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想起出发前王妃的嘱咐，晋王开口道，“这八姑娘虽小，可这规矩也是要教起来，王妃特意挑了个嬷嬷，就留在八姑娘身边，平日里也能教导几分。”站在一旁的丁嬷嬷闻言行了个礼。
苏宸一听，自是应下。似乎是感受到自己有些过于急切的态度，苏宸咳嗽一声，起身相送道，“王爷世子慢走，这世子的救命之恩家弟定会登门拜谢。”想到这女方态度不能过于热情，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却是与苏平一起将晋王父子送到门口，看着马车远去这才回府。
很快，晋王世子向苏府庶女提亲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听了这其中的缘故，众人只道这晋世子真乃君子也，这苏八小姐也当真是好运，不少女子更是暗地里想着那日惊马被晋世子救的怎么不是自己呢要知道这陈宇昕翩翩公子，身份高贵，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
这苏八小姐的名字可以说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那些顶级世族也是知悉的。
天气炎热，苏宁近日有些恹恹，得知消息时这事儿在府中已是传了个遍当下便往苏珍那里走去。
此刻苏珍那里已是聚满了人，待苏宁赶到时发现出了自己府中几位伯母就连母亲也都来了，六小姐苏芳安静的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比起一开始听到消息时的惊诧，苏珍如今已是有些平静下来，丁嬷嬷见状心里也是暗暗点头，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这反应还是不错的，日后磨练几分，虽说比不上那些从小精心教养的世家贵女，可也不算差了。
只是做事有些顾虑，就像此时，明明有些疲惫仍然坚持与他人寒暄，不过丁嬷嬷也知道这是庶女的通病了。但她现在已是定下来的晋王府世子妃，这样的毛病可就要改改了，会看眼色是好事，可若是不分人的顾虑可就丢了晋王府的脸面。既然王妃派她前来，自然是要好好教导一番。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改改这做事习惯看人脸色的毛病。
丁嬷嬷当下便开口道 “这天色已晚，姑娘伤势未好，各位还请明日再来才是。”
这开口道的是晋王妃特意派来的人，众人也都有些顾虑，除了吴氏这个嫡母便都告辞了，就连苏宁也在母亲的示意之下乖乖走了。
吴氏微笑着开口道，“这位嬷嬷说的有理，只是这女儿定亲，做母亲的难免有几句话想要嘱咐嘱咐，珍姐儿虽小，可这该懂的道理还是要懂的，日后也能更好的行事才是。”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丁嬷嬷点了点头，下去了。临走前倒是看了一眼吴氏，这位景阳侯府的二奶奶倒是个厉害的。
吴氏又命屋内的丫鬟下去，待房内无人，这才说道，“旁人都道你这是因祸得福，得了门好亲事，这门第高是件好事，只是我这到底有些担心，日后不仅丁嬷嬷，我也会额外教你些东西。说起来你比宁姐儿还小些，这往后倒是要忙起来了。”
苏珍闻言，心中温暖。这亲事定的让她措手不及，晋王府更是刚定亲就送了个嬷嬷来，这不是摆明要教她规矩么，心中冷笑，“既是看不上她的规矩，又何苦提这门亲又不是她上赶着要攀这高枝。”
想起这门强塞过来偏人人都觉得自己走了大运、应该感激涕零的亲事，苏珍这心里只觉憋屈，声音有些哽咽，“母亲，这事儿我事先是一点儿不知情，这心里只慌的很。”
吴氏拍了拍她的手，“无事，日后这规矩母亲和丁嬷嬷都会好好教导，仔细听着便是。”
心中却是想着一件事，“这庶女身份眼瞧着起来了，那犯了错的生母是不是也要网开一面、从家庙里放出来呢。”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说起这杨姨娘, 吴氏这辈子都是忘不掉这个试图谋害自己儿子的人，这样的人，她是一辈子都不想让她出来。至于现在这事儿她倒是要想个法子, 既要让人信服也要不让这个“今非昔比”的庶女不心存怨怼才是。
到了傍晚便往老太太的明心堂去了一趟。随着老太爷的苏醒，老太太的精神也可以说是好了不少, 此刻苏芳正在祖母面前凑趣，只把老太太乐的直笑。
见吴氏过来, 苏芳忙向二伯母行礼。见二伯母似是找祖母有事, 找了个理由便退了出去，老太太见孙女儿识眼色，心里暗暗点头，这人啊，有点心思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要懂得进退, 这世上随心所欲之人要么是身份足够, 要么则是已经在黄泉路上等待往生。
近日应酬较多, 一直到晚上苏平方回府。听身边的小厮说夫人有事相商，转了个弯儿便往吴氏这边来了。
