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

  红袖和肖白抵死缠绵了几日,离别的日子还是到来了,他在肖白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贴身跟着他的美男军团里的那几名佼佼者,偷偷出关踏上了去若羌买马的未知之途。
  而一直驻扎在各处的北狄蛮军,变着花样地想将肖白引战出关,却都被肖白识破伎俩。肖白坚壁不战的策略,让这些北狄蛮兵,自肖白镇守倒马关开始,便再无建树。
  而且素有草原猛虎之称的克巴日带领的那支赫赫有名的虎狼骑,都折损在肖白手中,这些依附于王族,每次都是跟着精锐部队后边南下,吃得脑满肠肥的王族亲兵们能有什么建树,不过是在倒马关下跑个来回做个样子罢了。
  只是,做做样子,却也被肖白训练得如同射箭机器一样的长弓营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块血肉去。
  红袖这一次不但给肖白带来了大量的财物和粮食,妥善地藏在各处的秘密据点,还给肖白带来了大量的人才:铁匠、木匠、泥瓦匠、制兵造甲匠,种粮能手、畜牧专家等等。
  粮食方面的人才,肖白统一交给修一管理,其他的则交给苏离调配。
  想打仗,除了粮和人,再就是装备了,肖白打算兴建兵工厂。以前在京城,私募士兵、私造武器,这都是谋逆的大罪。可是到了正处在战事之中的边关,这些规定就都无效了,肖白自然是趁机都搞起来。
  当然,这些粮、人、装备都得用真金白银堆砌起来,仅靠国家那点拨款肯定是远远不够的,那巨大的差额都得肖白自掏腰包往里填。
  别人当总兵都是想着招儿地贪墨军费,而肖白还得从自己包里掏钱往里填窟窿,这么一对比,肖白好像一个傻子一样。
  可是从长远利益看,肖白无形的收益是巨大的:得军队者得天下,这就是雄霸天下的军阀和计较蝇头小利的贪庸无能之辈之间的眼光差异了。
  其实肖白是个物欲、权力欲双低的人。吃、穿、住、用,达到基本需求就行,也不认为能号令多少人、让多少人俯首听命就会有什么快感。说白了,这也是根源于她极为自我的个性,这样的人基本没有什么虚荣心,她并不认为自己带上价值连城的珠宝,就会高人一等,更不会因为穿上什么高定的衣物而小心翼翼地连坐都不敢坐,成了财物的奴隶。
  我就是我,不会因为外在物事的变化而有所变化,也不会因为他人的眼光而影响对自我的判断。这样的人,看起来可能温和有礼,可是实际上,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没有弱点。
  有物欲、权欲的人,或因为想要,或因为怕失去,都会满身破绽。而无欲的人,他们得到前不会汲汲营营,得到后不会瞻前顾后,他们会很冷静地将自己置身事外,做出最正确的抉择。所谓无欲则刚,即是此理。
  所以肖白得到巨额的财富后不是往自己身上堆金叠翠,而是把钱用到合理的地方去,看起来是在散财,实际上这才是现时能将路走得更远的最正确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肖白颇有些大女人的风范。
  何为大,并不是舞枪弄棒就是大气、硬气,而是能像个男人一样摆脱物欲的束缚,冷酷无情地处理事情。
  而肖白更厉害的地方是,她就像个变色龙,需要她大的时候,她就大,无论多大的场子都能照撑不误,完全不怯场。该小的时候,她却毫无心理负担地,能多小就多小。
  比如在那些男人面前,肖白做足了小鸟依人。因为肖白知道,想拿下那样的人物,一味强硬是不行的。
  该刚的时候,比男人都刚,该柔的地方,就软柔如水:在外我是女王,在家我只是你的妻子。这才是真正聪明到可怕,看透世情人心的女人。
  兴建兵工厂,开垦荒地与畜牧业等,肖白在坚固的城墙后大搞经济建设,没空搭理那些时不时来骚扰的敌军。敌人来得近了,就放箭杀一批;敌人离得远,无论其如何叫嚣辱骂,肖白就当听不见,完全不理。
  北狄残余部队见无论如何都拿不下倒马关,最后到底灰溜溜地撤兵了,竟比往年都要早。
  肖白派出探子,一再确定蛮兵真的撤走了,才带五千精兵出关,逐步探查各处城池,直走到凤曦国的最北边望北口。
  望北口的城墙虽比不上倒马关的高大,却也不是太差,当时失掉望北口关,只因守将无能,被蛮兵引出关卡,盲目到关前的平原上作战,才一败涂地,被蛮兵虐杀了上万的兵士。兵败后,被蛮兵杀破胆的守将直接弃关逃命,才让蛮兵轻松拿下了这个关卡。
  肖白上下探查了望北口各处,便分派人手修缮被蛮兵毁掉的城墙,以及安抚逃进深山里没有被蛮兵抓走的普通百姓。
  等城墙修补完毕,肖白命令那些红袖带来的出色的泥瓦匠们,带领工兵开始帮助百姓修缮房屋,如果有房屋完全倒塌的,肖白甚至会给其重新新建一所。
  还命令盈川带人到这几个沦陷的城池里,重新登记人口,并免除沦陷区一年的赋税。因为这几个边疆的大小城池的城使都被肖白奉旨砍了脑袋,这几个城池在皇帝再派来新的城使之前,全部被肖白收拢到手里,由她统一管理。
  肖白也没什么新意,不过是复制倒马关的一系列政策,除了没有在这里建兵工厂外,包括开垦荒山荒地等一系列政策,都在这些城池及周边的村镇实行了。
  治民不过是使民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肖白先把最主要的吃住解决了,人心就能稳下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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