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对于陈奶奶等人来说网络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让他们惊慌失措的就是法院传票, 孔翎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只是让律师来给他们谈, 当年许多人都知道她们是怎么使唤孔翎,而且当初孔母的事情也是上了当地的电视台的, 律师面色冷肃的一个名词接着一个名词说出来, 陈奶奶立刻变了脸色,“你这是吓唬我们不懂是不是?村里那么多人都那样, 我也没看谁家告, 孔翎在哪, 我要见她!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律师:“在法庭上自然能看到我的委托人。”
  陈奶奶心里犯怵,但还没有放在心上,她根本不当回事, 只觉得这是在吓唬他们, “她是不是有钱了不认我们了, 我告诉你,这事不给我解决就没完,她还嫌自己不够丢脸是不是, 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不出来,我们就接着闹,我看到时候她还有没有脸见人!”
  陈父也这么觉得,“他们就是吓唬我们,我们千万不能怕,就是上了法院又能怎么样,你看隔壁村的,法院让他赔偿他没赔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我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啥。”
  陈奶奶:“她就是不是我们的老陈家的种,在我们家吃了这几年也是事实上,不管怎么样,这道理都是要讲的,你们再怎么说也白搭,她一分钱不出就让我们回去,没门!她现在都有几千万了,分给我们一百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
  律师皮笑肉不笑,“那就法庭上见吧。”
  相比较他们的无所顾忌,外婆就后悔的多了,当初她就是鬼迷心窍就跟着过来了,现在闹大了才觉得后悔,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这两天服务生看她的表情都带着鄙夷,见孔母坐在床头一声不吭,“你是她妈!这血缘上的关系能断的了?给她打电话!”
  孔母嘴里发苦,“你让我说什么?”
  外婆还没消气,那边外公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早说让你不要去,你偏要去!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前要卖孙女!你知道现在人家都怎么看咱们家么!你就在外面丢人吧!”
  外婆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帮着他们指责孔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而那边外公直接挂了电话。
  孔翎说要告是真的告,她现在不缺钱,关系也有,在陈奶奶还在做一百万的白日梦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被告席上,物证几乎没了,但是人证还在,她也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曾经殴打孔翎,而且在法庭上也多次咒骂她“当初怎么没直接掐死你!”
  态度恶劣到了极点,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辩护律师也没有,形势几乎是一边倒,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她做起来自然也不用瞻前顾后,“他们虽然没有给我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失,但是辱骂、殴打对我的精神造成了永久影响,而且对方态度坚定,拒不认错,之前更是多次威胁要找人来闹,之前更是对的个人名誉造成严重损伤,我要求对方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陈奶奶一点也不怕,“你做梦吧,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你们敢去我家里,我直接吊死在你们法院门口,让人看看你们就这么断案逼死人!”
  这种事情接下来就由律师代劳了,“鉴于被告人不准备执行法院判决,并且被告人并无收入来源,我们申请强制执行,让两位被告人在工厂工作一定年限来偿还这比精神损失费。”
  之前孔翎的精神鉴定已经送到了法官手里,还有陈家沟的口供,买卖人口也是真凭实据,态度恶劣当众威胁法官,在陈奶奶的有恃无恐之下法官宣布了判决。
  孔翎终于露出了点笑容,陈奶奶还是有恃无恐,一副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稍微不如意我就死在你们面前,陈父更是毫不在乎,“你也叫我这么长时间爹,现在有钱了就不认我们,我给你说,你以后就等着瞧吧!”
  “没错,我们走着瞧。”孔翎扫了一眼他们,“还要多谢你们配合,让我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在车上肖总的电话就打进来,“怎么不一起解决?剥夺监护权有点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你不是也收集了他们之前冷暴力的证据,如果一起上法庭,以那位陈女士恶劣的态度法官有可能剥夺你母亲的监护权。”
  孔翎:“毕竟性质不一样。”
  “他们就算一直对我冷暴力,至少也没有打骂,企图让我辍学也没做成,对他们施加道德上的压力就够了。”孔翎对外婆等人没有多少感觉,但是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犯罪,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他们,而陈奶奶不一样,孔翎绝对无法忘记当时的生活,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她因为几千块钱被送到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床上,每天承受的不但有言语上的辱骂,还有肢体上的施暴。
  她一字一顿的道,“请肖总务必款待好他们,让他们务必尽快的还清对我的赔偿。”
  肖总在那边沉默了半分钟,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或者在思考什么,孔翎没有和他深聊下去的兴趣,她正要挂的时候,肖总忽然道,“可以送他们去国外。”
  去了国外想弄死他们轻而易举,不用这么看着恶心了,就是好好“宽甸”他们,工厂也是正规工厂,做不到十九世纪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姿态。
  “没必要。”看向车窗外,表情冷肃的厉害,声音却一异常平静,“他们不值得。”不值得她冒险,当初害死她的她都能放过不要他的性命,何况这两个恶心的人,她不是不敢,而是真的没必要,“他们也配。”
  “他们好吃懒做惯了,连地都租给其他人来种,让他们做点事情和吃了他们没两样,一天不落的给他们事做就够了。”
  对于陈奶奶这样的人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他们没道德感,没羞耻感,甚至对法律都缺乏敬畏,而对外婆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们压力就够了,“外婆,法院已经宣判了,你还准备闹下去?非让我也把你告上法庭?”
