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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方氏笑着点头让人将鞋子收起来,原想还让他试试衣服的,可幼清在这里她还是打住了话头,眼睛红红的望着薛霭:“东西你先捡着要用的带着,其他的东西随后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睡觉。”
  薛霭一一应是,方氏还是忍不住撇过去抹了眼泪,幼清叹气上前扶着方氏坐下来,轻声安慰道:“大表哥这一次机会难得,寻常人是想也想不到的,您该高兴才是。”
  方氏也明白道理,可还是舍不得儿子,她摆着手道:“算了,我也不啰嗦了,再说又不知扯到哪件事情上来。”顿了顿交代薛霭,“你去给你祖母说一声。”
  薛霭应是,转身出了门。
  方氏叹气的握着幼清的手:“家里几个孩子,除了你不在我身边长大,都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如今他一去还这长时间……”儿行千里母担忧,幼清就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若是在会不会也和姑母这样善良,温柔,无私贤惠呢……
  “不如您让马总管随着他一起去吧,他身边的洮河和澄泥虽是不错,可毕竟年纪轻,若是有马总管照拂,人情来往上他也能提醒大表哥。”幼清拿帕子给方氏擦着眼泪。
  方氏点着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话一顿就喊春杏,“你去把马总管找来,就说我有事交代他。”
  春杏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第二日一早,随着薛老太太一起,一大家子人一直将薛霭送至侧门,直到马车的出了井儿巷看不见了,大家才各自眼眶红红的回来,幼清扶着方氏往回走,薛潋就扯了扯幼清的衣袖,指了指门外,低声道:“赵子舟陪着赵芫在巷子里。”
  赵芫果然来送薛霭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人,幼清回道:“我不能出去,你去和他们说一声,若是要进来坐坐,就和姑母通禀一声。”
  “他们就只是来送大哥的。”薛潋摇着头道,“一会儿就回去了。”
  定亲之后,赵芫也不好再出门,更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有顾忌的来家里玩,幼清也不勉强点了点头,薛潋就神秘兮兮的挨着她道:“你让娘不要担心,等年底我会去一趟南直隶!”
  幼清瞪眼,压着声音威胁他:“大哥是去办正事,你去做什么,你要是敢不顾学业偷偷溜过去,我现在就告诉姑母和姑父!”
  “方幼清。”薛潋懊悔不已,说好了以后有事都不告诉她的,他怎么又嘴快忍不住把这事儿说出来,“随你好了,到时候我和赵子舟一起跟赵大人过去,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陆小凤]努力做个好人。”
  “好!”幼清回道,“那你把院试过了,你去了那边不是庶吉士就是进士,最低也是个举人,你一个白身混在里头丢人不丢人!”
  薛潋正要说话,走在前头的薛老太太忽然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走这点路就觉得累,俊哥儿过来扶着祖母!”
  “来了。”薛潋打住话头,悻悻然的跑头前面去扶着薛老太太。
  幼清抿唇轻笑。
  下午,她就收到了赵芫的信,仔仔细细问了薛霭带了什么东西,够不够用,还缺什么,她父亲过两个月也会过去,到时候把东西给他父亲一起带过去,南面不过挂着四季如春的名头,到了冬天一样冷的不得了,千万要多带些御寒的衣物。
  考虑的这么仔细,可真不像赵芫的性子啊,幼清笑着给她回信。
  薛霭走的第六天,幼清陪着方氏在房里做针线,小芽儿匆匆跑进来,回道:“太太,太常寺少卿的孙夫人投了拜帖来了。”说着将孙夫人的帖子递给方氏,方氏瞧着愣了愣接在手里,问道,“来送帖子的人怎么说。”
  “说孙夫人明日辰时道府拜访您。”
  方氏拆开帖子看了看,拿在手里唏嘘的和幼清道:“……她怎么来了,我们虽是见过几面,可还真没有私下里走动过。”不过她侄儿到是和薛潋很熟悉,也常到家里走动。
  幼清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心不在焉的应了,过了一会儿就去罩院里找薛思琪:“……孙夫人来是为了给孙公子提亲的吗?”
