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能干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恒就醒了，他看着怀里的暖香，心里无比满足。他想起昨儿个还没干完的活儿，不舍地起了一个大早。
  他早就注意院子里有几处破损得厉害，他在杂物间找到了半袋水泥，将那些需要修补的地方都补好了，又铲了许多草木灰去铺泥泞的小路，方便进出。
  做完这些时间也还早，李思思还没起床，他做好了早餐才去叫醒她。
  李思思在他温柔的叫醒服务中起床，等她洗漱过后，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你怎么起那么早？”
  叶恒给她盛了一碗粥递给她。
  “习惯了。而且我昨儿个闲着给自己找了点活儿干。”
  活儿？他上哪儿找活干？
  李思思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你想多啦，我见院子有些地方需要补补我就补了补，还有门口的路，我填了填。对了，里屋有点漏水，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补补，然后把排骨腌上，明天过年的时候炖来吃。”
  李思思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这倒是像他的家，自己反而是个外人。
  “你真能干！”李思思由衷地表扬他，“不过其实不用修都行的，等我办完事，回了城这房子我就不常住了。”
  能干？叶恒心里不由自主把这个词换了个语境，他忽略脑海中的黄色废料，回她：“有点活儿干总比闲着好，修上总是好的。诶，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去陈婶家玩吗，还去吗？”
  “嗯，还去。都跟陈婶说好了。”
  “那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在家等她。
  好温暖的一句话，自从父亲去世后，在也没有人等她回家了。
  “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熏好的腊肉太多，叶恒帮她装了一些打算送给陈婶，他提着肉送她出门的样子像极了送女儿出门的老父亲，李思思记了好久。
  到了陈婶家，陈叔陈婶高兴地接待了她，三人围坐在一起话家常。
  陈婶询问她的近况，李思思告诉她自己生活工作都很顺利。老人的孩子今年忙，在外地打工，都不打算回来过年，孙子孙女也跟着父母在外地，就两个老人，总觉得家里冷清，如今李思思来了，两个老人都很开心。
  吃了午饭，也不让她走，还要留她下来吃晚饭，盛情难却。
  夜幕已深，李思思见时间不早了，拒绝了陈婶让自己留宿的好意，离开了陈婶家。
  四湾村靠山，地方大，人家户不多，所以各户落得分散，但也有些人家比邻，不过李思思家尤其靠里，与其他人家户都有些距离，单独落在那里，这也是当初叶恒挑中她家的原因。陈婶家离她家也是有一段距离的，李思思不紧不慢地往回走了一会儿，见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下有个人影，起初她还有些害怕，加快了脚步，但当她走近，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你怎么来了。”李思思手机微弱的银光照在叶恒的一张俊脸上。
  等她走上前，他转身和她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天太黑了，就想来接你。放心，我机灵着呢，没被其他人看见。”
  他打开手里的电筒，前方五六米的路都被照亮了。
  “其实这一块我挺熟的……”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李思思开玩笑问到，“担心我跑了吗？”
  他摇摇头。
  “前面那段路不好走，担心你不小心摔着。而且说好的要早点回来的……”
  他最后一句声音很弱，像是在委屈撒娇。李思思惊奇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在撒娇，她悄悄转过头看他。灯主要在照路，靠着余光看得并不明朗，但却给她温柔有力的感觉，很安心。
  “看路，前面……”他提醒她的话还没说完，他顿住了。
  她温热的小手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
  “等很久了吗？”怎么手都冻冰了？
  叶恒反握住她，大掌把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他嘴角牵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没多久。”
  语气较之从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是多了几分难查的雀跃。
  两个人打着灯牵着手往回走，不一会儿，叶恒的手暖和了不少，但冷风吹着还是冻人得紧，他便握着她的手一并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风吹着冷。”
  “是有点。”
  叶恒牵她牵得紧，手放进他衣服口袋里不一会儿就开始发热，手心都出汗了他也没有松开她。
  李思思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叶恒侧头看她。
  “有点热，要不……松一会儿？”
  “不要。”叶恒拒绝得干脆，还把手握得更紧。
  李思思试着挣脱了一下，无果，她灵光一现，用还算灵活的指尖挠他腰间痒肉。
  叶恒身子躲闪，拉了拉她的手，忍着笑意说：“别闹，我怕痒。”
  李思思一听，哪肯不闹，挠得更厉害。
  “真的别闹了，不然待会儿回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思思一张小脸上挂满得意，“你能把我怎样？”
  叶恒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荤话，李思思笑骂他流氓，挠得更凶。
  叶恒笑意忍得辛苦，但他还是没放开她的手，两人一路闹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