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

  “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刚才真的是被那样的阵仗给吓到了,不得已才说了出来……”
  孙秋洁被锦瑟拨开了手之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慢慢的收拢成了拳头,低垂着头,满脸的歉疚。
  然而,即便是这样,锦瑟在孙秋洁脸上看到的字儿也只有两个——伪装!
  还是超级没有技术含量的伪装!
  但是,谁让她现在心情好呢,就让她这么装下去吧,不想拆穿她。
  “就这样?”
  锦瑟脚下的步子动动,眼看着有了要离开的趋势,“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如果没别的话,那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了,锦瑟还真就已经转身迈开了步子。
  “姐!”
  眼看着锦瑟已经迈开了步子,孙秋洁尖锐的一声,然后就上前拉住了锦瑟的袖子,低低的问道,“那……你相信我么?”
  相信?!
  就这么滥的演技么?!
  那麻烦也演的好点儿,不行么?!
  这些年,锦瑟最自豪的莫过于她的这双大眼睛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都没有近视,难道不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儿么?
  “你相信你自己么?”
  锦瑟一句反问就扔了回去。毫无疑问,再一次将孙秋洁问的一阵语塞。
  嘴唇儿轻轻蠕动了几下,孙秋洁终是不甘心的继续开口,“姐,你这么说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呵呵——
  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别说是她不相信了,锦瑟觉得,但凡是个不瞎的人,都不会相信孙秋洁的这一顿鬼扯吧?
  看着但笑不语的锦瑟,孙秋洁几乎是要将自己的下嘴唇儿也咬出了血,声音颤抖着,近乎破碎,“姐,你究竟怎么才肯相信我?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做。”
  呃——
  锦瑟心里闪过一抹嘲讽,也不知道孙秋洁说出这样的话来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勇气,还真是豁出去了?
  “真的?”
  锦瑟黑亮清澈的大眼睛中十分明显的闪过了一抹狡黠,原本就明亮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更加亮了几分。
  但是,锦瑟这眼睛一亮,却是让孙秋洁的面色突地一变,勉强才能保持住镇定。锦瑟眼中闪过的那抹狡黠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才好,肠子都跟着悔青了。
  这会儿的孙秋洁,心里怕是一下子就跌入谷底了吧?
  “真的……”
  咬咬唇,低着头的孙秋洁眸子里闪出一抹晦暗,垂在身侧埋在袖子里的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瑟瑟,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绝对可以证明孙小姐的清白。”
  就在这时,一早就因为孙秋洁恶心人的行为憋了一肚子气的丁当终是不吐不快,清亮的嗓音响彻在客厅,一字一句的落入了在场人的耳朵里。
  一句瑟瑟,一句孙小姐,亲疏分明。不用想,也知道丁当究竟是站在哪一边儿的。不仅如此,就连丁当的语气里,都浓浓的展现了她对孙秋洁的厌恶之情。
  丁当的心直口快就注定了她的嫉恶如仇,她甚至都不明白锦瑟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孙秋洁的卑贱手段,就她那点儿下三滥的演技,骗傻子还差不多。像是这样没脑子演技又拙劣的贱人,只要使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打不改,那就再打一顿,直到打改了为止。
  丁当的话刚一说出口的时候,丁玲其实是拦了她一把的,但是终究还是没拦住,让她说了出来。她这个妹妹,她是再了解不过了,绝对是个性情中人。而她那个刁钻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办法,肯定也不是什么可以被称为上策的方法。
  这到底也算是二爷的家事,哪里轮的上她们来插手啊?
  “丁当,你能有什么好方法,消停会儿吧,别跟着掺和,瑟瑟会自己处理这件事儿的。”
  低声的呵斥了一声,丁玲才抬头对着楼上的锦瑟道,“瑟瑟,你别听她乱说。”
  却不料——
  “还是说出来听听吧,正好我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万一丁当的意见值得参考呢?”
  一边儿说着,锦瑟一边儿慢慢悠悠的往楼下走,顿了顿,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孙秋洁,又继续说道,“毕竟,这涉及到我和小洁的姐妹情谊,更重要的还是小洁的清白,不能马虎。”
  其实,早在丁当开口接话的时候,内心忐忑的肯定是孙秋洁了。丁当看不惯她,她能看得出来。如今,让她逮住了机会,光是想想,孙秋洁都气的牙根儿痒痒。
  一听锦瑟的话,丁当立即得意的冲着自己姐姐挤眉弄眼儿,那眼神儿像是在说:姐,你就别管了,一切看我的,好戏在后面呢。
  无奈,就连锦瑟都支持丁当的做法,丁玲只是无奈的瞅了瞅自己这个有些任性的妹妹。
  但是,尽管丁玲是不赞同丁当这么做的,她确实也是十分讨厌孙秋洁这个人的。相处久了,谁能不知道谁究竟什么样子啊?也就是平时还算能过得去罢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孙小姐第一次来帝豪府邸的时候说是梦游突然跑到了后花园的事儿?但是很多地下的人都说孙小姐其实是想勾引二爷的。我听说啊,最近有人给二爷送来了一台测谎仪,说是根据人声音的频率来判断说话的真实性。要不然,咱们就问二爷借来试试?一举两得。”
  ☆、【188】 响亮的巴掌(精彩!必看!)
  “真有这么新奇的玩意儿?”