吴氏看丈夫有些微醺, 忙让下人递碗醒酒汤过来, 有些心疼道, “这应酬虽是重要，夫君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苏平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用，“这哪里是我要喝, 一轮轮的敬下来，着实是让人为难。”
他没说的是，这原本只是交好朋友间的聚会，不过是小酌几杯罢了。可自打庶女与晋世子即将定亲的消息传开，他那些同僚们是顿时热情起来，就连一向与自己有些不对付的那些官员这几日也颇是和善，这应酬自是急剧增加。苏平可算是体会到这权势的力量。
景阳侯府虽是显赫，可他一个不袭爵的嫡次子哪有晋世子的老丈人这个身份来的贵重，这几日下来倒是颇有些如鱼得水。索性他还知道些分寸，知道不能太过张扬，苏宸知道后也将弟弟唤过去叮嘱了一番，兄弟二人这心中喜悦自是不言而喻。
吴氏瞧着丈夫脸色不错，这才开口道，“如今这珍姐儿的事儿定了，妾身知道老爷高兴，这晋王府不是一般人家，有些事妾身还是要和老爷说清楚的。”
苏平点点头，“是要谨慎，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见妻子有些迟疑，苏平更是疑惑，他知道这个妻子素来便是个大方爽朗的性子，今个儿这是什么事儿竟让她如此难以启齿。
“珍姐儿这身份眼看着不一样了，那杨氏老爷可想过当如何”
苏平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记起妻子说的是谁。一时倒是有些说不出话，自打杨氏试图谋害儿子的事被发现，他对这个曾经宠爱的妾室可以说是彻底厌恶，此刻她所出的女儿突然得了造化，这个生母倒是有些不好办，目光触及旁边的妻子，想到妻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对于后宅之事一向是有些想法，开口道，“依阿容看，这事应当如何”
吴氏心里有些微酸，自打孩子长大，丈夫有多久没叫过自己的小名了，虽说自己也已看开，不屑与那些年轻妾室争宠，可这心里到底是有些期待的，“这事儿妾身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这珍姐儿渐渐大了，也要顾及她的想法才是。”
晋王府未来世子妃的生母有个恶毒的名声，对苏家也是没好处的。
苏平想了会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苏珍是苏家的姑娘不错，可这杨氏不过是个姨娘，当下便道，“这杨氏不过是个姨娘，命人在家庙里好生养着便是，至于这珍姐儿我看定个日子记到你的名下，日后也好看些。”
吴氏点点头，“这事儿我也询问过母亲了，母亲也是这个想法。既然如此，这珍姐儿便对外宣称是在我身边同宁姐儿一起长大的，至于这杨氏为防他人日后做文章，对外便宣称去世，实则在庙里好好养着便是。”
见妻子考虑的周到，苏平点点头，看着在灯光下依旧美丽的妻子，苏平心头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有多长时间自己没这样同阿容说说话了。桂姨娘这一胎颇是凶险，加上苏平着实是有些喜欢那个楚楚可怜的姨娘，一来二去的在桂姨娘那里便呆的多了些。
此刻看着言笑晏晏的妻子，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吴氏见丈夫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有些羞涩的底下头，“都十几年的夫妻了，她哪里不知道丈夫的意思。”身边的丫鬟是早已在石嬷嬷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见妻子害羞，似乎是想起了刚成婚时的旖旎，他叫她阿容，给她簪花，那时的她似乎也是这般害羞。苏平一笑，抱着妻子往床边走去。
一夜旖旎，背翻红浪，两人俱是满足。倒是苏平似是发现了妻子的好处，一连几天都宿在吴氏这里，张姨娘倒是看不出什么，桂姨娘据说撕毁了好几条帕子。
这天，张姨娘如往常一般起来给吴氏请安，苏安如今已经请了先生启蒙，张氏见不到儿子也就先回房了。
“哟，这不是张姐姐吗”
张姨娘闻声望去，桂姨娘挺了个肚子朝这边走来。三个月大的肚子已是有些显怀，她这一胎颇是凶险，几次差点流产，一开始还嚷嚷是有人看不得她好，后来还是大夫诊断是母体过于虚弱才安静了下来，吴氏便免了她每日请安。
看着这一身宽松衣裙，看起来颇是柔弱的桂姨娘，张姨娘心里嗤笑，近日可听说这桂姨娘是胃口颇好，做出这幅柔弱模样过来干什么呢。
两人擦肩而过时，张姨娘说了句话，那声音极轻极快，站的远些的秋桐都听不清姨娘到底说了什么，但她只知道桂姨娘的脸色是刷的一下便白了，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了下去。
“还不把你们姨娘扶下去，妹妹身子贵重，还要小心才是，姐姐这就告辞，不打扰妹妹安胎了。”
似乎实在安胎二字上着意加重了语气，桂姨娘直觉浑身发冷，紧紧攥着旁边高嬷嬷的手，“走起，回房。”
高嬷嬷这才抬起头，见桂姨娘有些苍白的面容，是真的苍白，而不是之前搽的粉，忙命身边的丫鬟去将姨娘的安胎药准备好，抿了抿嘴巴，扶着桂姨娘回去了。
