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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养夫郎 第54节

  人流攒动之下,几人很快与他们相隔开,不见了踪影。
  “夫君,这些灯好漂亮!”裴星轻扯陆一鸣的袖子,示意他抬头看。
  明灯三千盏的置于头顶,构成一条炫彩夺目的红河,人们穿梭在灯海下,耳边尽是热闹喧嚣,虽没洛阳中秋晚会那般繁华,却有它独特的味道,少了几分现代感,多了几分真实。
  人群熙熙攮攮,陆一鸣将袖子上的手拿下,转而十指紧扣:“不能让我夫郎跟着花灯跑了,那我可就只能独守空房了。”
  周围的喧闹声没有盖过陆一鸣的声音,话音清晰地传入裴星的耳朵,使得某位一直叽叽喳喳闹腾个不停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连一旁一直期待的舞灯龙都没顾上。
  上元节全镇出动,容易碰上熟人。
  “陆兄你也在啊?”田爱武正好看见人群中的陆一鸣,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怕他听不见大声说道,“走走走,今个儿有若水姑娘的花灯表演,一起去怡春楼啊!”
  “听说这次若水姑娘可不止在怡春楼里面,演出地儿改为楼外的华河之中,听说是有大人物在我们镇上,变相恭迎对方呢。”
  陆一鸣眼神一眯警告他,但说得起劲的人只以为对方是心动了,越发卖力。
  “我跟你说,陆兄,你这好不容易有空闲,这真的不能错过,若水姑娘我可是见过的,花容月貌如清水芙蓉,那销魂荡魄的柔语,啧啧,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都是男子,我敢打赌,你会喜欢的。”
  “是啊,这会儿还不迟,要是抢不到怡春楼的上座,我们还可以包船近距离……”
  冯廷玑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他不似田爱武那个傻大个没有眼色。
  亮堂的光线下他正好看到陆一鸣身后露出来的一颗脑袋,此刻正好奇地等他接下去的话。
  他的目光从人的脸上往下移,最终定格在两人相交的手上,顿时冷汗直冒。
  他好像闯祸了!
  他怎么忘记了陆一鸣是成家了的!
  这架势,这情景,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嫂夫郎?!
  等等,他们刚刚对陆一鸣说了什么?逛怡春楼?看花魁跳舞?还说对方会喜欢的?
  他再次抬头,看见陆一鸣朝他友好一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惊悚,活像是打算趁着月黑风高杀人灭口。
  这还逛什么怡春楼,这特么要!完!
  作者有话要说:  陆一鸣勾起嘴角,手上磨刀嚯嚯,笑问四人组: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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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嫂夫郎, 你听我狡辩!”
  “不是,你听我解释!”
  陆一鸣见人扑上来想拉裴星的衣袖,将人拦下, 他捏住冯廷玑的手臂紧了紧, 原本不打算动真格的,这会儿到是真的想将人灭口。
  “陆兄,不对,陆哥, 嫂夫郎, 我们这是开玩笑呢,陆哥从没去过怡香楼, 他都是义正言辞拒绝我们的, 你要相信陆哥!”
  看着这张比他们还稚嫩的脸,冯廷玑对叫裴星“嫂夫郎”没一点儿意见。
  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 他们还等着陆一鸣教他们武斗呢,好打脸那群江州府的人,今天要是惹了这位陆一鸣的心尖,可不得打死他们。
  上次在马场他们明白的很,那休息时捏在手里爱不释手的宝贝荷包, 他们看一眼都是过错。
  栗元震上前附和:“是啊,嫂夫郎,陆哥每次都是赶着天黑回家, 没时间和我们瞎混的。”
  不帮忙不行啊, 自从初八比试骑射和人打了个平手, 天天找人比试,前几日还有些胜率,后几日基本都是被压一头, 这会儿他完全是心悦诚服。
  现在他和冯廷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同样等着人帮他提升武斗实力呢,说不准还能从他身上薅出点什么来,中举的几率可不就大多了?
  “对对对,嫂夫郎,陆哥还劝我们好好学武学,别总去这些地方……”
  这话陆一鸣没说过,他睨了几人一眼,捂着夫郎的耳朵不听他们瞎说。
  怡香楼的大名,裴星还是听过的,毕竟是镇上唯一的春楼,名声响亮,但若水姑娘倒是未曾见过,他是个哥儿不逛花楼,自热不会流连这种地方。
  前段时间去给阿爹过年,阿爹无意间提醒过他,夫君在镇上学习,他又不在身边,或许会瞒着他去花楼。
  裴星相信夫君不会去那种地方,因为夫君的衣物上没有这些胭脂俗粉的味道,况且每天晚上,夫君都……
  灯笼的红光打在裴星的脸上,陆一鸣莫名觉得这人又想到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而非灯光映照出绯红的脸。
  “我自然相信夫君。”
  见裴星没生气,四人组总算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特别是田爱武,总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
  然而没等他们松完一口气,裴星接下来的话差点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夫君,今日元宵灯会,不若我们去瞧一瞧若水姑娘的表演吧?”
