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

  他们四个住的地方离青山并不是很远,基本上走路几十分钟,坐车那就只要几分钟,而且有直达公交车,非常便利,当天四个孩子正是坐公交车在青山下车的。
  到了青山后,四个人上了前面开发的地方。
  这前面山顶处有座庙,不算大,但是因为每年的庙会吸引了很多人,所以里面的香火还算旺盛。而要想去后山,那就必须要从这座庙旁边走过去才行。
  平常庙里的人会进行劝说,毕竟后山没开发,太过危险。大约是当天因为人不多,庙里的人没怎么注意到这四个孩子,就让他们给溜进了后山。
  监控存在的范围只到庙后一段距离,孩子们走的录像自然也知道那里,后来一系列行为都没有监控录像,这也恰恰加大了办案难度。
  没有监控录像如何得知孩子们的行走路线。
  他们在山上找了很久才发现野餐的地点,桌布等等都在那里,周围也的确有人停留的痕迹,但令人失望的是,现在正处于秋季,整个山里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根本得不到脚印等有利线索。
  警方只能从那里发散方向去寻找,结果依然是没有下落。
  人手不够后,他们联系了总局的人,加大了警力投入,甚至于将帝都一些出名的废弃地也查了个底朝天,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现在的情况,很显然,孩子们被人带走了,不然不会消失得这么干净,但这里的问题所在就是,他们从监控录像里看不到带走孩子们的人。
  因为找不到罪犯,所以找不到人。
  同跟进来的范阳还是在安抚几个家长。
  他的脑筋没有连队转的快,还是就这么安抚家长好,再者这个案子他脑袋都转晕了。
  “自从小宝不见了后,我就整日整日地睡不着,总是想着是谁抓了他,有没有给他吃好喝好睡好,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妈眼睛现在都哭瞎了……”
  “……我家洋洋在家里是唯一的孩子,但是不会这么调皮到离家出走的,一定是有人抓走了洋洋,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人!”
  范阳被人握住手,满眼含泪地看着他,只好点头说:“我们会尽力的,一定会尽快找到人。”
  要是找到是哪个智障玩意儿,他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顿,虽然这可能不太现实,但是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几个家长在那里嘀嘀咕咕地低声说话,互相安慰,还说着自家孩子以前那些糗事,活泼得不得了,现在却是听着让人心酸。
  范阳趁着他们没注意偷偷离开了房间,在外面碰上了连亦,“连队。”
  连亦低声说:“把他们劝回去。”
  范阳犹疑,“我估计他们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走,公安局又没有给他们过夜的地方,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回家等消息,省得出事。”连亦揉了揉额角。
  范阳赶紧答应下来,“连队你熬夜太久了,我马上就去把他们劝回去,你趴桌上歇歇吧。”
  连亦没说话,挥了挥手。
  从外面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范阳立刻进了房间,真是使出了毕生哄人的劲,又是许诺又是发誓的情况下,终于将这些家长劝的同意回家。
  连亦在门边看着他们出来。
  “……我现在哪有回家的心,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快点找到洋洋!”
  “……这几天一沾被子我就做噩梦,生怕小宝被人杀了,醒来后又是害怕又是惊慌的,公安局这里好歹可以让我安心一点……”
  “谁说不是啊,自从我家洪文不见了,我和他爸就一直做噩梦,还都是一样的,这一定是在给我提示,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只希望洪文能够回家,就算受伤也没事……”
  几个家长边走边说,声音不算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连亦在一旁听他们的话语内容,心里惊疑不定。
  四个孩子,这里是他们的父母,有来了父亲的,有来了母亲的,还有双亲都来的,总共五个人,而出门这一茬的对话,每家似乎都做了梦。
  这样的情况下,这个梦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
  连亦之前闲暇之余也找了一些解梦的书籍来看,对于它们虽然不熟,但也知道,少数情况下梦能给人提示,这也就是姬十一能够解梦的原因。
  现在这个案子,也可以解梦?
  连亦跨步拦住几人,沉声说:“我有个问题要询问一下,进房间吧。”
  几个人又满头雾水地进了房间,并肩坐在桌子另一侧。
  等全部安静下来,连亦这才问道:“刚刚我听见你们说孩子失踪后做了噩梦,是每个人都做了?还是只有自己做了?将情况和我说说。”
  家长们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还是说了出来。
  四个孩子,四对父母,有一对是夫妇两个都做了噩梦,还是同一个,而剩下的三个人是自己做的。
  连亦判断情况,这可能是和孩子与谁亲密相关,比如郑岩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自然就只有母亲做梦,而洪文则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都很宠爱他,但是做梦的只有母亲。
  洪文母亲说:“一开始洪文出去野餐的那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后来第二天撑不住晕了过去,就在车上就做了个梦,这几天等消息的时候也是重复这个梦。”
  一旁的郑岩母亲也说道:“我和她差不多,不过我这几天睡的很少,就睡了三次,三次都做梦了。”
  汪洋的父亲则是说:“我和汪洋他妈为了等着电话,是轮流睡的,每次我睡的时候做梦,我爱人每次睡的时候也做梦,我们将内容都对了,一模一样的。”
  汪洋的母亲点点头,又小声哭起来。
  “我和他们其实也一样,我因为还有工作,所以只睡了两次,每次做梦虽然最后都是被人叫醒,时间也不相同,但奇怪的是,梦的内容都还是在的,没什么缺失。”汪海的父亲冷静说。
  几个家庭的情况差不多。孩子们出事后睡觉自然是睡不着的,有时候累很了就会不自觉地睡着,这时候就会做梦,而且几次都是同一个梦。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睡着了就会做那个梦。
  连亦指腹摩擦着下唇,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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