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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146节

  “就咱们两个吗?”
  于景渡本想说就他们两个,因为他想和容灼单独相处一下,不想身边有旁人跟着。但他略一犹豫,还是将随行的两个护卫一并带上了。
  自从收服了私兵营之后,刘副将几乎每日都会派人朝于景渡传讯,将营中的大小事务都朝他汇报一番。毕竟眼下私兵营尚有一些隐患,刘副将也不敢太过怠慢,生怕不慎出了差错。
  “刘书怀这个人心思不怎么活泛,但胜在踏实可靠。”于景渡朝容灼道:“丁伯连心思敏捷,与他一起配合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他口中的刘书怀便是刘副将。
  “那将来陛下会让刘将军继续留在营中吗?”容灼问。
  “不好说。”于景渡看向他,“不过陛下这个人好面子,届时我只要朝他说,为了避嫌让他重新派人来私兵营,将刘书怀他们都调走。他为了显示自己大度不猜忌于我,估摸着反倒不好意思那么干了。”
  容灼闻言看向他,一脸“还能这样?”的表情。
  若是放在过去,于景渡是决计不会将自己这些心思告诉容灼的。
  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算计和筹谋算不上多光彩,不过是玩弄人心罢了。但后来他就想明白了,容灼喜欢他,从来也不是因为他多么的正人君子,实际上,容灼是最不会拿这些东西来评判人的。
  而他在欺骗过容灼那么多次之后,如今只想能在对方面前尽量坦诚一些。
  他的身份注定了会给对方带来不安,那他就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容灼安心。
  “你为什么那么了解他啊?明明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多。”容灼问道,“按理说太子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吗?”
  “因为我比老四聪明吧。”于景渡道。
  容灼难得见他这副得意模样,不由失笑。
  “一个人在在意的人面前,总是难免会端着点架子,不让自己太原形毕露。”于景渡道:“太子自幼便是嫡子,出生后就注定了是储君,再加上皇后受宠,所以陛下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一个好父亲的角色。”
  换句话说,皇帝在太子面前很少有露出本性的时候。
  再加上太子是天之骄子,处处都被人捧着,识人的本事自然就差了些。
  于景渡就不一样了,在他年少时心思最为敏感的那几年,因着他母妃的缘故,在宫中可谓看尽了人情冷暖,自然也看尽了他那位好父皇的虚伪和自私。
  所以他和太子能走上不同的路,并非偶然。
  因为他们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所以同样的血脉却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人。
  一个只会纸上谈兵,自负又虚伪,将皇帝那套做派学了个十成。
  而另一个则是在尸山血海中摸爬着长大的,看似最像皇帝,内里却是与对方截然不同的人。
  容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在于景渡的手上握了一下,像是在表达亲昵,又像是在安慰。
  于景渡心中熨帖,面上却带着点揶揄,“你要是想安慰我,不如让我……”
  “你!”容灼下意识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护卫,警告似的瞪了于景渡一眼。
  于景渡倒也有分寸,见他被自己逗得快急了,忙收敛了几分。
  私兵营如今已经不能叫私兵营了,于景渡暂时管它叫豫州西大营,因为大营在豫州西郊。
  容灼原以为刚被收拢的西大营多半还有许多需要磨合之处,但他今日一见却发觉,这里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竟是丝毫看不出杂乱。
  丁伯连和刘书怀朝于景渡将大营的情况做了详述,于景渡并没多说什么,而是提出要去演武场看看。
  刘书怀只当他去演武场是想看看儿郎们训练的如何,便老老实实带着他去了演武场。
  没想到了地方才发现,宴王殿下竟然故技重施,又拉着他要比试。
  经过上一次的“比试”,刘书怀早就知道他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实在是没什么想跟他动手的心思。但他还不算太迟钝,在看到旁边那位少东家一脸兴奋地神情时,便知道宴王殿下这是打算开屏给人看呢。
  他作为属下,自然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算了,你如今这身份也不适合和我比试,这样吧,你在营中挑几个枪法好的,我替你试试他们的武艺。”于景渡道。
  刘书怀闻言如蒙大赦,正想从训练的士兵中挑几个人配合他,却看到杜兴正远远朝这边走来。
  杜兴原本就是大营的骨干将领,如今郭振邦和张平被押了,何川贵又死了,他反倒成了大营中的主心骨。
  好在他还挺上进,这几日一直表现得十分积极。
  如今听说于景渡要和人比试,他当即来了兴致。
  虽然他们两人有过恩怨,但杜兴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早已将先前的不快放下了。如今他虽不知道于景渡的身份,但对于景渡那副雷厉风行的做派还挺欣赏,所以有心想结交一二。
  “我来陪祁兄比试一下吧。”杜兴笑道。
  于景渡一挑眉,对他这举动倒是挺欣赏。
  身居高位,却并不拿腔拿调的,比郭振邦可强多了。
  容灼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这会儿只满心期待想看于景渡耍枪。
  他不大好意思承认,自己特别喜欢看于景渡摆弄这些东西。
  那日他还偷偷早起,装作路过花园去看于景渡练枪,结果被于景渡抓着躲在廊柱后亲了好一会儿。而容灼因为太喜欢他穿着武服的那副样子,那日被他亲的都有了反应。
