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月·桂圆红枣(4)

  她抬起软绵绵的手，想去碰那个小帐篷的顶端。
  “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碰没碰到，江野就像触电般，惊叫着往后躲了一下。
  “小晴，别碰……”江野俯身亲了下她的眉心，“小晴，等我一下，好不好？”
  江野几乎是跑去了卫生间，她听到他打开了花洒，哗啦啦的水声填补了房间的寂静，但苏晴好像听到，水声中夹杂着江野的闷哼和低喘。
  那里似乎还夹着小野的舌头，湿湿的，软软的，抚平了所有疼痛和耻辱。
  苏晴不觉勾起了嘴角。
  江野洗了个澡才出来，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又让苏晴去洗澡。苏晴出来的时候，看到江野手里捧着一个纸碗，桌子上还放着外卖袋子。
  他尝了一口，满意地“嗯”了一声：“快来喝粥，配送时间真长，好在有保温袋，还是温的。”
  原来他那会儿看手机，是在点外卖。
  苏晴擦着头发走到他身边坐下，纸碗里是小米粥，江野用勺子喂到她嘴边。
  苏晴尝了一口，眼中闪出惊喜的光芒：“红枣小米粥！”
  “嗯。”江野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让她觉得，看她吃东西，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苏晴接过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惊喜中带了一丝疑惑：“咦，怎么没有红枣？”
  江野瞟了一眼一旁的桌子，苏晴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纸碗的盖子上，好几颗红枣堆成小山。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她喜欢红枣的味道但是不喜欢吃红枣。
  “在学校食堂，有好几次你喝红枣小米粥，都是这样。”江野低下了头，用额头蹭了蹭苏晴的肩膀，像一只乖顺的大狗，又像是讨人夸奖的小孩。
  他们在学校，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说话，但是他每天，都会关注苏晴，她拿笔的习惯，她午睡的姿势，她每个月身体虚弱的那一周，关于她的一切，他都默默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不只想要和她拥抱，亲吻，他想彻彻底底的了解她，他想和她分享彼此生命中的所有故事，他想告诉她，他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是一只叫桂圆的狗，在他七岁那年来到他家，后来他长大了，桂圆死了，他哭了很久很久。再后来就认识了她，看着她难过，受委屈，偷偷哭泣，就想起小的时候爸妈吵了架，他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流泪，桂圆总会跑到他的脚边，舔他的手指。
  苏晴，让我当你的桂圆吧。
  可他舔的不是手指。
  这个念头一动，江野就从脖子红到了耳垂。
  苏晴粥喝到了一半，突然被贴在手臂上的手烫了一下。
  “怎么了？”
  “哦，没事，”江野挠挠头，“我还点了热鸡蛋，可以给脸消肿，我现在去剥，要不然凉了。”
  苏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
  “对了，小晴，我还想问，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苏晴低头喝粥，眼神正好对上他的裤子，她知道那个东西硬起来的样子，所以软下来的时候她也能隐约看到在哪里。
  拿勺子的手僵了一下。
  苏晴索性把勺子放回碗里：“我……我记得那次不小心碰到你的……那个……软软的，你很疼来着……我就攥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小野的态度，现在说起这个，她心里不再又那么强的耻辱感。反而有些轻松，以及，被小野亲吻过的开心和羞涩。
  “真的？”江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抓起她的右手在手掌亲了一口。
  “别亲……”苏晴红着脸低下了头，虽然洗过，可是她的手攥过张家驹的那个，她自己都嫌弃的要死，他为什么要亲。
  “怎么不能亲？”江野拉起她的手贴在脸上，“这只手多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