  “你来不就是为了钱么,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你接着闹下去你也得不到钱,就是你们有我的监护权也没用,那百分之一的股份是对方以赠与的名义给我的,现在对方已经收回去了。”
  外婆现在承受压力也不走,不就是为了那几千万,这钱放在谁眼底下不心动,就是知道情况不妙也强撑着没走,就是当初有人给他们说,“孔翎现在未成年,监护权在你们手里,这些钱你们有资格动用。”
  还有那份断绝关系书,对方嗤之以鼻,“法院不会承认的,你们尽管去,就是对方的户口不和你们一起,你们还是她的亲人,监护权还是你们的。”
  这就是外婆的杀手锏,对,监护权,他们拥有她的监护权,谁知道一转眼孔翎就告诉他们这几千万没了,外婆第一反应就是诳她,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她不懂这些,只好去找律师,这样集团的股权变动还是很容易查到的,不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变动不需要公告,百分之一的股东在官网还是能查到的,律师确认了这个消息,外婆难以置信,“说送了还能取消?”
  律师尽职尽责的给她解释什么叫赠与,外婆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有一点是真的明白了,那几千万是真的没了,她的失落一眼就能看出来,回到宾馆就买好气的道,“把房间退了,我们回去!”
  孔母早就不想待下去了,闻言立刻收拾行李,而外婆还在肉疼,那可是几千万!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外婆,为了钱兴冲冲的来,结果一个子没捞到,名声还臭十里八乡都知道,亲戚都每脸和他们来往了,一路上碰到的都对他们指指点点,以为回到家能清净点,谁知道立刻有电视台记者冲过来采访,“请问你们对这的天价彩礼怎么看?你们当初想要孔翎辍学是为了彩礼钱么?你们为什么当时决定拿孔翎换彩礼钱……”
  外婆的脸立刻就绿了,“什么叫换彩礼钱!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们不知道就不要诬赖人!”
  记者:“我采访孔翎之前的同学老师了,他们都说当时你闹到学校去,之后更是连学费生活费都不给,更是对她毫不关心,现在看到孔翎身家千万的新闻立刻去找她,是贪图她身上的钱么?”
  记者说这话的时候周围还全是人,之前对网上还半知不解的立刻露出恍然不屑的神色,七嘴八舌的议论,外婆气的脸惨绿惨绿的。
  孔翎:“舆论、道德上的压力足够让他们安分了,我这里还有他们写的断绝关系的证明,没有法律效应但是足以再次造成舆论攻势。”漫不经心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必要时候找小混混去他们门口骚扰一下,泼点油漆什么的。”
  第99章 099
  解决完这两出, 孔翎这才腾出手来解决蒋先生,这位先生也不干净,非法集资,还欠了一屁股债, 现在还能人模人样的,不过是因为这件事还没暴出来,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 “蒋先生最近看戏看的如何?”
  蒋先生接到这个电话后一愣,随即恶毒的道, “当然很爽,看着你过的水深火热, 我就高兴了。”
  “就是你有肖总做靠山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把那百分之一还回去了,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当初如何和我合作你现在赚的更多, 现在损失了几千万, 肖总也总算认清了你的真面目吧, 冷血无情,连家里人都不管,现在是不是又后悔了?后悔也晚了。”蒋先生毫不掩饰的自己的快意, 就被被查出来是他做又能怎么样, 现在孔翎没了那些钱, 还有可能被肖总厌烦,没有什么更让他觉得高兴的了、
  孔翎等他发泄一样的说完,这才慢慢的道, “不,我怎么会后悔呢,我应该要谢谢你才是,没有你,我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解决她们呢。”
  蒋先生的笑声戛然而止,半响后又笑了两声,“我又不是那几个笨蛋,孔小姐对我说这些没意思。”
  “有没有意思我们可以再看看,我要谢谢你这么早的把他们带来,我那么痛恨他们,又碍于社会道德不能去主动报复,每时每刻我都觉得受到了难以想象的煎熬,我要谢谢你,把他们带来,还用那种不体面的方式登场,让我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可以尽情的去报复他们,而不会有人对我施加道德压力,如果我再长大一点,再有钱一点,这件事再爆出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站在我这边,所以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站出来。”
  她当然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位蒋先生最难受,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再怎么听也非常的诚恳,“所以我要谢谢你,你让我以后再无后顾之忧,我曾经养父被我远远的送走,再也不能打扰我,谁都知道我外婆我妈曾经想拿我换钱,名气已经烂透了,我今后赚再多只给他们基本的赡养费也不会有人谴责我——”孔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他们么,给他们一分钱我都抗拒。”
  蒋先生已经意识到了,但是还是不放弃,“那股权——”
  孔翎:“当然还是要给我的。”她笑了笑,“这还是要感谢你啊,没有你的消息,我这百分之一怎么能拿到手,现在你又提前一步替我把隐患挖出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之前担心万一我故意设套被发现了怎么办,多谢你的慷慨。”
  任谁听到这种花也要被气的头晕,蒋先生也不例外,他当初就是毫无办法才想起来这么恶心她,但是现在听她的口气似乎非但没有恶心到她,反而替她解决了大麻烦,他怎么能不吐血,“你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你其实早就气的吐血了是不是!我不信你没受影响!”
  孔翎毫不在意,“就是过程上有点不愉快,结果是好的就行了,难道蒋先生还不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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