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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第78节

  江画:“...”
  明明是相当不正经的话,越歌顶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出来,偏像真的似的,江画想起那百分之五十的进度条,一半一半的可能下,一时都判断不出他要不要脸。
  没办法,判断不出白莲花的真假,江画忍气吞声,转开了话题。
  “这几天我不去你家补课了,苏闻哥只留一个礼拜,我想和他聊聊天。”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气氛当即一凝。
  越歌眯了下眼,眼神深沉起来:“只找他?”
  “对。”江画没注意到不对,自顾自道:“好久不见,我也挺想他的,至于乔哥...我还是等他消消气吧。”
  “有多想?”
  “...多想?”
  江画被问得发懵,愣愣看向越歌,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没话找话,只能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
  “除了老爸老妈,苏闻哥对我最好了,我们一起长大,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不过他说等我毕业去国外读书,到时会在国外陪我到毕业呢。”
  说到这里,江画来了兴致,一脸骄傲地夸赞:“苏闻哥画画特别棒,要是在国外办画展,说不定里面还有我的画...”
  他一个人说了半天,越歌却不搭腔,等江画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劲,声音也渐渐变小,直到彻底消音。
  他还是第一次捕捉到越歌脸上的负面情绪,那双淡色的眼睛被夜幕侵袭,沉甸甸的,看得人喘不过气。
  不过转瞬间,随着越歌弯起眼笑了下,天空便放晴了,就像他刚出现了错觉。
  “你毕业后要出国?”
  江画犹疑不定地点了点头:“...应、应该。”
  说完,他才感觉后悔,现在任务还没做完,两人在交往中,他怎么能提起出国的事,越歌的家庭情况又不可能和他一起出国。
  没等越歌说话,江画赶紧补救:“其实也、也不一定!”
  出乎意料,越歌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安慰他几句后,稍作犹豫,还是让他留下了昨晚秦扬打来的电话号码。
  那串号码明显是手机号,越歌愣了下,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记下了。
  之前担忧越歌多想,现在见越歌一副不怎么关心他出不出国的样子,江画反而有些心里发堵。
  系统耐人寻味地安慰了一句:“可能他不在意异地恋吧。”
  江画若有所思:“是么...”
  没过一会儿,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面红耳赤道:“什么异地恋,到时候任务完成,我们肯定分手了!”
  系统问:“分不了吧,不是还要掰正吗?”
  江画一愣,发现好像是这样没错。
  而且掰正的话,没了系统,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心情由阴转晴,回到教室,路过越歌身边时,他还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越歌依旧拍了拍他的腰,催促他快回座位,江画这才红着耳朵回去了。
  学校里的八卦传的沸沸扬扬,两个当事人却都无心在意,在周大嘴拼了命的掩饰下,到了下午,谈论的人便少了很多。
  江画生日时邀请同学的事是父母做的,以前那些朋友则是不请自来,再加上当时他心思都在怎么应对乔修远上,自上次被赵夜白吓了一遭后,直到生日结束,他才想起忘了邀请这家伙。
  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场聚会后,赵夜白气得够呛,中午在食堂遇见江画,冷着脸一言不发,端着副跟他不熟,生人勿进的模样。
  江画确实有点心虚,下午时就急急忙忙发去短信道歉,一开始赵夜白还摆架子不搭理,直到江画快没耐心了,他才掐着点晃悠到二楼,找江画询问当时的情况。
  乔修远是后转来恒安中学的,这段时间从同学嘴里得知了江画和越歌的过往,江画只是大概说了一下过程,省略掉透露自己和越歌在交往的情节,光是如此,赵夜白已经听得兴致勃勃了。
  临走前,赵夜白意味深长地说:“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江画问:“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赵夜白笑了两声,竟没否认,而是说:“你这两个朋友总不可能比你傻,既然从小一起长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肯定要打探一下你的近况吧。”
  江画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莫名有些心虚,反复回想确定赵夜白不知道他和越歌在交往的事后,才不耐烦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啧,没什么意思。”
  赵夜白耸耸肩,视线在他嘴唇上顿了下,脸上闪过一抹烦躁,才转身大摇大摆地上楼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江画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或者缝上他的嘴巴让他不要说话了。
  他被这半截话气得胃疼,突然就不后悔没邀请赵夜白了,依照这家伙混不吝的性格,恐怕巴不得把场面搅得更乱。
  不过那天之后,没过多久,江画就明白了赵夜白话里的意思。
  ........
