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齐靖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没想到这蒋行还扯出这么一桩命案来。
“蒋姨娘和蒋行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还弄出了一条人命来！”齐靖远气的不行，声音都有些颤了。
“爹爹，先别急，等到下人将蒋行带来的时候再说。”齐晴看着齐靖远，忙说道。
齐雨给爹爹齐靖远端了一杯热茶：“爹，别急了，喝点茶吧！”
“嗯，我这些年在府上的时间不多，竟然发现我们府上出过这么多事情。”齐靖远叹道。
这时，金饰楼的掌柜走进来。
“小的，见过老爷，大小姐，大公子。”掌柜的看着齐靖远和齐晴，还有齐雨。
掌柜的战战兢兢的悄悄地看了一眼大小姐，齐晴笑了一下，点点头。
“嗯，将昨日跟我说的那些，再说一次。”齐晴看着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稍微安下心来，威武将军府的大小姐，总不会骗自己这样一个小角色吧。
“是，大小姐，两年前，我有一家铺子，但是生意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威武将军府的蒋姨娘就找上了我，让我给将军府看管铺子。”掌柜的看着老爷齐靖远，一五一十的说道。
“我听着蒋姨娘跟我说的工钱之后，我自然是愿意的，威武将军府，这样既有面子，工钱也算是很高，相当于天大的好事了。蒋姨娘跟我说让我做两个账本，一真一假，真的就只交给她，假的就交到将军府的账房就好！”
齐靖远也不做声，金饰楼的掌柜的，就继续说道。
“我原本也担心，蒋姨娘毕竟不是夫人，若是这件事情被人查出来，就凭威武将军府的名号，我最少也会身败名裂。但是蒋姨娘跟我说，若是不这样的话，我以后的出路就难说了，所以相比之下，我也只能答应了。”掌柜的为难的说道。
“她让你做，你就做，难不成这帝都还能没有王法不成？”齐靖远怒了。
“老爷饶命啊，小的只是平民，哪里敢与蒋姨娘对抗。”掌柜的跪在地上，磕头道。
“爹爹，别生气了，先听掌柜的说完。”齐晴轻声道。
掌柜的看着大小姐齐晴的眼色，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蒋姨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一切她都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何况她还许我这家铺子一成的盈利。一成的盈利就是我好几个月的工钱了。我便就照着蒋姨娘的话做了。”掌柜的咽了一口口水，忐忑的说道。
老爷齐靖远还是僵着脸，看着他。
“刚开始的那半年，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做的假账，银两也没有那么多，可是慢慢的发现，一切真的像是蒋姨娘说的一样，没有人关心这间铺子的盈利状况。到了这几个月，也就越来越大胆了。”掌柜的苦笑道。
最赚钱的路子，也就是最冒险的路子。
钱是赚了，但是随时可能被人揭发，就像是如今这般。
掌柜的开始后悔了，可是也太晚了，一开始被银子诱惑，做错了事，现在想反悔也晚了，只求着老爷能看自己主动的份上，饶自己一马。
“就在昨天大小姐和大公子上门的时候，小的还想着，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掌柜的轻笑了一声，不过这个笑容是给自己的。
“老爷，是小的做错了，请老爷饶小的一次，这些年小的从这家金饰楼抽了多少利，小的愿意努力偿还，自然，小的现在是一下拿不出来，小的愿意看着那家金饰楼，不要工钱，就当给小的将功折罪。”
掌柜的伏在地上，求老爷齐靖远饶恕。
“来人，将此人送到官府。”齐靖远向外叫道。
“还请老爷看在小的主动认错的份上，放小的一马，小的儿子今年要参加科举，若是小的因此获罪，不要紧，小的一条贱命，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罚，只是我儿子的前途，不能因为小人就此毁掉啊！”掌柜的看着齐靖远恳求道。
但是老爷齐靖远并没有多看他一眼，神情淡漠。
“饶命啊，老爷，大小姐……”掌柜的又将目光转向大小姐齐晴。
“等一下，爹爹，女儿昨日答应了这个掌柜的，只要他将一切说出来，就饶了他。”齐晴为掌柜的求情道。
齐靖远轻声的叹了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
“就照你说的办吧，你回去将这几年金饰楼的真账本再做一遍，我要知道它真正的情况。还有，如果你再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是送去官府这么简单的了。”齐晴看着爹爹答应了，便看着掌柜的提点道。
“是，谢谢老爷，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公子，小的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事。”掌柜的一看老爷真的饶了自己，感恩戴德的说道。
现在掌柜的真的是再也不敢做那些事情了，能赚再多钱都是没有用的，没有命，哪有享福的时候。
他只想本本分分的经营好金饰楼，弥补自己的过错。
齐靖远常年待在军营，哪里接触过这些事情。
“蒋姨娘平日里温婉贤淑，怎么翻开来，是这么个模样。”齐靖远恨恨的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女儿也看不懂，只是现在就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是披着羊皮的狼，最可怕的就是表面上和你说说笑笑，但是转眼就想要咬你一口的人。”齐晴感叹道。
“是啊，这些年，你们两个受苦了，我回来之后在外边听了许多关于阿晴的流言，这说的哪里是我的乖女儿，这个蒋姨娘太可恶了，我命人折磨她，却不让她死，用着参片吊着她的气。”齐靖远头有些疼。
齐靖远的心中极恨蒋姨娘，若不是这个女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齐靖远想着将自己的儿女交到这样的人手上，这么多年，心中就有些后怕，幸好，阿晴和阿雨没有事，不然定让她将各种刑罚都受一遍。
“外边的那些流言女儿不在乎，而且，经过丞相府宴会那一日，已经好了很多了，她们都夸女儿是才女呢。”齐晴笑着安慰道。
“我也不在乎你们是不是才女才子，只要你和阿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足够了。爹爹在这个世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姐弟俩了。”齐靖远看着齐晴和齐雨，叹道。
齐雨坚定地说着：“爹，阿姐，你们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无事，可以练武了，以后，就由阿雨来保护你们。”
齐靖远和齐晴看着齐雨的神色，忽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