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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第58节

  众人:“……”
  宇文离忍不住莞尔一笑:“两位将来最好不要一起携手御敌,这默契可有点儿堪忧。”
  元清杭笑道:“那是。宁仙君若是和人联手,也应该找商兄一起。”
  联手个鬼,无论现在多么其乐融融,将来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和商朗一起追杀他和厉轻鸿!
  厉轻鸿若无其事道:“对呀,要是遇到什么凶险,自然也是我和师兄联手,关外人什么事。”
  宁夺并不看他,却淡淡扫了元清杭一眼。
  不知为什么,元清杭竟然感到一点心虚,他飞快地哈哈一笑:“若是遇到了极大的凶险,那大家伙一起上也是可以的!”
  商朗连忙点头:“说得对,哪里有什么外人,都是好兄弟。”
  他身边,木嘉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宇文离饶有趣味地看了他们一圈,才拍了拍手:“长夜漫漫,这坛酒既然带来了,就喝干才是。”
  酒坛口一开,一股极烈极醇的酒香扑鼻而来,元清杭眼睛一亮:“这酒果然烈。”
  宇文离笑道:“先说好,我这酒是用柳林贡米酿制的,其中还加了些灵谷胚芽,谁若是不胜酒力,先退出也可以。”
  木嘉荣有点犹豫,正想要推辞,商朗已经叫了起来:“嘉荣你别扫兴,喝几口嘛,若是真的醉了,我负责背你走。”
  厉轻鸿单手托腮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点忧色:“商公子,木小公子还未成年,喝酒怕是对身体不好。”
  木嘉荣原本有点退意,听了他这一句,一股憋闷之气冲上喉头,板着脸道:“怕是你们都倒下了,我还好好的呢。”
  元清杭满肚子酒虫都被勾了出来,道:“那怎么行酒令?”
  宇文离想了想,道:“玩骰子、猜拳未免粗俗。不如这样,玩个有趣点儿的,名叫‘形单不影只’。”
  商朗好奇道:“那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大家轮流坐庄,轮到的人要说一件关于自己的事,务必要稀罕少见。”
  商朗嚷嚷着:“然后又怎样?”
  宇文离道:“若是多数人都有过类似的遭遇,说明此事一点也不稀罕,那么坐庄者输,自罚一杯。若是多数人没有过,那么他们就都罚一杯。”
  商朗茫然道:“举个例子?”
  宇文离笑道:“我先示范一轮,大家一看便知。”
  一圈人都盯着他,只听他道:“那我先说一件——我能叫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立刻睡倒,诸位可有人能做到?若是做不到,那我就赢了,你们人人都罚一杯。”
  木嘉荣一呆:“我是做不到,可是你怎么证明?”
  宇文离微微一笑,一边往篝火里添了几根细柴火,一边在众人身上看了一圈。
  他的目光定在商朗脸上时,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商朗忽然头一歪,竟然直直地往前就倒!
  木嘉荣坐在他身边,吓了一跳,慌忙用手扶住他:“哎,你怎么了?”
  商朗闭着眼睛,被他左右用力摇晃几下,才恍惚着猛一睁眼:“啊……怎么回事?我睡着了?”
  众人都惊讶万分,一个个大呼神奇:“宇文公子厉害,这个我们的确做不到。”
  厉轻鸿眼珠一转:“我也能叫人随时睡着。”
  众人立刻瞧着他,好奇极了:“那你也试试看?”
  厉轻鸿微笑:“我的法子不能试的。一旦叫人睡着,那人可就永远醒不来了。”
  他口气无辜,秀美的脸上还带着点笑意,可是旁边的几个人却不知为什么,都打了个冷战。
  这意思是……他能随时毒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吗?
  宇文离却摇头道:“这可不算,我说的是叫人睡着,不是把人弄死了。”
  元清杭抬起头,目光落在宇文离手中的柴火上,微微眯起了眼。
  他忽然开口道:“这个我也可以做到。”
  商朗尚在惊讶迷糊,不服气地叫:“你吹牛!”
  元清杭扭头看向他,目光专注:“你不信吗?”
  随着这句话,他一只手悄悄伸进了储物袋,将一个空间打开,轻轻点了点某个小东西的头。
  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捻,也同样打了个又脆又短促的响指。
  商朗怔怔瞪着他,像是被吸了魂一样,须臾后,竟然又是头一歪,这一次仰面向后栽倒下去。
  木嘉荣猝不及防,只得又赶紧扶住他,气极地在他人中上狠狠掐了一下:“你倒是争点气,没见过这么爱瞌睡的!”
  商朗“嗷”地被掐醒了,使劲摇了摇头:“怎么回事?我又睡着了?”
  他扭头瞪着宇文离和元清杭,恼得脸都红了:“你们俩干什么逮着一只羊薅啊,换一个人试试不成吗?”
  众人正觉得惊讶又骇然,听他这么一抱怨,又都笑得前仰后合:“一定是你体力不好,或者精力不济,容易下手。”
  商朗气得哇哇叫:“呸,你们才体力不好。小爷我现在还能熬三天三夜!”
  木嘉荣惊疑地看着宇文离和元清杭:“这到底怎么做到的?太吓人了吧?”
  假如和人对战时,这俩人用出这种手段,那还不斩人头颅如同切瓜剁菜?
  元清杭悄悄把储物袋的口子堵住,把多多的脑袋按了回去。
  对面,宇文离眼角瞥见他的动作,两人目光一接,心里均是雪亮。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微笑,宇文离道:“诸位放心,这术法得满足不少条件,自然不可能随便施展。”
  元清杭悄悄往储物袋里丢了一小块烤肉,跟着点点头:“是啊,不然我们和宇文公子岂不是能呼风唤雨,天下无敌了么?”
