真的不觉得冷了,她软软偎进去,许砚行却抬起她的脸,灼热的唇细细碎碎地在她脸上亲着,舌尖舔着她平日里一笑就会露出的两个小小酒窝处,带着薄茧子的手掌探入她的衣下,阿婉被他撩拨得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嘴里呜呜叫着。
  太傅大人上下同时忙活,几乎将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这良辰美景之时,唇齿沿着她的下巴往下挪着,滚烫的呼吸散在她耳颈间,舔着她发红的耳朵,又落在她白玉的脖颈上,阿婉身子使劲往边上挪着。
  ……
  许砚行摸着她的脸颊,身下依旧挞垡着,耐心道,“一会就好,乖。”
  阿婉将脸埋进软枕里边,呜呜咽咽,那声音叫他听了,越发地兴奋,愈发用力起来,赤着的上半身子压着她的肩,粗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阿婉,看我。”
  “不看。”阿婉烧红了脸,被他顶弄得全身都软了。
  许砚行将那张小脸从枕头里诱哄出来,接着含着她的唇,一番逗弄,阿婉像脱了水的小鱼儿,此时此刻,唯有紧紧攀附着他才能生存。
  床榻吱吱响,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用力握住她的腰,重重吼了一声,一场云翻雨覆才结束。
  阿婉四肢发软,脸颊上粘着一层薄汗,男人还半伏在她身上,喘着气,手掌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身子,,她脸上又是大红,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往已经乱成一团的被子里钻了进去。
  “夫人辛苦了。”许砚行贴过去,语调里夹着几分笑意。
  阿婉心道这人平时看着清冷高贵,不染纤尘,这会竟又是一副面貌,她身上还酸痛着,他倒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于是赌气般回道,“比不上你辛苦。”
  “这么说,夫人不觉得辛苦,”许砚行长臂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那咱们继续。”
  阿婉闻言,咬唇摇头,她身上骨头好似拆过一般,酸痛无比,可不想再经历一道,于是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柔着嗓道,“我们睡觉吧,我好累。”
  虽然确实还想继续,但是看着阿婉眼底泛青,许砚行多少有些舍不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日子让他们卧榻缠绵,他拉开被子,贴着她躺了进去,两臂锁在她腰间,“睡吧。”
  花烛燃尽,漆黑的屋里混着暧昧的气息,大街上打更人敲了敲更鼓,夜深了。
  * * * * * *
  翌日天刚蒙亮,阿婉就醒了,肚子阵阵的叫的直响,许砚行眯着深眸,大掌在她小腹上揉了揉,阿婉推着他,“怎么了?”
  许砚行贴在她耳边道,“饿了。”
  阿婉眉眼一亮,“我也饿了。”
  许砚行直接将人掰过来,单手抬起她的一条腿,身子贴上去,阿婉见状,急道,“你――你做什么?不是饿了吗?”
  “不是饿了吗?填肚子。”许砚行托着她的腰,缓缓压了下去,双手揉着她再次绵软的身子。
  阿婉被他哄着搂着这么一折腾一番,浑浑噩噩直到辰时末才结束,于是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没有吩咐,下人们自然是不敢擅自进来,于是一大早地花苓领着一干侍女在门外等着,天光将至巳时末,终于听到里边许砚行的声音,让他们送水进去,几个侍女手忙脚乱地去后厨,抬水的抬水,抬浴桶的抬浴桶。
  待她们将东西布置妥当之后,许砚行又叫她们都退了出去,又吩咐准备一点粥食和下胃的小菜,这才抱着娇软无力的阿婉往屏风后走去,许是过了一道水,身上清爽了,阿婉慢慢恢复一些精神来,只是全身上下仍旧酸痛。
  花苓和其他两个侍女被喊了进来,伺候阿婉和许砚行穿戴。
  全部弄好之后,饭菜就上桌了,阿婉跟几年没吃过东西似的,一连喝了两碗粥加一个馒头。
  “吃那么急做什么?”许砚行不悦。
  阿婉原本想说饿的,还不是你昨晚今早折腾的,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给憋了回去,只是装作听话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汤。
  成亲头三日是不需要上朝的,用完饭后,许砚行陪她在院子里逛,去了后山的花园,去了那里,阿婉才发现园子里立了一道四四方方的粗木架子,上边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绿藤,中间处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一个秋千,她坐了上去,笑着问他,“你怎么让人做了这个?”