  “投拜帖了?”薛思琪眼睛一亮,顿时高兴起来,“那办事还停快的,说来就来了。”说着,她满脸上都是笑意,喜滋滋的看着幼清,“你别替我担心了,夫婿是我选的,将来就算他们家是狼窝我也不后悔,更不会怪任何人。”
  你不怪别人,可是会连累别人,幼清拧着眉道:“你能不能先别急着让他提亲,我们找三哥帮忙打听打听好不好好。”
  “别,千万别!”薛思琪摆着手,“你这会儿告诉三哥,三哥肯定会告诉娘的,说不定还会和赵子舟说,赵子舟那个人嘴上最没把门的,他知道了就世人都知道了。”薛思琪不依,可又知道要是不让人去打听一下,幼清肯定不会死心的,就道,“等孙夫人来过以后看父母亲的意思,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打听好不好。”她的意思,如果父母不同意,她就请薛潋去打听,到时候孙继慎的为人品行父母知道了,也会对他喜欢起来从而同意,若是同意了,倒时候再想办法敷衍一下好了,幼清虽聪明,可毕竟没有这些经验。
  幼清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铁了心的,就不想再多言,第二日一早孙夫人如期而至,方氏在宴席室招待她,孙夫人个子不高瘦瘦的,面庞微黑显得很精明的样子,她笑着和方氏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的话,才说起来的本意:“我家有个侄儿,十六岁,去年中的孝廉,薛太太肯定也见过的,他常随着三少爷到贵府里来玩,还和我说夫人待她多亲切,像是自家侄儿似的。”话落掩面一笑。
  方氏已经猜到孙夫人的本意,脑海中便浮现出孙继慎的长相,那孩子长的是还不错,小小年纪已经是举人了,看来也是个刻苦用功的,至于家世虽是不显可也不是那没有市井小户,若孙夫人的意思是来给琪儿说亲的,她到是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心里转过,方氏越发客气了一点,笑道:“那孩子见过的,前些日子还来家中找老三呢,两个人好的就跟多了个头似的
  残医。”
  孙夫人一听方氏的意思,就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有些引以为荣的样子,道:“是啊,那孩子不但刻苦,还很孝顺,我虽是他姑母,可每逢节日他都要来给他伯父还有我磕头呢,就冲着他这份孝心我们夫妻俩也要将他当亲生的待。”又道,“其实,我今儿来,一来是因为疼这个孩子和我那弟媳,她年纪也不小了,还整日操持家里,也没个帮手,我那侄儿也是,整日里就只知道读书了,身边也没有个陪着帮着打理,这日子虽说不差银子,可过起来我瞧着心里也心疼……”她绕着说了半天,话锋一转才道,“还是太太有福气,儿女双全,不像我那弟媳,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早年就想个女儿,可惜……不过这也是好事,将来不管若是哪家的小姐嫁过去做他儿媳,她定是看做自家女儿待的。”
  这番话就等于将孙家二房介绍了一遍,家境虽不富裕但却殷实,孙二太太性子好,身边没有女儿,定然会全心全意待儿媳如亲生的。将来儿媳一进门就能主持中馈,孙二断不会拿着捏着的,至于孙继慎,就只知道读书,房里一个通房都没有。
  这话已经说的很通透了,这头次上门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方氏不愿意回了话,这事儿也就当没有提过,就是传出去,也不过是两位夫人话家常罢了,扯不上儿女亲事上去,若是方氏同意了,接了话这事就能往深了说,事情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您看。”方氏笑着道,“时间也不早了,您中午就赏脸在家中吃个便饭吧。等过两日老爷休沐,再正式邀请孙大人和夫人到家中做客!”方氏的意思,她要和薛镇扬商量一下,再给孙夫人答复。
  孙夫人非常的满意,话也说好了,就推辞道:“您的心意我领了,这家里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就像您说的,改天我们一定再来拜访!”
  方氏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亲自送孙夫人出门。
  晚上薛镇扬回来,方氏就将孙家的意思告诉了薛镇扬,薛镇扬当即就皱了眉头,回道:“这门亲事不行,你也不要看着他中了孝廉就犹豫了,把回了!”
  “老爷。”方氏不解,“可是那孙公子不好?”
  薛镇扬凝眉,想到那一次薛潋在外院请吃酒,他远远看到孙继慎醉颠颠的进了内院,不管他当时是什么原因有没有打什么主意,但是这样的人心性不纯,行止不稳,将来也不会是个有定性能过日子的人。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方氏,方式一愣惊讶的道:“竟有这件事。”顿时就对孙继慎的印象打了折扣,“他和俊哥儿熟悉,妾身把俊哥儿喊来问问。”话落,就让人把薛潋找来,方氏委婉的问起孙继慎的事情,薛潋满脸不在乎的道,“他读书倒是挺有天分的,先生也喜欢他,不过鬼点子多的很……他额头上有个疤,是去年和赵子舟一起爬树时摔下来的……”说完笑了起来。
  方氏越听眉头越紧,去年,去年孙继慎都十五了,这样比起来他恐怕连薛潋都不如。
  自家儿子这样她能忍受,大不了让他晚几年成亲,可若是女婿也这样没个谱的,她当然不会同意,方氏望着薛镇扬,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正要说话,薛思琪来了,笑盈盈的和父母以及兄长行了礼,就歪着方氏道:“三哥怎么在这里?”娘是要问孙继慎的事情吗。
  “你一个姑娘,像个什么样子。”薛镇扬望着薛思琪没个正形就不高兴,“好好坐稳了。”
  薛思琪莫名其妙的被训了一顿,害怕的坐直了腰背,又偷偷那眼角去观察父母的面色,方氏脸色沉沉的,薛镇扬更是面沉如水,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难道是不同意?