  乔修远和苏闻会在a市留一周,一周的时间,除了被家人耳提面命一番,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用来联络朋友。
  江画谈恋爱了,圈内还没传开,事情却很快传到了江家父母的耳朵里,而在江父江母调查之前,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乔修远便已经查出了最近几个月两人在一起的起因经过。
  周一下午,乔家别墅的书房内。
  苏闻和乔修远面色严肃,相对而坐。
  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摊放着越歌详细的资料信息。
  第54章 身世
  搜集越歌的资料费了一番功夫, 将近一天的时间,得到的信息不算特别细致,但却查出了一点端倪。
  与其他学生不同, 越歌从初中起就给人打工, 接触过太多的人,但生活圈一直在a市的范围内, 从小居住在鱼龙混杂的筒子楼,那里人员流动得厉害,很难找到几个居住十七年的人,再加上警察经常光顾走访,住在那处的人普遍嘴巴很严,不爱多管闲事。
  “他母亲生下他后就改嫁了, 父亲年轻时是明阳区一带有名的小流氓, 两个人的生活并不宽裕, 从小到大, 基本都是他在养家, 至于他生母的行踪暂时没有查到,不过...”
  乔修远抬眼扫向脸色难看的苏闻,拿过那沓资料,翻开几页后, 视线落在标粗的一行字上。
  “不过和苏伯母有过一次来往。”
  对越歌萌生好感时, 乔修远从没想过私下调查他,只知道他生活艰苦,对别人来说悠闲的假期, 他都用在了打工上,即便如此,却不喊苦不喊累, 每天笑脸迎人,从不遮掩自己的家庭情况,也不会为此感到自卑羞耻,心态远远超过同龄人,即便是成年人在那种条件下,恐怕都很少有他那般从容淡定。
  高二时,他偶然间光临越歌打工的餐厅用餐,认出了这个今年入学人气颇高的小学弟,招待同校的同学用餐对于青春期自尊心极强的少年来说本应是件丢脸的事,但当时的越歌对待他们和对待其他客人没什么两样,依旧亲切而有礼,在同行的人叫出越歌的名字后,他似乎还惊讶了一瞬,迷茫环视过几人,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几人笑笑,嘴上说着‘真巧’。
  乔修远在恒安中学的名气颇大,越歌的反应却明显是不认识自己,年少时莫名的傲气让他多注意了越歌几眼,现在乔修远回忆起当初那个漂亮美好的笑容,仍觉得记忆犹新,自那时起他便开始对这个‘奇怪’的学弟上了心,谁想到毕业告白时,越歌回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这次嘴上说的是‘对不起’。
  记忆涌上,乔修远有些晃神,转念想到越歌和江画正在交往,拳头紧了紧,又无奈地松开了。
  现在的他仍带着那份傲气,时间抚慰了当初的不甘,他还没到没了理智,硬逼着对方分手后接受自己的地步,高挂了十几年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这样,何况情敌是江画。
  江画每次搞破坏后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的样子浮现脑海,乔修远心情复杂得厉害,强行打断回忆,继续翻看手里的资料。
  他冷冷陈述:“他们两个是从九月初开始来往的,起因是秦子峰,后来班主任拜托越歌提高江画的学习成绩,之后便是秦子峰的弟弟把江画关在更衣室,被越歌救出来后,关系开始缓和。”
  苏闻幽幽问:“就是你说他在恶作剧那次?”
  乔修远话音一滞,知道苏闻心情郁闷故意旧事重提,想到那件事的后果,只能憋着火气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到底要我说几次?”