  许砚行在她对面的石桌旁坐下,随后有下人送来热茶,他浅浅抿了一口,没有回答她,思绪却回到了七年前,他奉旨进宫,前往觐见先帝时,路过御花园,赶巧碰上几位公主在园中嘻笑玩闹,那时正值暖春,太监们搭了几方秋千,这东西偏讨年少的姑娘喜欢,周围一群宫女伺候着,远远就看到了阿婉,那时她才十四,进宫不过两年,看着那几个秋千,乌黑的眸子里流露着一丝欢喜和羡慕。
  他放下茶盏,只问,“喜欢吗?”
  阿婉点头,她晃了晃绳子,这玩意在宫里时见过,那时年少,惦记得紧。
  金色阳光映在她身上,整个人白的如雪一般。
  许砚行起身捞着她亲了一口,又将一个手串套到她的细腕上,“以后都要戴着它。”
  阿婉低头看了看,一眼便看到那小巧精致的白玉狐狸,怪不得今早翻了首饰盒都没找到,她笑,“你怎么把它给找去了?”
  “不然让你一辈子藏在那盒子里边?”
  她抚了抚小狐狸,轻轻应他,“我戴着。”说完又拉着他的衣袖,问,“你这几天都不用去上朝,去御书房吗?”
  “头三天不用过去,”
  “那,”她放低声音,“那昨日卫府之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说到这,许砚行脸上冷了几分,若他没猜错,卫太妃应是打算这次直接随原本打算带走阿婉的车马一道前去缙州,她心思精明,不可能会没有考虑到若东窗事发的后果,只是,眼下他还得等肖参回来,他才能决定该如何做,“再等等。”
  阿婉不解,“等什么?”
  话音才落,就见肖参持剑快步朝他们走来,“小的见过大人,夫人。”
  “人在哪?”许砚行问道。
  肖参忙道,“在衡阳宫,没走。”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晓得说的什么,但应当是同卫太妃有关,她拢着手放在膝盖上,等他们说完,许砚行揉着额,“卫太妃想必是发现了送去缙州的不是你,所以又回宫老老实实呆着,如此一来我就不能拿这个对她做什么。”
  阿婉想了想,恍然大悟,又柔声问,“你的意思是卫太妃自己也想过要一道离开这里?那接下来怎么办?”
  她忽然明白,这些年来,卫太妃也许有过真心待她,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这般算计着自己,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眸底暗了下去,她叹了口气。
  阳光撒了一地,园子花草树木也都渐渐冒着绿芽,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生机,许砚行踱步到秋山后,俯身在她耳边道,“没事,你以后同她少些接触,没有机会,她生不出什么乱子来。”
  闻言,她愧疚的低下头,她在卫太妃身边呆了近十年,对卫太妃的了解竟然不如许砚行,这次更是差点让他们相隔两地。
  “我以后会防着。”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阿婉想了想,回头看她,“这世上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许砚行奖励般在她唇边亲了亲,随后双手握在缠着花藤的两侧绳上,“不用对任何人有愧疚有遗憾和失望,她待你好过,也几番算计过你,你们之间也不算是有什么亏欠了,懂吗?”
  阿婉点头,知道他这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于是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他捏着她的手,顺到两遍藤蔓上,低声道, “坐稳了。”
  远处花苓听着园子里的嘻笑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捂嘴笑了笑。
  * * * * * *
  新婚三日过的很快,阿婉和许砚行白日里就一道待在月西阁,看看书,作作画,晚间用了膳,许砚行又要捉着她一同在床上缠绵腻歪,往往一闹就是大半夜,等到三日过去,阿婉便特别积极地起身替他整理衣冠。
  “这么想我走?”他抚着衣袖问她。
  阿婉忙摇头,“三日里定是堆了不少事,这不是怕耽误了你的时间。”
  许砚行勾勾唇,过去抬臂就将人抱着放到床铺上,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外边还早,你再睡会,以后不用跟我一道起来,不然到晚上又是软身子软骨,无力无气的。”
  阿婉听明白了,又气又羞,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随后转身埋进被窝里,大抵是真累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29章 我想一生都陪在他身边
  大婚过去几日, 天越发暖和起来,春风和煦,许府后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抽起了嫩条,阿婉坐在秋山下,身后映着大片的花木。
  她手里拿着一条深蓝色腰带,边线已经缝制好, 就差在布料面子上绣上底纹了, “周嬷嬷,你说我该在这上面绣什么好?”