晋王府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妹妹是怎么个勾人法，连自己的姐夫都勾了去。”虽是刻意控制着情绪去，苏颖的脸色仍是有些狰狞。她是世子侧妃，是有权利回娘家的。和晋王妃打了个招呼，借口要给娘家妹妹贺喜便准备今日回去。
晋王妃知道她与苏珍的关系，想着自家姐妹，也同意就让她回去了。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就做主将这苏侧妃扶正了，比起苏颖，晋王妃更看不上年纪尚小的苏珍，年纪那样小，昕哥儿可什么时候才能有嫡子哟。
苏颖每日前来请安，旁边的熙哥儿已是有些认识娘亲了，“娘亲，娘亲，”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苏颖摸了摸儿子，“熙哥儿乖，娘亲去去就回。”
“怎么东西还没收拾好，怎么，还要我把融月轩送给我那个妹妹吗”
想起刚得知消息时这融月轩的一片狼藉，丫鬟们皆是不敢说话。侧妃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也只有世子来的时候温柔些，这彩洁进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侧妃便如此不耐烦。前几日听说这苏府八小姐与世子定亲的消息更是大发雷霆，这几日她们皆是战战兢兢，生怕触了侧妃的霉头被撵了出去。
一旁的乳母见侧妃这样，是心疼的只摸眼泪，“如今这事情已成定局，侧妃还是要想开些才好。更何况娘娘你还有大哥儿呢，你瞧王妃多疼爱哥儿啊。”
想起儿子，苏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晋王妃自是疼爱的紧，熙哥儿如今长的白白胖胖，会喊娘亲，祖母，只把苏颖的心都喊化了。
只是随后想到自己生了个儿子还是个侧妃，且这儿子还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只因自己是个庶女。若是这未来世子妃是个高门贵女也就罢了，可自己那个庶出的妹妹凭什么，凭什么
苏颖越想，这脸色便愈发可怕。在乳母丫鬟的陪同下上了马车，往景阳侯府去了。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苏珍这几日过的颇是痛苦, 自己的伤已是好的差不多了，丁嬷嬷也开始严厉起来。
每日里两个时辰的礼仪教导，两个时辰的理论教导, 加上吴氏还时不时的教苏珍一些管家的法子，苏珍只觉自己还不如躺着床上养伤来的舒服。
“姑娘要不放弃去女学, 这女学所教之物远不如奴婢教的来的实用，姑娘将来所需要的也正是奴婢所教导的这些东西。”丁嬷嬷看着苏珍有些疲惫的面孔, 试探着问道。
进入苏府后, 她也改口叫苏珍八姑娘，毕竟人家一个未出阁小丫头叫世子妃还为时过早。晋王妃派她前来自然是要她好好教教这位姑娘规矩，以免被这苏府庶女的教导耽误了性子，难登大雅之堂。
为何世人都喜求娶嫡女，不仅仅是因为身份上的高贵，更是由于这士族嫡女皆是家中长辈悉心教导, 那气度规矩不是庶女可比。苏珍以前也就罢了, 如今既然是她晋王府未来的世子妃, 这规矩自然是要学起来。
有时候丁嬷嬷也感到庆幸，所幸这姑娘还小, 苏府也没怎么苛待这个庶女, 规矩虽还差了些, 可最起码这性子是大方的。至于其他的，慢慢教便是。
“不，嬷嬷，我想继续学下去。规矩我会认真学的。”看着丁嬷嬷的眼睛, 苏珍认真的说道。如今这婚事她不能反抗去，那么就先适应吧，至于这女学她是万万不会放弃的。可以说重生以来这女学就是她一直所奋斗的一个目标，她不想放弃，即使她无法改变命运，那么她便努力改变自己，随遇而安并不意味着放弃自己。
丁嬷嬷有些吃惊，这还是自己来了苏府后姑娘第一次违抗自己，以往自己说的话姑娘都是听从的。自己也的确是为了她好啊，小姑娘真是不识好人心，难不成晋王府还期待世子妃这么一个才女的名头吗，不如学好规矩日后好行事。丁嬷嬷心里有些嘀咕，想着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情，自己倒是要找个机会去找这吴氏说道说道才是。
“哟，这不是丁嬷嬷吗，母亲派你来教教八妹规矩也好，”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苏珍与丁嬷嬷闻声皆是望去，苏颖正站在院子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门口的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这二姑奶奶动作实在太快，他们刚认出来人已是站定，出了声。
“奴婢给苏侧妃行礼。”丁嬷嬷倒是不慌不忙，苏珍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自打听到消息开始她便知道有这么一天，或许是内心刻意的忽略，苏珍一直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如今见二姐姐站在院子门口，一时这内心更是慌乱，喊了一声二姐姐便呐呐说不出话来。