  ……
  冯廷玑几人眼神无波地看着河中的表演,人还是那个美丽动人的人,但看风景人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再好的心情也受不住这般惊吓。
  他们生无可恋地看着身旁的小夫夫俩,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夫妇俩一起看花魁的场景你们见过吗?反正他们今个儿算是见到了,当事人还若无其事,完全不把他们当外人。
  裴星拉着陆一鸣站在石桥上,好奇地往河中望去。
  他是真的好奇若水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才会引得人神魂颠倒,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见过河灯表演,好奇得很,他只想单纯欣赏,而非像周围的人一样,恨不得当场将人扒光。
  悠扬的声乐从远处传来,沿河边的人群都安静下来,与之前的骚动截然相反,华河上游亮起大片红光,映得月光黯然失色。
  盛大的红莲被八朵白莲簇拥着,沿着河水缓缓驶来,夺目的光辉破开漆黑的夜空,顺流而下停在怡香楼外。
  “好漂亮!”
  不只裴星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感叹,河道边的人群同样屏住呼吸,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陆一鸣寻着裴星的视线看过去,河道中原本闭合的八朵白莲缓缓绽放,莲台中见露出八具曼妙的媛女,轻纱舞动。
  一阵悦耳的琶音从中间含苞欲放的红莲中响起,花瓣应声徐徐展开,一位身着紫装琉璃衣,面带白色珠纱的女子,抱着琵琶坐在莲台中。
  琉璃衣上发出脆脆的铃响,仿佛置身于幽静的山谷,流连于美妙的仙境。
  陆一鸣见人沉浸在表演中,嘴角微微张合,身体略微向前倾斜,明白这人是对莲花表演很是满意,也就放任他看。
  不过,他们在石桥上,面前的石栏不高,人群又有些拥挤,陆一鸣默默伸手拉住人的后衣领,防止他掉入河中。
  别人在看风景,而陆一鸣就不一样了,他在解析技术。
  比不上沉浸式体验的炫酷,现场表演多了一些人工的痕迹,就像是少了后期,总觉得少了一些灵魂。
  那缓缓打开的花瓣是边上那八位舞女手动拉开的,线就藏在刚才的飘带里,这会儿天色暗,观者的目光集中在灵动的舞女身上,才忽略这些细节,觉得精彩。
  果然还是现代科技更令人痴迷。
  裴星惊艳过后,收起满足的情绪,不枉此行。
  他将目光转到陆一鸣身上,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表演,心中咯噔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夫君眼中没有周围人看向几位舞女的欲望,倒像是在沉思什么。
  “夫君在看什么?”
  陆一鸣被裴星的叫唤拉回现实,见人已经从表演中脱离,自然而然回答道:“我在想那些牵引花瓣的绳索,还有之前将莲台固定的方式。”
  裴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莲台边上固定的铁钩和河边的那些侍从,解密了刚才飘荡而来的莲花,突然觉得这表演好像没有之前那般出众。
  简单来说就是仙气没了。
  听见这话的冯廷玑却不相信陆一鸣,他转过头来看向脸色未变的人,眼中自带佩服,居然有人能将看花魁表演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他又学到了。
  以后谁要是问起来,他就回答他是在观察那若水姑娘手上的花瓣是如何撒出去的,或者那琵琶是如何练出来的。
  这些回答完美啊,他这哪是看花魁,他这是研究技艺!
  “你想上去看看吗?我回去给你做一个,正好老屋前有一条小溪,夫郎可以体验一番。”
  陆一鸣感觉到夫郎对莲花的好奇,突然有些手痒,如果小星星穿女装在莲台上跳舞会是怎么样一番场景,光一想到这画面,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那是得做一个密封性好一点的,让夫郎在里头只跳给他一个人看的那种。
  “夫君无需这般麻烦,我不过是第一次见这花灯表演,有些好奇罢了。”
  陆一鸣表面点点头,心里却略有些遗憾。
  一曲《元夕》结束,若水姑娘放下手中的琵琶,朝怡香楼上嫣然一笑,轻歌曼舞。
  平静的水镜映着岸上的繁华景象,整条河道热闹非凡,陆一鸣抬头朝怡香楼雅座上望过去,坐在上位的人冲他点头致意,看来这人很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是顾焕?”
  裴星也看见了那位拿着玉扇的人,神情清冷,与在他们家蹭吃蹭喝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人不是悦来的当家吗?看着其他人恭敬得到模样,好像不仅如此。
  陆一鸣还未回答,冯廷玑一脸错愕:“你们认识顾焕,顾大人?”
  顾大人?顾焕可没说他在朝廷当值,陆一鸣也略微有些惊讶。
  也是,谢承估计是个将军,那么顾焕官职在身也不是没可能,先前他们还以为对方只是个皇商,看来并不尽然。
  这么想着,陆一鸣又朝怡香楼的对面屋顶若有似无得瞥了一眼,黑暗中的人同样看见了他。
  “见过几面。”
  “你可以啊,陆兄,居然认识这一次解试朝廷派到江州府的督察官。”
  顾焕身旁的人是他的父亲,曾邀请过顾焕到府上,他与对方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顾大人能不能认出他来还是个问题,如今却见连他父亲都要恭敬的人朝陆一鸣打招呼,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至于陆一鸣所说的见过几面的说辞他可不信,不熟的人会特意朝人打招呼?
  冯廷玑已经没有看农家子一样看着陆一鸣,暗自想,这人不会也是京城来的吧?或许只是家族谁犯了事,受牵连被贬五河村。
  反正他没从这人身上看出一点儿农家出身的痕迹,就算是知道他们身份也不会畏畏缩缩,毕恭毕敬,相处下来,反倒他们自愧不如。
  射箭,射箭不行;武斗,武斗不行;举重,举重不行。
  现在连他们最拿手的策论都比不过,陆一鸣思维可比他们灵活多了,反倒是他们,更像是在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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