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亚麻色头发的青年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对了,你和cyrus是怎么认识的?我都没听他提起过自己有女朋友了。”
  青年说话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导致一个房间的人都不由竖起了耳朵。
  祁玖刚要张口放飞想象,休息室的门就再一次推开了,已经换好了赛车服的陆嘉越走了进来。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笑着站了起来,往陆嘉越肩上擂了一拳:“cyrus,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现在才给我们介绍。”
  陆嘉越笑着躲开,说:“这不是就带来了吗。”
  房间里另外一个青年也笑着挪揄道:“我就说怪不得cyrus怎么对小胡桃不动心,原来女朋友这么漂亮。”
  他旁边的一个青年带着责备的神情用手肘捅了捅他,然后示意他看向咬着嘴唇的少女。
  陆嘉越看似随意地坐到祁玖身边,压低声音悄声说:“你还不想点办法让那女人死心?!”
  祁玖还没有类似的经验,她想了想,说:“她是为什么纠缠你?喜欢你?”
  “喜欢我个屁啊!还不是看中了我的钱,也只有我那几个兄弟才会单纯到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我。”
  祁玖看了看一直恨恨盯着她的胡桃,公正地说:“不如你就收下吧,反正脸还不错,你们男的不是都喜欢这类型吗?”
  “你开玩笑吧!”陆嘉越瞪大眼睛:“老子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了。”
  “好吧。”祁玖了解了,她说:“那就开始吧,你随机应变。”
  “什么随机应变?”陆四还没反应过来,祁玖就啪一巴掌爽快地扇在他脸上。
  响亮的一声,让一个房间都寂静了,陆嘉越被一巴掌打傻,张着嘴呆呆看着祁玖。
  祁玖比挨打的陆嘉越还委屈,一双黑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洇开水雾:
  “一个月没有联系我,现在钱用完了就想起我了?”
  陆嘉越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入戏:
  “拜托,别在这里说,我们出去好好谈好么……”
  “我已经受够了!不管你再怎么说,我不会再去陪那些大腹便便的老头喝酒了,陆嘉越,你自己赌钱输了怎么不自己去还?你就是个人渣!”
  祁玖声泪俱下,一个屎盆子就扣到了陆四头上。
  如此劲爆的消息,让休息室内的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你住口!我们,我们出去说行不行?”陆嘉越这次不是演戏,实打实的黑了脸,拉着祁玖就往外走。
  祁玖一边被动地往门外走,一边还在哭哭啼啼:“就因为你,我都打了两次孩子了,连手术费你都出不起,就知道在外面大手大脚……!”
  “闭嘴,闭嘴……”陆嘉越脸色可媲美煤炭,捂住祁玖的嘴,阻止她继续往他头上无休止地扣屎盆子。
  “cyrus……”
  “别跟来!”陆嘉越恼怒地摔上休息室的门。
  把祁玖拉到一旁,陆四四处张望了没有人后,才恼羞成怒地怒声说:“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你是逗比请来的猴子吗?”祁玖举一反三。
  陆嘉越使劲抓了抓脑袋:“我是让你来想办法解决那个女人的,不是让你来毁我名声的!”
  “这不是解决了吗?一会你进去,小核桃绝对不会缠着你了。”
  “不是核桃,是胡桃……”陆嘉越一副濒临崩溃的神情:“我错了,我就不该寄希望在你身上……”
  祁玖耸拉着眼皮,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
  “谁叫你威胁我。”
  “你这个小人,原来是挖好了坑等我跳?!”