  她顿时紧张起来,着急的脱口问道:“娘,今天孙夫人来做什么,您怎么没有留她吃饭,下次还请她来吗?”她这话一问,方氏一愣,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永璂重生记。”
  “我……我随便问问。”薛思琪笑摆手,“就是好奇而已。”
  方氏没有多想,薛镇扬却是眯了眼睛打量了薛思琪一眼,转头吩咐薛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看书去。”
  薛潋哦了一声摸不着头脑的出了门。
  等薛潋一走,薛镇扬就冷声问薛思琪:“你问孙夫人做什么?难道你知道孙夫人来是干什么的?”
  薛思琪当然不敢说,立刻摇着头否认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孙夫人来干什么的。”
  “满口胡言!”薛镇扬一拍桌子,喝道,“你向来懒的很,晚上无事从不出门,也不关心家里的事,怎么今天这么殷勤的来问孙夫人的事,琪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孙夫人来做什么的。”
  薛镇扬久居官场,最擅的便是察言观色揣摩心思,一个陌生人他都能猜度出心思,更何况自己的女儿。
  “我!”薛思琪吓的缩在方氏身后,心里砰砰的跳,咬着唇不敢开口。
  薛镇扬更加的肯定,她指着薛思琪,有指着方氏,怒不可遏:“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恬不知耻,恬不知耻!”她怎么会知道孙家来提亲,就算是她偷偷打听的,这个事她也不能问,竟然还一脸期待的来套话,若不是她打听的,那就是她早就知道……
  她怎么能事先知道,不言而喻,那就是她和孙继慎不但认识,还私下里商量过婚事!
  这简直……薛镇扬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方氏也骇的不清,回头望着薛思琪,沉声问道:“琪儿,你和父亲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来打听孙夫人的事?”
  “娘,我真的只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薛思琪欲哭无泪,懊悔不已,可她真的很想知道父母是什么态度,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薛镇扬挥着袖子,怒着和方氏道:“这样的人我们家断不能要,你明天就回了孙家!”又望着薛思琪,“你给我去跪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悔过,你要是想不明白,我就把你剃了头送庵庙里去!”
  “父亲!”薛思琪一听薛镇扬要回了孙家,立刻急着道,“您怎么能这样,孙家不是挺好的吗,您为什么要回了。”
  这个蠢货,刚刚还矢口否认,转眼就把自己绕进来,薛镇扬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孙家好,孙家哪里好?是门第高还是孙继慎人品出色,你给我去跪着祠堂,滚!”
  “我不。”薛思琪反唇相讥,“您偏心,什么这里不好,哪里不好的,您能同意大姐夫为什么不同意孙家。比起大姐夫,孙继慎不知好了多少,您分明就是偏心。”
  “琪儿!”方氏也急了,腾的站起来,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跟你父亲道歉。”
  ☆、101 出事
  “我没有错。”薛思琪跳起来瞪着薛镇扬,“姐夫有什么,当年不过比孙继慎多了一个功名而已,家世不显,身无长物,您都能同意,为什么就不能同意孙继慎,他年纪这么小就是举人了,将来您怎知他前程就比姐夫差,您就是偏心!”
  啪!
  薛镇扬手一甩,照着薛思琪的脸就抽了一巴掌,他气的白了脸,指着薛思琪道:“你这个蠢货,闭嘴,你给我闭嘴!”说完,竟眼前一阵阵发黑,砰的一声跌坐在炕头上。
  “老爷!”方氏吓的忙扶住薛镇扬,守在外头的陆妈妈也急的掀了帘子进来,“老爷,老爷!”又对方氏道,“太太,我去请大夫来。”
  薛镇扬自从上一次在祭台晕了跌倒过一次后,身体就差了许多,方氏心慌意乱的点和头,眼泪簌簌的落
  36计!
  薛思琪捂着脸连哭都忘记了,想上去可又不敢。
  “我没事。”薛镇扬拉住了陆妈妈,声音干哑的道,“给我倒杯茶来。”
  陆妈妈没头没脑的点着头,慌慌张张的在桌子上倒了杯茶来端给方氏,方氏喂着薛镇扬喝了半盅的茶,才看到他脸色一点点的恢复了一些,她气的发颤又吓的心里砰砰的跳,失望的看着薛思琪道:“跪下!”
