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节

  早早只看看着他笑,并不说话,她心甘情愿为他做所有的事情,但并不是为了让他感激。
  “傻瓜。”梁隽邦感慨的将早早抱住,在她耳边低喃,“值得吗?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嗯。”早早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点点头,“值得……隽邦,我认为值得。但是你要答应我,要让我永远这么认为……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可是,我还是相信你。”
  “早早……”
  两个人正依偎在一起,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韩承毅从门外走了进来。
  早早下意识的往梁隽邦怀里钻了钻,梁隽邦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到,“没事……我会好好跟你爸爸说。”
  韩承毅挺拔的身子屹立在两人面前,垂眸的样子高高在上,不言不语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视线在早早和梁隽邦身上游移,最后落在了早早身上。
  “早早,爸爸再问你一次,一定要跟这个小子吗?”
  早早握紧梁隽邦的手,点点头,“嗯。”
  “哎……”韩承毅发出一声叹息,朝梁隽邦抬抬下颌,“你……跟我来。”
  “隽邦。”早早不放心的拽住梁隽邦。
  梁隽邦朝她点点头,“放心,没事。”
  韩承毅将梁隽邦带进了书房,书房门关上,里面只有韩承毅、韩希朗和梁隽邦。
  “你……带我女儿走吧!”韩承毅沉稳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丝不真切。
  梁隽邦以为自己听错了,韩承毅居然让他带早早走?
  “你没听错。”韩承毅勾唇轻笑,“我是让你带早早走……梁隽邦,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但我现在能肯定的是,早早相信你、认定了你,无论我怎么反对,结果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我让你带她走。”
  梁隽邦垂下眼眸,感激到,“谢谢……”
  韩承毅蓦地抬起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不用感谢我,我的话还没说完……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是,您请说。”梁隽邦恭敬的朝韩承毅微微弯下腰。
  “第一,你带她走,沾不到韩家任何好处,我要看到你的实力、看到你对她的真心,才可以决定韩家女婿这份荣耀能不能给你。”韩承毅抬起手伸出一指。
  梁隽邦眼眸一抬,缓缓点点头。
  韩承毅伸出两指,“第二,早早还小,她还不满二十岁,在她满二十岁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动她。”
  梁隽邦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相信你?”韩承毅直视着梁隽邦,梁隽邦眸光丝毫不躲闪。
  “是,我梁隽邦虽然不能跟您想比,但是……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到。”
  “好。”韩承毅极缓的点点头,“那你可以带早早走了,从你带她走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韩家小姐,你们的一切和韩家无关,走吧!带她走吧!”
  “是。”梁隽邦朝韩承毅鞠了个90度的躬,而后转身离去。
  书房里,气氛凝滞。
  “爸!”韩希朗拧眉,很是担忧,“这么做,合适吗?早早她,没有吃过苦,也没有经历过伤痛……”
  韩承毅目光游离的看向窗外,“正是因为没有,所以她现在才会这么任性……吃过苦、撞得头破血流,未必不是件好事。你,让人继续跟着早早,行踪要随时报告。”
  “是。”韩希朗点点头,“那,真的要早早离开长夏?”
  韩承毅没有直接回答,“梁隽邦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至于早早,只有看清这一点,才能够清醒……让你的人守护好早早,不能出错。”
  第624章 隽早,赶走
  早早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父亲的决定。
  “爸爸?”
  早早的腿伤还没有痊愈,她站在父亲面前,恍若失了魂,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要赶我走?”她的声音听起来飘忽而不确定。
  只那么一刻,韩承毅的心就软了。
  “早早。”韩承毅走近女儿,搭住她的肩膀,“你可以选择不走、留下来,爸爸还像以前一样疼爱你。”
  “……”早早看着父亲,又回头看看梁隽邦,双眸中写满了迷茫,为什么要她做这种选择?“爸爸……”早早一开口就哽咽了,“你不相信隽邦,你宁愿把我赶出家门,也什么都不给他?”
  早早不能相信,一向最疼爱她的父亲,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变得如此吝啬。
  “早早……”韩承毅拧眉,不知道该怎么向女儿解释,早早太单纯了,他和小雪把她保护的太好,她还远远不了解人心的复杂和险恶。
  “我不听!”
  早早挥手推开了父亲,失望的摇着头,眼泪成行落下,“整个帝都的人都说你冷酷、残忍,可是……在我心里,你是个温暖的好父亲!你对妈妈、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像别人说的那种人?”
  早早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韩承毅,“我不认识你了!为什么?你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将来总会有女婿的,你就这么怕他沾了韩家的光吗?韩家的家业那么大,就是分给他一点又怎么样?你竟然……这么对我?”
  “早早!”
  韩希朗听不下去了,厉声喝断了早早。
  早早浑身一震,分明看到父亲眼中那一抹浓重的哀伤。可是,她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这样!
  “好。”早早止住眼泪,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走……我今天是一无所有的跟着隽邦走的,你们都看清楚了,隽邦没有拿韩家一分一毫!”