  不过可惜,今日于景渡耍帅并不算特别成功。
  因为杜兴不知他的心思,打起来的时候并不依着他的套路来。
  每当于景渡想多耍几下花枪的时候,他都会很煞风景地击过来,到了后来气得于景渡连刺几枪,直接将他的枪挑飞了。
  痛快是痛快,但观赏性就差了不少。
  尤其容灼这个外行,还没怎么看明白呢,比试就结束了。
  倒是杜兴,被他打得心服口服,恨不得当场跟他称兄道弟。
  “杜将军,有件事情你帮着办一下吧。”于景渡朝他道。
  “祁兄请说。”杜兴忙道。
  “上回在大汶山时,山上那个大当家你还记得吧?”于景渡道:“那人懂些机关之术,为人也算正派,你若是有心,可以将他收进大营中,届时让他教儿郎们一些机关之术。”
  于景渡原本想过让刘书怀安排大当家,但又想着以对方和孟凡青的关系,一开始就走得太近未必是好事。若两人心意坚定,来日自然有的是机会,倒也不急于一时。
  反正孟凡青如今就跟在刘书怀身边,说来说去都是在同一个大营里,不愁没机会见面。
  “那人我知道,是鲁盛的兄弟。”杜兴道,“此事好说,祁兄弟放心。”
  刘书怀在一旁听着他和于景渡称兄道弟,头都大了一圈。
  “西大营的事情暂时我也不好插手太多,你与丁先生商量着办吧。”打发走了杜兴之后,于景渡朝刘书怀道,“这个杜兴还算可用,那个叫鲁盛的也还行,届时大当家来了之后,你们或许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开开荒什么的,省得一帮子儿郎无事可做躁动。”
  于景渡也是那日在山寨上看到满院的鸡鸭之后生出的这个念头。
  私兵营今后有了编制,可以拿朝廷的俸禄,但突然多出来的这几万人,消耗的粮饷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豫州眼下并不需要养这么多兵,若是不让他们做点什么白白拿着粮饷,对朝廷和豫州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压力,暂时学着自给自足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至于其他的,往后可以慢慢想。
  就在于景渡和刘书怀说话的空档,容灼又在演武场边遇到了杜兴。
  杜兴一见到他便满脸笑意,看起来挺喜欢这个漂亮的少东家。
  “没旁的事情,我就是问问你们中午留下用饭吗?我让人弄点酒菜。”杜兴道。
  “杜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容灼问他。
  “呃……”杜兴挠了挠头,有些不大自在的道,“昨日我趁着休沐进过一趟城,见到了如燕,我才知道你和祁兄先前并未唐突过她。”
  “我们原本也是冲着你去的。”容灼道。
  他说罢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奇怪,只能尴尬一笑。
  “我知道,你和祁兄一看就是正经人,多半也不会喜欢那种地方。”杜兴道。
  “杜将军,你在花楼只有如燕一个相好的吗?”容灼问他。
  “嗯,就一个,好多年了。”杜兴道。
  “那你为何不替她赎身?”
  “我在军中,平日里无法照料他,而且我怕……”杜兴道:“你知道,从前我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这给她赎了身,将来怕连累她。”
  容灼闻言有些动容,想了想道:“大当家不也有一寨子的人要照料吗?届时你可以将他寨子里能收拢的人都收拢了,老弱妇孺寻个地方安置在附近。到时候把如燕姑娘一并安置过去便是。”
  杜兴闻言眼睛一亮,朝容灼连连道谢。
  他一个粗人,打仗的事情还算在行,在这些事情上脑子就不够用了。
  “少东家倒是好心。”待杜兴走后,于景渡从他身后过来,说话时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容灼朝他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刘将军是你的人,这是在陛下面前走了过场的,但杜兴不是。就算陛下将来把刘将军支走了,西大营也还有丁伯连和杜兴,陛下总不能将他们都支走吧,那样大营只怕会伤筋动骨。”
  言外之意,就算刘书怀离开西大营,于景渡在这里也不是无人可用。
  “你这是在……替我拉拢人?”于景渡问他。
  “我看他人还不错,对如燕姑娘又那么专情。”容灼道,“而且他都跟你称兄道弟了,也不用我拉拢啊,我只是跟他闲话几句。”
  “嗯,毕竟从花楼里赎人这种事情,少东家经验丰富。”于景渡忍着笑道。
  他这话原是想揶揄容灼,毕竟这小纨绔第一面见了他就想替他赎身呢。没想到容灼却没着恼,听了他的话之后,反倒一脸恍然。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容灼道:“回京之后你能不能托关系帮我搞个文书?我去将青玉和我表哥那个相好赎出来。”这事儿容灼一直都盘算着呢,但从前一直没好意思朝于景渡提。
  如今见于景渡主动递了话茬给他,他自然不肯放过。
  容灼就是有这种本事,该害羞的时候脸皮薄得过分,但该厚脸皮的时候绝对不会犯怵。
  “不过他们的去处就不用你帮着安排了,青玉手巧,我先把他安排在家里和金豆子一起做个伴儿。等将来他适应了外头的生活,再随他去便是。”容灼道,“他长得还不错,人也实在,将来肯定不愁去处。”
  于景渡:……
  你倒是会顺杆儿爬!
  第87章
  于景渡一直不大喜欢青玉。
  尽管知道容灼对对方没有不该有的心思,但他还是吃醋。
  一来是因为他不能光明正大陪在对方身边时,是青玉一直陪着容灼。
  二来则是因为他和容灼的缘分便是从花楼开始的,所以他总觉得青玉说不定也对容灼图谋不轨,毕竟这么讨人喜欢的小纨绔,谁会不喜欢呢?
  否则先前的手帕和荷包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花楼里的小倌儿,难道会不知道手帕和荷包不能轻易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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