  薛思琪无声的落着眼泪,跪在了地上,可还是咬着唇,满脸的倔强。
  “琪儿。”方氏看着薛思琪,“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和孙继慎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薛思琪垂着头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
  方氏气了个倒仰,闭着了眼睛,手指尖都在打颤,薛镇扬闻言就将手里的杯子丢出去,一下子就砸在薛思琪的额头上,力道很大,她额头上顿时红肿了起来,薛思琪啊的一声捂着头跌坐在地上,愤恨不甘的看着薛镇扬。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薛镇扬指着薛思琪,“你去外头看看,有哪家的小姐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你这样算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羞耻,女戒女德都白学了?”
  薛思琪呜呜的哭起来,捂着额头她露出两只滚圆的眼睛:“我怎么不知羞耻,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又没有害人害己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有您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又道,“您要是不愿与,就一根绳子把我吊死吧,我不想活了。”话落,哭声的撕心裂肺的。
  陆妈妈叹了口气,无声的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她将一院子的丫头婆子赶出去,亲自守在门口,里头,就听到薛镇扬叱道:“你还有脸说自己发乎情止乎礼,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说完,站起来抬脚就要踹。
  生了个不争气的蠢货,她要死他就成全她!
  “老爷。”方氏一把抱住薛镇扬,她也气,可是薛镇扬怒在心头这一脚下去薛思琪哪还有命活,自己生的养的再怎么不争气,可那还是自己的孩子,“老爷,让妾身劝劝她,您别生气!”
  薛镇扬收了脚,哼的一声坐了下来。
  方氏红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对薛思琪道:“你口口声声说孙继慎和你姐夫不论家世还是外貌,都是旗鼓相当不比你姐夫差!可是你姐夫和孙继慎一样偷偷和你姐姐见面了吗,你姐姐偷偷和你姐姐商量婚事了吗,他们私相授受了吗。琪儿,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这样的人男子,今天能和你这样,明天他也会和别人如此,你考虑过没有,你若是嫁过去,你能受得住吗?”又道,“你看你姐夫,他是如何对你姐姐的,你父亲看重他,不是因为他将来前程似锦,哪怕他现在辞官回乡了,我们也相信他能照顾好你姐姐,就算是吃苦那也定是他担当着。你父亲看重他只因为一点,那就是他为人老实稳重,这样的人无论将来是仕途上还是在家庭里,那都是可靠的!”
  “娘。”薛思琪辩道,“孙继慎是有点不稳重,可他年纪还小,再过两年等他经历多些,再稳重些就肯定会好的!”
  薛镇扬又拍了桌子,喝方氏道:“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她能听得懂吗!”话落,又对薛思琪道,“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去祠堂,没有我发话你若敢出来,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薛思琪气的嘴唇发紫,腾的一下爬起来:“跪就跪,你就把我跪死了好了,你有大哥,有大姐,正好多我和三哥,我们从小你就不待见我们,你巴不得我现在就死了才好,你就眼前清净了,就没人给你丢脸了
  穿越之独守倾心!”话落,啪的一声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陆妈妈提了灯笼跟了出去,怕薛思琪一怒之下做傻事。
  “明天你就找人牙子来,把她屋里的服侍的一个不留全部卖了。”薛镇扬气的没了力气,方氏应着扶着他道,“老爷息怒,琪儿的性子您也知道,她什么都不懂,撅起来跟头牛似的,等她缓了这个劲儿我再劝劝她,您别生气了,犯不着气着自己的身子。”
  “你这个蠢妇!”薛镇扬喝道,“现在是劝不劝她的事情吗,难不成你还想等她改了心思,瞧不上孙继慎再和别人做出这等事情来?这一次断不能饶了她,若不然将来你连后悔都没有机会。”
  方氏心里有愧,垂了头任由薛镇扬骂,薛镇扬也实在懒得说,摆着手道:“你自己歇着吧,我今晚去外院。”晃悠悠的站起来,又警告方氏,“不准给她送吃喝,若我晓得了,连你一起罚!”
  方氏胡乱的点着头担忧的扶着薛镇扬:“您不是头晕吗,还是别去书房了,今晚妾身就歇在暖阁,老爷去卧室休息吧。”
  每次一犯错她承认错误的很快,把自己的位置也摆的很低,薛镇扬不由想到了第一次在临安见到她时的样子,远远的跟在方明晖身后,垂着头非常的乖巧,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的如溪水一般,那时他就知道,方明莲不是个聪明的,但绝对是个单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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