  宇文离先在篝火里添了特殊的香料,遇火即化,于人无害,可是一旦遇到造梦兽吐纳出来的灵息,就能迅速催人入眠。
  元清杭刚刚在火光中瞧见宇文离手中的柴火形状怪异,才认出来那段香料,再一思索,便猜出了端倪。
  试着放出造梦兽,让它对准商朗悄悄喷了几下鼻息,果然立竿见影地把人放倒了。
  不过宇文离说的也没错,这种小术法看上去唬人,可是真的到了临战时,哪有时间给你生火燃香,等香料起作用后再放出造梦兽呢?
  宇文离悠然道:“在座六人,只有少数的两人能做到。这就是我和黎小仙君赢了,剩下的四人都要罚酒一杯,明白了吗?”
  众人都轰然叫道:“明白了明白了。”
  商朗手快,在众人面前都摆上了一个小酒碗,挨个给剩下的几个人倒满了:“来,愿赌服输。”
  商朗、木嘉荣、厉轻鸿都一饮而尽,只剩下宁夺端着酒碗,踌躇了一下。
  他看了看元清杭那眼巴巴的模样,抬眼看看宇文离:“……能叫人代饮吗?”
  宇文离笑眯眯的:“你问问大家,他们都同意,我自然也没二话。”
  商朗和厉轻鸿同时脱口而出:“那可不行!”
  商朗得意扬扬地摆着手:“男子汉大丈夫,叫人代酒好没意思。师弟你快点自己喝!”
  宁夺无奈地看了看元清杭,一脸“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举手扬杯,一饮而尽。
  宇文离看向坐在他右手边的商朗:“商公子,该你了。”
  商朗想了想,郑重道:“特殊的本事我没有,能说一件恐怖的遭遇吗?”
  宇文离道:“自然可以。只要你笃定别人没有这样的际遇。”
  商朗脸上一派神秘:“我十几岁时,有一次和师兄弟们一起外出,不小心掉了队,晚上一个人误入了坟场。当时又饿又累,倒在一棵树下就睡了,结果醒来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篝火边的几个人齐齐看着他:“怎么?”
  “我竟是躺在一座破坟边!”商朗得意道,“那坟不知被什么动物刨了,里面的尸体露了出来,我和一具尸体在一起睡了一夜,这够不够惊悚?试问还有谁?”
  篝火堆边,几个人默默无语,神色古怪。
  半晌,宇文离轻叹一声:“我十岁练习术法时,就已经和尸体共处一室,亲眼看着它们尸变。”
  厉轻鸿面无表情:“小时候,我娘把我关在小黑屋中一整晚。屋子里有一个活死人。夜里他诈了尸,抓着我要拧断我的脖子。”
  元清杭微微一笑:“哦,我师父教我抵御鬼阵时,曾把我困在一处坟场中,惊起的腐尸不算多,也就是四五十具吧。”
  宁夺淡淡道:“师父曾接过一起民间除邪祟的委托,带着我外出历练。那一次,整座院子里,死掉的一家十几口尸体都摆在大堂,我就在大堂里守到了半夜。”
  商朗:“……”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只有木嘉荣脸色微窘:“我……我没遇到过这种事。”
  厉轻鸿抬起眼看向他,声音轻柔,似乎满是羡慕:“木小公子真幸运,从小到大,都活得这么安逸。”
  商朗做出夸张的痛苦状,猛地端起酒碗:“行了行了,我和嘉荣输了,我俩喝!”
  接下来,他身边坐的是木嘉荣,木嘉荣想了半天,才矜持地道:“我呢,见过神鸟毕方。”
  这一下,一群年轻人都惊呆了。
  商朗狐疑地道:“真的假的?这种上古神鸟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就死绝了吧?”
  木嘉荣脸色通红:“我才没说谎。我们神农谷有片山林,最是灵气充沛。那一年我六岁生辰宴,你们也来做客的,山林里就曾栖息了一只火红色的灵鸟,只有一条腿。我亲眼看它在山林上空飞过时,带起了一串串火焰。”
  他脸色略带腼腆,可却透着点儿骄傲:“我爹说,毕方就是一只单足。我爹还说,我生辰宴时各位仙长和友人都送了珍贵礼物,珠光烁烁,灵气漫天,想必才吸引到了灵鸟驻足片刻。”
  宇文离赞许地感叹道:“木小公子身份尊贵,能一睹上古神鸟真容,真是莫大的福气。这我可没见过,我认输啦。”
  元清杭大喜:“我们都没见过,输了输了,认罚喝酒吧!”
  正要斟酒,一抬头,正看见宁夺和商朗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忽然,商朗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毕方……毕方!”他笑得东倒西歪,忍不住猛地一拍木嘉荣的肩膀,“那是假的呀!”
  宁夺眉头轻蹙,抬头看了看木嘉荣,有点不甚忍心的模样。
  木嘉荣大怒,一把拍开商朗的手:“你笑什么?”
  商朗笑得一口白牙在火光中耀眼无比:“那是风筝啊!你六岁生辰宴,师父带我们去盘恒数日。我们几个师兄弟闲着无聊,就扎了个红色大鸟风筝去林子里放,本来是两只脚的,结果被我不小心弄折了一只。”
  木嘉荣目瞪口呆,脸色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巴掌:“你……你胡说!”
  商朗憋着笑,指了指宁夺:“你不信我,那你问问他嘛。”
  木嘉荣咬住嘴唇,扭头看着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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