  吼完这一通,早早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冲向梁隽邦。
  “早早……”梁隽邦接住早早,不忍她这么伤心,“你别这么说你爸,他不是……”
  “不要说了!”早早伤心欲绝,拼命摇着头,“快走啊!这里没有人欢迎你,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不带我走吗?”
  梁隽邦心下酸楚,同样的场景他曾经经历过两次,不管他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这一次,是唯一一次,女方没有撇下他选择家里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好,我们走。”
  梁隽邦握住早早的手,一同往门口走去。
  “早早……”
  韩希朗上前两步,却又顿住了,回头看向父亲,“爸,也许我们可以强行留下早早,她就是小孩子气,也许、也许关两天就没事了!爸,早早真的走了!”
  “……”韩承毅眸光暗淡,勾唇浅笑,“关?关有用,她的腿会伤着吗?”
  “这……”韩希朗语顿,无话反驳。
  韩承毅叹息,“这个人不一样……知道吗?早早有条项链,从小收藏到大……上面刻着‘梁隽邦’三个字,这个人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按照我说的,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早早很快就会回来!”
  韩希朗怔住,拧眉陷入了沉思,竟然有这样的事?看来父亲心里什么都清楚,他这么做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个梁隽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从长夏出来,早早一直埋头在哭,到了梁隽邦家里也是一样。
  “呜呜……”早早缩在沙发里,脸颊埋在膝盖里哭的昏天黑地。
  “早早。”
  梁隽邦蹲在她面前,伸手拉开她,“对不起,害你这么难过……其实,你不必为了我……”
  他话没说完,早早就突然抬起头来,瞪着红肿的双眼打断了他,“喂!你想说什么?你要是想说什么我不喜欢的话,现在就趁早给我闭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就……”
  她突然瞪着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梁隽邦被她认真的样子给逗乐了,没忍住笑了,“呵呵,就怎么样?”
  “不知道!”早早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却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这一下彻底把梁隽邦给逗乐了,“哈哈……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哼!”早早鼻子一翘,更生气了,“你还笑我,讨厌、讨厌死了……”早早抬起脚来,一脚踢向梁隽邦。
  梁隽邦一把将她的脚握住塞进怀里,将她整个人抱住,紧紧搂在怀里,“早早,谢谢你……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孩子,可是今天,真的谢谢你。”
  早早也不哭不闹了,安安静静的靠着他,“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爸爸会这样……现在,我被我爸赶出来了,不是韩家小姐了,你……还会要我吗?”
  问这话时,早早是不安的,因为她心里清楚,梁隽邦起初是因为这个才接近她的。
  “傻瓜。”梁隽邦轻笑着,低下头吻在她额上,“你比什么都宝贝……谢谢你跟我走。”
  “隽邦!”早早扑进梁隽邦怀里,不是不难过的、不是不哀伤的,毕竟刚才她舍弃的,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如果梁隽邦这个时候再给她一点伤害,她真的会承受不住。
  静谧中,两人相互依偎。
  “隽邦,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想什么时候?”梁隽邦一切都顺着早早,“你要是喜欢,现在也可以。”
  “讨厌!”早早娇嗔道,“就会花言巧语,现在是晚上。”
  梁隽邦握住她的手,收起了玩笑,“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还在念书,不着急……对了,你还有没有见过我父母,抽个日子,我带你回去一趟,见见他们,嗯?”
  “啊!”早早紧张的叫出了声,瞬时捂住脸颊,“对啊,还有这么一回事,突然好紧张啊!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呵呵……”梁隽邦被她逗乐了,“不会的,你这么可爱,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梁隽邦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走,我们先上楼,不知道你今天来,还要好好收拾一下……你累了没有?先去我房里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收拾客房,顺便打电话叫外卖。”
  “嗯。”早早突然伸手拉住了梁隽邦,羞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却不开口说话。
  “怎么了?”梁隽邦疑惑不解,“有什么事?”
  “那个……”早早羞于启齿,磨叽了半天,声音还很小,低低的问着,“我们……分房睡啊?”
  梁隽邦好容易听清,没忍住笑了,“呵呵,当然……不然呢?你睡觉要人陪吗?”
  “嗯?”早早尴尬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乖……”梁隽邦伸手拍拍早早的脑袋,“放心,你就睡在我隔壁,要是有任何事情,就来敲我房门,不管多晚,我一定马上起来,好不好?”
  早早瘪瘪嘴,点点头,“噢。”
  当天晚上,早早就在梁隽邦家里住下了。早早从小就是个娇惯的大小姐,什么也不会做,用‘生活白痴’来形容她丝毫不为过,她以前的确就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梁隽邦简直是把她当成孩子一样来照顾,他没有觉得早早麻烦,反而想着她这样一个骄傲的公主,竟然真的义无反顾的跟了他,而心生愧疚和感动。
  他把她视为宝贝,怎么样照顾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只可惜,梁隽邦是这么想的,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自然是梁隽邦先醒过来。他先去隔壁房间看了看早早,早早趴在枕头上,睡得香甜。大概是昨晚上失眠了,早早的下眼睑上覆着浓浓的黑眼圈。
  梁隽邦心下了然,早早为了他,的确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她也一定是很想念、很舍不得家里人的,但是为了不让他难过,却不当着他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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