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虚妄

  张京哲带他进入了楼内。
  一位穿着绯红色衣衫的丰腴美人摇着扇子笑盈盈地贴上来：“二位看着眼生，第一次来我醉生楼？想要玩儿什么？我们这里地方虽小，哪样的姑娘都有。”
  张京哲也不废话，拍出一块金子道：“今天我是陪公子来玩玩，安排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给他。”
  麒麟听着奇怪，疑惑地盯着他。
  张京哲一边领着麒麟往楼上包间走，一边解释道：“天下男儿没有不来此地的，公子很快就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不一会儿，屋外人未到声先至，娇婉的女声像一盅熬了叁个时辰的粘腻桂圆银耳羹：“是哪位爷如此阔绰，奴家来迟了～”
  房门推开，女人露出一张牡丹似的娇艳脸庞来，眉心一点莲纹花钿，像吸人精气的妖精：“啊，两位爷……奴家服侍的是？”
  她抬头，这才看清面前两位男子的样貌——竟是如此俊逸。左边的公子尚且不说，模样清秀端正，挑不出毛病。右边的公子则完全是惊为天人！这样的人来醉生楼，哪怕不花钱也有姑娘抢着伺候，更何况还给了一块金子！见惯了肥头大耳的富商，夏莲职业化的微笑反而维持不住了，惊喜之色几乎浮在了脸上。
  “你好好伺候这位公子，他第一次来，是贵客。”张京哲说完往房间外走。
  “哎！”麒麟在他关门的前一秒叫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不是说了凡间很危险吗，为什么留他一个人？
  “我在外面守着，公子放心。”张京哲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夏莲见再没有人打扰，娇羞一笑，立刻像丢了骨头的似的朝床榻飘去。
  张京哲在外面还待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见房门从里推开，夏莲一脸愠色地走了出来。
  “这么快？”男人吃惊道。
  “公子不让碰。”女人似乎懊恼极了，她作为醉生楼花魁，还没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候，登时掩面哭着跑走了。
  “哎！夏莲！哎！”丰腴老鸨摇着扇子叹气道，“是不是公子不喜欢这类明艳的美人呢？我这里倒还有一位，若不是您出了大价钱，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麒麟独自坐在床上，刚才的姑娘热情得让他感到不适，连带着觉得今天出宫似乎也不是那么有趣了。他觉得烦躁，却又说不出来原因。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一张怯生生的小脸露出来：“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水汪汪的，又大又圆，但人却生得极为清瘦，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刮跑。
  麒麟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样一位柔弱姑娘的恳求，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姑娘进了屋，鼓起很大勇气似的一下子坐到了麒麟身边。但她却绞着衣角不敢直视他：“是妈妈让我来的……我……我第一次……我不太会……”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脸羞得通红。
  “那就坐在这里好了。”麒麟没有懂她为什么如此害羞。
  姑娘听完，却像要哭出来了：“不可以，妈妈知道我什么也没做……我会挨打的……”
  她猛然抱住了麒麟的腰，两只小手扣得死紧。麒麟低头去扯她的手，却看见她央求的眼神，那么清澈，宛如大雨后万里无云的天空。
  “你叫什么名字？”麒麟鬼使神差地问道。
  “春桃。”姑娘小声嗫嚅。
  麒麟的手松开了。
  姑娘见他不再抗拒，颤抖着手解开了男人的腰带：“我……我会永远记得公子……公子呢？公子会偶尔想起我吗……”
  麒麟见她裸露出娇小的乳房，纤瘦的腰肢，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飘在一场奇怪的梦外。
  一切都是幻觉，一切皆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