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郝贝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俊美绝伦的男人带着双生子站在几个台阶之下的楼梯上。
  这男人着一身浅棕色亚麻休闲运动服,五官分明,线条硬朗,一头乌黑茂密的男式碎发,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坏坏的笑意。
  “啊哦,瞧瞧我们看到什么了?小瑜,你可别跟舅舅说,这就是你们的新妈妈呀?”
  果然,男人一开口就没好话。
  展翼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知道郝贝为什么突然扑向他,被方槐这么一说,赶紧推开郝贝。
  这一推不打紧,两人就站在楼梯处,郝贝脚下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跌下去,展翼那儿能真让她摔,直接一伸一捞,好吧,华丽丽的,变成他抱着郝贝,紧紧的抱住那种。
  “啧啧,这要让裴老大看到,小展子,你怎么废的都不知道了,我得想想呆会儿是先准备好手术刀骟了你呢,还是准备好电话打120给你急救呢……”
  展翼听他这话只差没哭了:“三哥,不带这样玩的,我,我我……”
  解释不清呀,怎么能解释清楚,这会儿小嫂子在他怀里乱动着呢。
  方槐看郝贝这样也明白了些许,戏笑着道:“赶紧把她弄屋里去,免得在这儿污了孩子们干净的眼。”
  郝贝听到有人在讲话,讲这话还不好听,她很不喜欢,想反驳,可是身体里,像是有十几万只小虫子在爬一样的难受。
  展翼听话的把郝贝带拖带抱的弄进屋里,方槐带着孩子们紧随其后。
  到了屋子里,方槐摸摸两个孩子的短发安慰着:“不要怕,你们的小贝妈妈可能有些不舒服,现在你们两个先去房间里休息会儿,舅舅把你们的妈妈医治好,好吗?”
  两个孩子听话的回了儿童房时,展翼已经是满脑门子的汗了。
  郝贝不是那种香艳火辣的美女,但胜在清秀可人,一张白净的小脸,细皮嫩肉的,此时这小脸更是粉嫩生香,玲珑美好的曲线一扭一扭时带出别样的风情。
  展翼脸红心跳的真真快哭了……
  “啧啧,亏得裴老大还担心这妞儿闹脾气呢,我看这一幕要让他看到,不用这妞儿闹脾气,真接把你俩人都给废了的。”方槐还是很有心情的在调侃着。
  而此时的郝贝,完全是没了心智,就觉得,和展翼相贴的身子很舒服,但又清楚的知道这是展翼……心
  里有股干渴,眼晴四处乱瞄,却只看到一脸看好戏的桃花眼男人,并没有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啊——”
  郝贝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左手,疼痛让她清醒了些许,低头看着自己衣衫完整,心中庆幸之余,直视着方槐问:“你是谁?”
  方槐眸底闪过不可思议,这女人还能清晰的问话,还真是不简单呢。
  “方槐。小宝贝们的亲舅舅。”
  听到这个答案,郝贝也没来得及深思,就察觉出身体一股热浪滚来,脑袋轰一下炸了一样的,伸手指着大门,推着展翼叫道:“你们出去,出去。”
  “哟,你可想清楚了,本少爷可是医生呢,你这时候把医生往外拒怕是不太好吧。”
  郝贝一听他说是医生,当下双眼燃起希翼的光芒来,她这种情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肯定是谁给她下药了!
  估计中午喝的那几杯酒的问题。
  “好,那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好?”
  面对郝贝这个问题,方槐其实有些幸灾乐祸的轻咳一嗓子才正色道:“那什么,用冰块降温最好,如果没有冰块,那就冲冷水吧。”
  郝贝一听这话,飞一般的往浴室冲去,到了浴室,就把门给锁死了。
  妈蛋的,外面有两个绝色美男子,都是白晰肌肤纤瘦有形的那种体格,是她一直喜欢的类型,自己还中了这什么药,没准一个忍不住就饿虎扑食,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听到浴室门锁上的声音,方槐玩味一笑:“呵,我还没说完呢,我也会配解药呀……”
  展翼在边上听到这话,险些没让自己的口水呛着:“三哥,那个,嫂子也挺不容易的,你是不是那什么……”
  “那什么那什么,你小子,是着了这小妞儿的道不成,你怎么知道,我配的就是解药而不是毒药。”
  “……”展翼哑然。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方槐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
  “嘿,你现在到哪儿了?去部队,开证明,你疯了不成?好,好,你没疯,我疯了好吧,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女人中了……”
  嘎——
  电话里传来汽车猛刹车的声响,方槐看着挂断的电话摇摇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时针,时针指向五点十五分,心里想着,如果这个女人能坚持一个小时,他就勉为其难配个解药吧。
  而此时,还在江州的裴靖东,车子一个掉头,直接往郊区开去。
  那儿是江州的军用机场,直飞南华也就几十分钟的事,比开车能快了很多。
  江州军用机场休息室里,秦汀语醒来后便一直在哭,秦父并未就此事表态,只是劝她想开点,年轻人是要看缘分的。
  “司令,裴队长要求紧急起飞,与我们的航道有冲突,怎么办?”
  秦父的随行秘书进屋汇报着机场的动向。
  “哦,你去问下要他是去南华,坐一辆飞机就行了。”秦立国出声吩咐秘书。
  秘书还未应话,秦汀语却是尖叫着哭喊:“不可以,不可以,爸爸,不要让他跟我们一起,不要让他去南华。”那儿有个小狐狸精会抢走她的阿南的。
  秦父微愣:“小语,够了,这是公家的地盘,不是我们秦家的,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谁也没有想到秦汀语会有那样大的反应,竟然噗通一声跪在秦立国跟前:“爸,爸爸,我求求你了,不要让他回南华,最起码今天不让他回去……”
  看到女儿如此,秦父眼中有些动摇,别人家的儿子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自己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呀。
  “呵,秦汀语,是你对郝贝做了什么对吗?”
