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所以是相亲
大厅内有挥散不去的糜烂的味道，季夏在离开前打开了通风系统。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大厅的门打开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很迅速的往电梯里跑，强行站在二楼围栏边时，才看清大厅下面的全貌。
与陆旷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样子很好看，穿的很复古。
如果季夏是个男的也会忍不住朝她看上好多眼的那种惊艳。
陆旷坐在了沙发上。
那个刚刚被她们做过爱的沙发上……
而那个女人很随性的靠在了吧台上，手里拿着一杯酒。
两人好似在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指了指一地的快递，不解的皱起了眉，就算是疑惑那脸上也极有韵味。
莫名的，季夏心里升起了敌意。
就是在这敌意里她想遍了所有假如，可是她接受不了假如，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季夏深吸了一口气，手臂支在了围栏的扶手上，甩了甩头发。
声音放软，准备引起陆旷的注意：“陆旷。”
她的声音唐突的出现在空间里，两人停止了交流，齐齐朝上看来。
她的手心不自觉的冒了虚汗，但脸上依旧无辜又随意。
“我饿了。”
那个女人看到她的出现，眼里莫名的有些兴奋。
陆旷抬手看了看时间，“正好，也到了时间点。”
他朝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一起走进了电梯。
季夏赶忙站到楼梯前，按了上行。
楼梯门打开，她眉眼弯弯的踏入了领地，与女人打了一声招呼。
身体自动的就开始往陆旷身上靠。
季夏否认不了，在往他身上靠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发虚到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下去。
幸好……
他没有把她推开。
季夏吞咽了一口隐忍的口水，把眼里的晦涩掩藏。
电梯一路上行，空气没来由的开始凝滞，在出了电梯后，她抓起了陆旷的大手，牵在了手心里。
陆旷侧目，这才若有所思的脸上勾起一抹弧度。
他也不说话，只是牵着她往餐厅里行进。
“陆叔叔，让我们相亲，我总要问些什么才好交差。”
那个女人坐在餐桌上先开启了话题。
听到相亲的字眼，季夏手里的刀快速的滑下了一节牛肉。
陆旷慵懒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
“你的家庭背景，这我都晓得，有房有车有存款这我也知道。”
那个女人好似有些为难。
“父母干什么的我也知道，家庭成员也没什么要问的……”
她坏笑：“所以相亲应该问点什么呢？”
“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一阵八卦：“陆旷，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假如我们结婚后，你还要继续带着你身边这个小姑娘玩多久？”
她的话头突然指上了季夏，季夏茫然的朝她看去，她们对视。
女人友好的对她一笑，季夏避开了目光继续吃手里的饭菜。
不知为何，这牛排怎么也切不开，像是煮老了，牛脾气的很。
“谈过一个女朋友。”
陆旷靠在了椅背上，慵懒的点了根烟，餐桌的礼仪他全然不顾，把火机扔在了桌上。
那个女人笑了一下。
“那你有什么特殊爱好呢？除了工作喜欢什么？”
“特殊爱好啊。”他把字含在嘴里品味，玩味的勾唇：“养女人算吗？”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择偶标准呢？你身边这个小姑娘的类型吗？”
她开始观察她，“温柔，爱笑，有礼貌，乖乖女类型的啊。”
陆旷补充了一句：“还得会在床上哭。”
陆旷说的直白，季夏听的一阵脸红，这俩人她真的是……栓Q。
“啊，还得会脸红。”
那个女人会心一笑，继续问：“嗯，那你对婚姻有什么看法呢？”
“没什么看法，反正我们也不会结婚。”
季夏侧目，想要确定他说的真伪。
他依旧懒散，叼着烟。
“嗯，对，我也没打算跟你结，过场走完，我们各自安好。”
那个女人继续吃起了牛排，还赞赏的对他夸道：“陆旷，你家大厨可以啊。”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道：“这是明师傅做的？”
“你把明师傅请到家了？卧槽，能不能让我要个签名啊！我找的所有人脉都跟我说明师傅退隐了！！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她像是疑惑，把盘子里的牛肉切了一半，越吃越觉得像，最后眸里全是兴奋。
“陆旷！！是明师傅吗？啊啊啊啊，有生之年见到偶像系列！！！快快快，他在哪！！”
陆旷指了指后厨：“自己去要。”
没一会的功夫那女人就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后厨。
季夏吞咽了一下口水，机械的朝陆旷看去。
“她……”
“爱美食爱的发狂。”
陆旷好心给出了答案。
这回答让季夏有些吃味，“你们很熟吗？”
陆旷如实相告：“从小只要有宴席，会去捧场的关系。”
“你们要结婚吗？”
“老爷子有这个打算。”商场联姻在正常不过了，马家的家底雄厚，属于是锦上添花。
陆旷抽了口烟，朝她的盘子看去：“肉在戳下去就不能吃了。”
他的话成功让季夏停止了动作，有些颓废的靠在背椅上：“也没觉得明师傅做的有多好吃，她竟然还那么兴奋。”
陆旷挑眉：“也就你这么说，这要是让整个美食圈的人听到你能被网暴到怀疑人生。”
“我才不关心这个。”季夏委屈，“你们都到了相亲的地步，是要打算……”
陆旷打断她：“相亲代表不了什么。”
他嘴里叼上了烟，把季夏面前的盘子移到了他面前手握上了刀柄。
“陆旷，你会答应结婚吗？”季夏刚刚的问题被他含糊了过去，她换了一种问法，想要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旷：“不会。”