“如今我可当不起这一声二姐姐，日后进了府还该是我叫姐姐才是。”这几天苏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而站在一旁的丁嬷嬷更是在提醒她妹妹即将压自己一头的事实，这说话自是有些刻薄。
丁嬷嬷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苏珍转身道，“嬷嬷你先下去吧，我和二姐姐有些话要说。”
“是啊是啊，这二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姐妹自然是有些话要说的，还请嬷嬷体谅体谅珍姐儿才是。”不恰巧此时出现在门口的苏宁说道。
丁嬷嬷想了想，她们姐妹也是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着实是有些乱，姐妹俩儿讲清楚日后进了府也好相处。福了福身子，便下去了。
“自己可算是赶上了，”苏宁的心里舒了口气。自打听说这二姐姐回府以来，苏宁便知道这二姐姐定然是要去找珍姐儿的。果不其然苏颖一下马车，去给梁氏请安后连崔姨娘处都没去便往苏珍这里来了。
苏宁一听，赶紧就过来了。路上碰见也是接到消息赶过来的苏芳，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丁嬷嬷的退下，苏颖苏宁也命院子里的丫鬟都下去了。比起年纪，陈宇昕这个二姐夫的身份更让她不可接受。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妹妹那场意外就是晋世子所为，苏宁心里松了口气，还是不要告诉珍姐儿了，面对二姐姐已是难为她了，又何苦再平生烦恼。
面对苏颖，苏珍颇是有些不知所措，这事儿本不是她的错，只是如今结果这般二姐姐不能怨晋世子自然只能怨自己了，这也是女人的通病吧，明明是男人在外拈花惹草，却偏怪那花儿开的太过艳丽惹了自家男人的眼睛。
姐妹几个皆不说话，院子里瞬间便寂静下来。苏颖看了眼面前的妹妹，笑了一声，“既然这姐姐不说，那妹妹可就说几句了，日后进府妹妹还要靠姐姐多多关照才是。”一口一个姐姐说的苏珍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是。
苏宁见二姐姐这样，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这事儿二姐姐不高兴、生气自是正常，可珍姐儿也是受害者，二姐姐不去怪那花心的世子却只会怨怪自己的妹妹，可这转念一想，这古代女子以夫为天，二姐姐一个侧室更是如菟丝花一般依附着晋世子，这怨怪自然而然就转到在她看来破坏了自己生活的珍姐儿身上。各人有各人的难处，真正错的那个人却无人怪罪，反而坐享其福，这还当真是公平啊。
见妹妹不说话，苏颖也不想再看到这张脸，这张不费吹灰之力却拿走了那个她求之不得位子的人，“六妹七妹，我还要去看看姨娘，这就走了。”也不理苏珍，起身便离开了。
一直到苏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珍仍低着头，没有说话。
苏宁和苏芳对视一眼，想安慰妹妹却无从说起，知道妹妹现在需要一个冷静的地方，“珍姐儿，这事儿大家各有各的难处，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吧，我和六姐姐就先出去了。”
苏珍低着头，心里有些委屈可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荒谬感，自己重生以来先是想要努力改变以你姨娘的命运，后就是想好好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姨娘最终被关进了家庙，女学自己倒是考上了，可这命运却已是定下了。
“反抗吗，”苏珍有些茫然，家人会支持自己吗，不会。这门亲事一下来自己就算不出门都能感受到那些下人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她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不想以这种方式，这种间接抢了自己姐夫的方式。
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从窗口垂落下来，照在正睡着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满脸泪痕，即使在梦中仍是眉头紧锁，似是睡的不□□稳。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苏珍睡睡醒醒，梦里梦外，她已分不清前世今生，苏珍不由得泪流满面。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