  苏闻这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看向桌面,肉眼可见的沮丧。
  乔修远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所以当初救他出来的同学就是越歌,江伯母曾想拿一笔钱感谢他,但被越歌拒绝了,之后江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开始接近他,甚至雇佣越歌当起家教,提前预付了他二十万,至于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还不确定。”
  苏闻脸色苍白,眼神空泛泛地盯着空气:“嗯。”
  乔修远沉默半晌,皱了皱眉,重新拿起越歌以前的资料翻看起来,总觉得这份资料有些不对劲。
  生活在秩序混乱,乌烟瘴气的贫民区,以越歌父亲的品性肯定惹了不少麻烦,据资料显示,越家欠了很多的外债,父债子偿虽然不合乎法律,但灰色群体可不管那么多,越歌免不了会被找麻烦,可派出的人似乎没探查这个方向,所以有关事情的处理方法一片空白,只知道越歌的父亲贫苦十多年,但脾气秉性一如当初,每天花天酒地出没于黑赌场,半点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嚣张。
  尤其是最近,他又借了一大笔高利贷。
  “他小学和初中不需要付学费,高中因为中考成绩优异,不但被免除了学费,还给了他一笔奖学金,再加上前些年的打工所得,按理说他并不缺钱。”乔修远锋眉紧皱,眸光有些锐利:“但他打工没有停过,看样子每个月都会给家里不少的生活费,为什么?”
  苏闻摇头:“可能是放不下相依为命的家人。”
  即便是亲情也禁不住这么磋磨,乔修远依旧不理解,但回想在校时越歌的为人,也不排除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暂时抛开这个疑点,他将注意力放回越歌的身世上。
  “他和苏伯母有过来往。”
  乔修远这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猜测:“越歌出生两年后,伯母嫁进了苏家,两个人很可能有关系。”
  “八成。”
  早在看到这份资料的第一时间,苏闻心中便有了底,这会儿脸色虽然难看,但却不算错愕。
  苏母生下他没多久便死于意外,三年后苏父续弦,娶回了清丽貌美的陈梦榕,如果陈梦榕真的和越歌有来往,十有八九两人是母子关系。
  这对苏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陈梦榕和越歌上一次接触是在两年前,时隔多年,明知道儿子处境艰辛,看起来也并没有接他到苏家的意思,何况越歌出生便被抛给了父亲,可想而知母子之间也没有多少亲情。
  苏闻犹豫了一下,说:“陈阿姨的性格,不像是顾念旧情的人。”
  乔修远不置可否:“但他们确实见过面。”
  即便对越歌抱有好感,在评估危害时,乔修远仍理性得不像话,他放下资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质地极佳的书桌。
  “从两年前开始,你不知道他,他却知道你,但在学校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即便是昨天,对你的态度也毫无破绽。”
  有两种可能,一是心态极好,丝毫不在意母亲的改嫁,二是静静蛰伏,伺机而动。
  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长大,无论是乔修远还是苏闻,心思的深沉度都与单纯的江画截然相反,客观分析时都保持着理性。
  “不是毫无破绽...”
  苏闻突然想起,越歌吻过江画后,曾和他说‘抱歉,抢先了一步’。
  看起来是在为代替他吻了江画而道歉,但如果两年前越歌便知道他,那么是不是也知道他对江画的感情呢。
  抢先了一步...到底是指那一轮游戏,还是指江画。
  “画画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会和我提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苏闻深吸了一口气,越想脸色便越难看:“我有点担心。”
  “担心他接近江画另有目的?”
  “嗯。”
  苏闻的担心不无道理,即便对越歌仍有好感,乔修远也没有当即下定论。
  想起对人不设防的江画,又想起越歌人畜无害的笑容,乔修远有些心烦意乱。
  “看起来不像。”他看了眼墙上滴滴答答的挂钟,临近三点,起身就要往外走:“这件事是江伯母拜托你查的,她的意思你清楚,告不告诉江画你决定,不过那家伙脑回路离奇,你自己想清楚。”
  “你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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