  这段时间花苓生了病, 许砚行对其他人不放心,于是不知派人从哪处接了一位老妇人过来, 说是他年幼时的奶娘, 老人家一辈子一个人,当年离开许府出去也没有嫁人生子, 许砚行隔段时间会让人送点东西过去,也劝过让她来许府,只是都不愿意, 唯这次, 一听许砚行成了亲, 才提了一下, 便利索收拾东西过来, 说是要替他伺候新夫人, 老人家面容慈祥, 眼角笑出几处纹路来, “夫人,您给大人做的,自己想绣什么就绣什么。”
  阿婉想了想,挑了金丝线,没有绣出什么具体花样来,只用它们滚了一圈边,随后拿了几个打磨精致的玉石扣按大小两边排开缝在了上边,完事后,她起身拉展开,“嬷嬷,怎么样?”
  周嬷嬷看着那在阳光下,蓝底金丝,又嵌玉石的腰带,要她说实话,那便是有些俗气了,现在盛行用五彩玉作点缀,不过看着他们夫人一脸满足的笑容,那小酒窝两道道的多讨人欢喜,于是上前摸了一把,赞叹道,“好看,配上咱们大人那身段,最适合不过了。”
  “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这几日许砚行多是早起晚归,连续好些天了,眼下应当是轻松点了吧。
  她才叹口气,就听见男人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在做什么?”
  阿婉回头看,只见一身黑袍的许砚行大步走来,许是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他眼底泛着青,下巴轮廓更加紧削了一些。
  “夫人给您做了一条腰带,”
  许砚行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过去单手揽着她的肩,“明天我戴上。”
  他说话有些轻,不似往日那般低沉有底气,阿婉心疼地挽住他的手臂,都没心思管那条腰带了,“回屋里歇会吧。”
  “正有此意。”许砚行语调戏谑,俯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陪我一道。”
  阿婉锤了锤他的胸膛,低声道,“还有人在呢,放我下来。”
  许砚行直步向前走,待进了屋子里,这才道,“手别乱动。”
  “好好睡觉,不许再有别的想法。”阿婉卷着被角,生怕他火气又上来,不想才说完,男人已经搂着她的腰睡了过去。
  这一觉当真是睡得又深又沉,阿婉朦朦胧胧醒过来时,整个人都让男人坚实的胸膛给包围着,她瞅他没醒,双眸紧闭,一层浓密的睫毛搭在眼下,嘴角泛平,眉间也自然松展着,也就这个时候,他整个人才能淡去所有棱角,阿婉知道,这是他最安心的时候,她眼底含笑,跟个看见糖果的小孩般抬手摸着他的下巴,又将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大概是真的累极了,她在他怀里偶尔动一下,都没有反应。
  阿婉半抬起上半身,红唇在男人嘴角,忽地一只手探上她的后脑,使两人的嘴唇贴合的更加密切,唇齿交缠,良久才分开,许砚行抵着她的额,缓了缓,才道,“饿了吗?”
  “有点。”他们好像没有吃午饭,透过朱窗看过去,瞧着天已经黑了。“我去让周嬷嬷准备吃的。”
  许砚行拉住她,“我带你出去,上次叫百膳堂送来的菜都没怎么吃,这次去实实在在吃一次。”
  自从成了亲,阿婉就没出门过,每天都在许府吃吃喝喝打发时间,这会一听他说要带她出去,脸上已经流露出欢喜了,“我还要去护城河。”
  许砚行笑,摸了摸她的头,“又不是什么佳节,去那里做什么?”
  “还愿。”
  * * * * * *
  大邺朝民风开放,深闺女子没有不能随意踏出闺阁的规矩,所以无论白日夜晚,总有些年轻姑娘在夜市里玩闹。
  夜色入暮后的长门街更加的热闹,杂耍戏班子不停息,满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百膳堂在长门大街的东边,三层楼,便是晚上,里边也尽是宾客,店内小二见着前头的肖参,马上认出是太傅府的人,上前正准备说话,却让肖参打断,“二楼临窗雅间。”
  小二朝后面一看,领会下来,太傅大人这是带新夫人过来吃菜呢,于是弯腰领他们上楼。
  此处环境确实不错,墨色屏风将四方小桌围着,只留靠窗那处,镂花轩窗半开着,街上的灯火阑珊尽在眼底。
  “想吃什么?”
  两人坐在一方,许砚行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滑腻,看样子是长了些肉来。
  阿婉想了想道,“就把我们元宵那次吃的再来一份。”
  屏风外的小二听了赶紧去了厨房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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