  一道讥讽中带着愤怒的男声传来,紧随而至的是男人黑亮的军用皮鞋踩在地板上沉重的响声。
  一下又一下,像是直击在秦汀语的心房上一样,吓得她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赶紧往父亲身边躲去。
  秦父眸底闪过一丝愧疚与无奈,他忽略这个女儿太久,而如今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外人欺负她吗?
  秦父深吸一口气冷喝道:“裴靖东,够了,你还要欺负小语到什么地步才行?”
  裴靖东站定,轻蔑的扫了一眼秦父身后悄悄看他的秦汀语,才看向面前的老司令:“秦叔,我和你一样希望小语好,但是小语如果做了错事,我不会跟您一样去遮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叔你当年可是如此的教育我跟阿南的。”
  秦父一双精明的黑眸中满满都是赞赏,说实话,他欣赏裴家的这两个儿子胜过自己的女儿。
  但这始终是他跟小柔的女儿呀,吩咐了秘书先带秦汀语下去,这才笑眯眯的看向裴靖东。
  “靖东呀,一条航道换你确保小语一生无恙,如何?”
  裴靖东虎躯一震,脑中回想起当年的事,眸底闪过慌乱与错愕:“当年的事,您……”
  秦立国低叹一声道:“就是不论你父亲与我的交情,不论你母亲与小语母亲的姐妹情,当年也是阿南欠了小语的,你作为哥哥,替弟弟还点也是应当的不是吗?”
  “秦叔……”
  “裴靖东,我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不要忘记了小语是谁?不要忘记了秦裴两家从父辈开始几十年的交情,更不要忘记了你母亲与你小柔阿姨的姐妹之情!”
  “好,我答应您。”
  裴靖东做了保证,军用直升机载着他起飞时,秦汀语还气的在跳脚。
  “爸,爸爸,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为什么这样帮着外人?”秦汀语快气疯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今天是她订婚的日子呀,为什么?
  秦父看着女儿披头散发眼泡红肿的模样,心底莫名的烦起来:“汀语,你到底在闹什么?跟你说过了,阿南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有点耐心,如果在国内实在呆不下去,那就继续去y国完成你的学业再回来。”
  “呵呵,你们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他走了,还会有阿南吗?不要骗我了不骗我了……我不管他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我就要他就要他就是我的裴靖南呀……”秦汀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秦父走上前,把女儿摁在怀里,安抚着:“你安静一点安静一点,爸爸向你保证,你会嫁给阿南,一定会的。”
  ……
  南华。
  玉欣园小区601浴室里,郝贝听着外面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恨的牙根儿痒痒。
  妈蛋的,让她知道是谁给她下的药,非得剁了丫的不可。
  会是谁呢?
  第一个飘过脑海的就是柳晴晴,但是柳晴晴递上来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吃过,她喝的酒也是跟夏秋坐一起时新开封的。
  唯一喝的半杯是……
  轰……
  脑海里像是要炸掉一般,身子浸入冷水中还是乏着热气。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表,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方槐自怀里抹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来,融入到水杯中,递给展翼:“那,给她灌进去。”
  展翼疑惑的看着他,不敢上前,方槐一脸坏笑的道:“你要不去,呆会儿裴老大来了,我就跟他说我刚来时看到你抱着他的女人,手还摸上了……”
  “靠,方三,我操你祖宗……”展翼怒的像炸了毛的小狮子,脏话一出,温文尔雅的形像瞬间全无。
  方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眯戏笑道:“把祖宗俩字去了,哥哥我便收了你如何?”
  展翼俊脸通红,比无耻他怎么能比得过方槐这老混蛋呀。
  方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听得有上楼的声音,轻声道:“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展翼虽怒,但也知道方槐爱整人是出了名的,如今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只能前往浴室。
  “嫂子,你开下门,有解药来了……”
  郝贝睡在冷水里也热的满身潮红,一听说有解药来了,当下就爬起来,爬到浴室门口,打开门,开了一条缝,从展翼手中接过那杯水,一灌而下。
  展翼心里泪呀:嫂子你要不要这么相信我呀……其实他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解药。
  “五四三二一……”
  ‘砰……’
  伴随着方槐的数数声而来的是被人一脚踹开的大门。
  “哥,你回来了……”展翼怯生生的看向来人,手中的杯子也赶紧挪到身后藏起来。
  裴靖东一双犀利的虎眸扫视一眼屋内,径直走向展翼所在的浴室,推开浴室门,就看到郝贝狼狈的爬在地上,全身湿透,玲珑有致的曲线格外诱人。
  郝贝看到裴靖东时,双眸亮晶晶的,身体的燥热似乎在这时候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但脑海里的理智却又强迫她让自己清醒一点。
  于是,她挣扎着拒绝裴靖东伸过的大手,在地上匍匐着后退,再后退。
  裴靖东见她躲闪,当下怒的飞起一脚踢向水池边的纸篓,满身的火气乱蹿……
  “谁给你下的药?”
  面对男人的询问,郝贝不想回答,她还有问题要问呢。
  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洗手台子站直了身子,一双杏眼像是红外线一样的扫视着眼前一身军装的男人,黑色的短发,没有西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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