  一听到丁当的这句话,锦瑟好像一下子来了兴致似的,清澈灵动的黑眸闪过一抹光亮。
  测谎仪这个东西,锦瑟还真的只是停留在听说过的这个阶段,而且就连测谎仪这个先进的设备到底存不存在,她都不得而知。
  其实,锦瑟也没有想过丁当会突然提出那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儿,更是不会提前串通。这样的手段,锦瑟从来都是不屑的。
  “是啊,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呢。”
  丁当越说越是兴奋,已经处于跃跃欲试的状态了,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个测谎仪给搬到跟前儿来。
  至于丁玲,还是面色如常,并不能看出多大的变化,整个人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
  这变化最大的,其实还要数孙秋洁了,主要是内心的变化。一听到丁当的话,她整个人方寸大失,以及被丁当提及那屈辱的往事,她更是无地自容,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瘦削的肩膀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了。
  “姐,我……”
  孙秋洁哽咽着,泪眼婆娑的瞅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锦瑟,那模样儿,别提有多可怜委屈了。
  “小洁,我不会勉强你。本来这要清明你清白的事儿,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要是反悔的话,也没关系。”锦瑟轻叹着说着。
  不得不说,锦瑟这话试试说的十分有艺术感的,简直就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她都这么说了,如果孙秋洁拒绝的话,那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孙小姐,这话都说出来了,就不好再收回了吧?”眼瞅着锦瑟的态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势了,丁当有些急,她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整治贱人的好机会,万一孙秋洁就这么不要脸的就坡下驴,那不是便宜了她?
  顿了顿,丁当又继续说道,“而且,倘若你问心无愧的话,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儿,非但不会让瑟瑟误会你,而且——”
  “啪!”
  只听一声清亮的巴掌声突兀的响彻在客厅,十分刺耳。
  丁当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这响亮的一巴掌给硬生生的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噎回了嗓子眼儿,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的半边脸。
  完全没有料到孙秋洁会突然出手打自己一巴掌,丁当只顾着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对于孙秋洁如此突然的动作,锦瑟和丁玲也皆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你竟然敢打我?”
  终于,丁当有些颤抖的问出了这句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满眼愤恨。
  虽然她现在不过是帝豪府邸的一个佣人,但她长这么大却也是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要不是有特殊的原因,她现在怎么会甘心在帝豪府邸只做个佣人?
  所以,丁当从来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要比孙秋洁低微,反而要高出许多。况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她真的只是个佣人,也轮不到挨打。
  突然被孙秋洁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可想而知丁当此刻的心情,怎能容忍?
  “小洁!”
  终是,刚刚锦瑟精致的脸蛋儿上一直保持着的不咸不淡的笑容也尽数褪去,一声厉喝,脸上已经是冷若冰霜,眼神儿犀利无比,整个人看起来不可靠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气。
  锦瑟这是真的动怒了。
  冷不丁的被锦瑟这么一呵斥,孙秋洁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颤抖几下,对上锦瑟幽冷的双眸之时,心里更是发颤了,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眼圈儿更是通红,抽抽搭搭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锦瑟,心里对锦瑟的那股子畏惧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过。
  “姐……是她……她故意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这会儿的孙秋洁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伸出的手颤抖的指着丁当,“姐……要不是她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也不会……打她……我真的没有勾引姐夫……”
  一边说着,孙秋洁上前一步,死死的拽住锦瑟的袖子,努力的在争取着锦瑟的同情。
  而此时的锦瑟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只剩下了一阵冷笑,冷冷的嘲讽。
  这会儿的孙秋洁,已经无可救药了,愚蠢到了极点。
  这样的演技,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小伎俩,谁会信?最无耻的是,孙秋洁还以为别人会信了她。
  自欺,还想欺人。这种人,最愚蠢,也最可恨。
  眼瞅着在锦瑟冷漠的小脸儿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丝的同情,孙秋洁心里一阵挫败,也是恨到了极点。她一早就该料到的,锦瑟的胳膊肘儿永远都是往外拐的,哪怕她们有着血缘关系。
  她算是看出来了,锦瑟一直都瞧不上她。
  转眼,孙秋洁就转变了做法,像是个疯子似的转身往丁当的身上扑了过去,“都是你!都是你!”
  孙秋洁的声音尖锐而难听,锦瑟精致的小眉头拧的更紧了,眉眼间尽是对孙秋洁浓重的厌恶之情。
  “要不是你,我姐也不会这么不相信我!你说!你为什么要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你存的到底是什么居心!你说啊!”
  一遍尖锐的吼着,眼看着孙秋洁就要扑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丁当身上了。
  “孙小姐,请你自重!”
  丁玲几乎是在瞬间就上前一步挡在了丁当的跟前,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孙秋洁马上就要抬起落下的巴掌。孙秋洁一点点的小动作都没有逃过丁玲的眼睛。
  被丁玲扼住那还没来得及抬起手腕的一瞬间,孙秋洁明显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丁玲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先发制人。
  正常人,谁会有那么快的速度?那么敏锐的观察力?
  丁玲的声音很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挨打了,她的心情怎么会好?只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碍于瑟瑟夹在中间,她不好做出动作。
  “我不自重么?到底是谁不够自重?”
  孙秋洁在客厅里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声音凄厉刺耳,“你们一个个的叫我孙小姐,说的好听,但是你们谁把我当成这儿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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