他把切好的牛肉盘放在季夏面前，弹了一下烟灰，“多吃点，从我们见面到现在，吃过几顿饭？”
他发愁的皱着眉，脸色看起来很凶。
牛肉被他切的很规整，季夏心里美滋滋的，她拿起了叉子，叉起来先递在了他嘴边。
“你吃～”
陆旷低头含上肉块，她笑道：“哥哥，我们也相个亲呗～”
“嗯？什么意思？”
她的一声哥哥叫的甜腻腻的，陆旷觉得嘴里的肉块都是甜的。
“我们也不了解彼此，正式的相亲一下，增加结婚的几率嘛～”
季夏鬼机灵的歪头，再次叉了快牛肉投喂他。
陆旷：“成啊，你问。”
当季夏准备张口时，那个女人从后厨走出，脸上都是冒泡泡的红痕，想来是见到了偶像几度昏厥。
那个女人跑都季夏旁边伸了个手：“我马氏基团的千金，马思得，幸会～”
季夏呆愣的把手递了出来：“额……我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季夏，幸会……”
马思得兴奋的抱了一下她，“OK姐妹，以后咱就是姐妹了，来扫个码，加个好友。”
季夏呆愣的掏出手机，她扫完后，继续兴奋的与她们挥手，“哈哈哈，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撤了，Seeyou～”
话毕，人就跑不见了。
来去匆匆的……
季夏侧目：“她……一直这样吗？”
陆旷不爽：“不熟。”
他把牛肉递到她嘴边，“张嘴。”
季夏从刚刚的一幕中回过神，含住他递过来的牛肉，嚼了两下，“那我问了啊～”
他“嗯”了一声。
季夏想了一下：“家里几口人啊～”
陆旷眸里晦涩，如实相告：“我，老爷子，爷爷，奶奶，四口。”
季夏点头，眉眼弯弯，“我问完你，你也要反问我。我们可以彼此增加了解～”
虽然陆旷基本该调查的不该调查的都了解了，可还是不显山的反问她：“家里几口人？”
“我，陆旷～两口。”
“怦怦怦怦怦”
她的回答，陆旷没有想到，他忽略心口的跳动，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解。
季夏在笑，发自内心的欢喜着，“你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呀～”
陆旷把烟掐灭，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
“搞军火。”
季夏怔住，“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吗？”
“我不屑说谎。”陆旷反问：“你呢？”
“我……做过十八禁主播，卖过奶茶，卖过衣服。”
这么一对比，感觉她的好似过家家……
季夏：“你是什么学历？”
“博士毕业。”陆旷反问：“你呢？”
季夏颓废的叉起一块肉，不爽的把它吃进嘴里，“高中生毕业……”
他轻笑了一声：“怪不得脑子笨笨的。”
季夏咬牙切齿：“那你喜欢聪明的还是笨的？”
“笨的吧，怪可爱的其实。”
季夏心情瞬间冒泡泡，眼里亮闪闪的：“真的吗？”
“假的。”
季夏也不气，虽然他这么说，但她总觉得，他说的假的才是假的。
她舀了一碗汤放在陆旷面前，示意他喝，继续问他：“有房吗有车吗有存款吗？”
“都有。你的房你的车，明天给你送过来，我在洛北选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
“哇塞。”
他表示肯定：“你应该会喜欢。”
“喜欢喜欢，那我们可以搬过去住吗？”
“嗯？”
季夏如实相告：“这个庄园虽然很大，可是……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陆旷把汤碗放下，靠在了椅背上，好像是想到什么，直白相告。
“这个庄园，安保措施都很好，如果出去住，我会被暗杀。”
季夏担心的蹙眉，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以为他搞军火起码也就是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其实是涉黑了吗……
所以其实阿肆和九万哥哥他们……
季夏吞咽了一下口水，反倒开始安慰他：“那我们不出去住了，就在这里。我觉得也还不错。”
她打算换个话题：“那……嗯……父母是干什么的呀～”
她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问的，脱口而出。
等意识到问了什么就有些后悔的想撞墙，陆旷搞军火，那他父母肯定也是呀，她这个脑子哦……
陆旷打了个比喻：“有光的一面和暗的一面，老爷子在光，我在暗。”
“能理解吗？”他还贴心的打算在做解释。
季夏忙挥了挥手，“能懂。”其实她也有点不想去懂，心里依旧很抵触去接触自己未涉猎的知识。
她会很没有安全感。
“那你有想要去旅游的地方吗？或者喜欢吃什么？空闲的时候喜欢干什么？”
“这题有些超纲了。”陆旷支起了下巴看她：“没有想去的地方，吃的随便，什么都可以吃我不挑食，喜欢干什么？”
他挑眉，语气邪恶：“杀人算吗？”
季夏头点的像发财猫，美目里专注。
“你怕吗？”陆旷反问：“准确的说，你怕我吗？”
季夏诚实的摇头：“起先是怕的，后来就不怕了。”
“为什么不怕了？”
“我觉得我一辈子挺短的，总是去纠结你爱好杀人，太浪费时间了，我喜欢你，不想去权衡利弊，我想在我有限的时间都用来做一件事，那就是爱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会慢慢把我的爱收起来，不让你困扰。”
“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季夏脸色羞红但依旧坚定的点头：“嗯，喜欢陆旷是真的。”
陆旷抚摸上了她的脸颊，好似怜惜又好似情不自禁。
她是这么想的，她希望是情不自禁的抚摸，这样她会更开心一些，说明她表达的喜欢他可以接受。
她也没有钻牛角尖的去反问他喜欢她吗？对于喜欢杀人的人来说，她并不会觉得陆旷会喜欢她。
因为疯子是不需要爱情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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