  “反正你也达到你的目的了,要求就别那么多了。”祁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陆嘉越气得都要口吐白沫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祁玖消失在人群中。
  好不容易稍微平息了心情,陆嘉越刚回到休息室,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就关切地把他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叠纸币。
  “干嘛……?”陆嘉越抬起头来,发现休息室里其余人心照不宣的统一移开了眼,甚至就连以前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的胡桃也装作看风景一样盯着白色的墙壁,就是不与他对视。
  “对不起,兄弟们都不知道你的情况,这些钱是我们凑的,先拿去给女朋友补补身体吧……”
  陆嘉越皮笑肉不笑地拉着嘴角:“……你别听她乱说。”
  “唉……”青年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赌钱了,对你女朋友好点。”
  陆嘉越还要解释,青年一副别解释,我懂,的表情走开了。
  陆嘉越转头看了看休息室里的其他人,所有人“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忙”着,连个与他视线相交的人都找不到。
  陆嘉越太阳穴突起一块青筋,下定决心被强/奸的事就当被狗咬了,打死,他也不要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错剧情走向的举手
  ☆、第85章 危急(修)
  由于祁玖第二天要坐第一班船回刑天岛,所以一早六点就收拾好行李出门了。
  因为起得太早,所以见到了前几日没有见到的情景,就在店铺门前的不远处,一大群穿着破烂的人正排着领稀饭。
  老者用一张枯木一般沉默的脸不断盛着稀饭分给流浪者,即使他毫不停歇,领粥的队伍也丝毫不见减少。他使用的那张旧木桌前,挂着“免费发粥”的牌子。
  等待领粥的人之多,多到乍一眼望去,这一条街都好像成为了流浪者和难民的大本营一样。
  “……宝海市的难民已经多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景象,祁玖根本不会相信宝海市的情况已经发展成这模样,毕竟就在昨天,她去的餐厅和地下赛车场也一如既往的喧哗热闹,完全看不出一点凋零的迹象。
  祁玖想走过去询问下具体的情况,刚迈出一步,却被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拦住。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男人收回警官证,一双鹰一样敏锐睿智的眼睛紧锁着祁玖。
  “……警察?”祁玖后退一步,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已经警惕了起来。
  “是的,如你所见,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是便衣。”
  “找我有什么事?”祁玖问,身边的雅一言不发,但散发的低气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随时准备着攻击一般。
  警官的视线移到了雅身上,用警官特有的审视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重新转回祁玖:“你不是本地人士吧?”
  虽然一瞬间心中警铃大作,但祁玖脸上还是不露分毫:“户籍官?”
  警官没有正面回答祁玖的问题,而是继续向祁玖提问,一双鹰眼紧锁着祁玖,不错过她的任何细微表情:“你可以这么想。据我所知,你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这条街的。”
  “你想说什么?”祁玖说。
  “你就当做是一个人口调查吧。我在这钞人口调查’中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为什么不论是在官方记录还是群众调查中,‘祁玖’这个人,两年前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来了。
  确认了警官的目的,祁玖心中竖起了全部防线。
  “在户籍上,显示你是符明春的外孙女,可是调查后我发现,符明春的女儿并没有出产记录。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祁玖不说话只看着他,或许是胸有成竹,警官对此并不在意,继续向祁玖逼近:“我看过了你在高考中的团队赛录像,真是太惊人了。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出众的能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他眼里闪过一丝嘲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近的天才也太多了。”
  祁玖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警官终于露出了那份一直藏在眼里的嘲讽,他再次向祁玖逼近一步,突然却被一只皱巴巴的手臂拦了下来。
  “先生,请你离我孙女远一些。”老者干巴巴脸上毫无表情地说着。
  祁玖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散粥那里没有了人,队伍立刻乱了,所有人都抢着扑了上去,饿狼一样直接用手围着粥桶舀了起来。
  老者无视不远处的乱象,依然警惕地盯着警官,整个身体都挡在祁玖身前,他那已经绷不直的身体甚至还没有祁玖高大,但他依然像一头雄狮一样挡在了祁玖身前。
  这一瞬,祁玖忽然觉得喉中有些发涩。
  “不好意思,我是警官。”男人再次向老者出示了他的警官证。
  “警官……?”不知为何,老者的身体忽然有刹那的颤抖。
  “你来得正好,请你向我解释下,这位在你家借住了近乎两年的女性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关系?她是我外孙女,和我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老者此时的镇定让祁玖都忍不住怀疑前一刻他的动摇是不是确有其事。
  “老先生,你确定要这么说?这位女性或许牵涉到一场重要机密,如果你执意包庇的话,会按叛国罪处理。”
  祁玖在老者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他苍老地声音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什么重要机密,但她的确是我外孙女。”
  警官原本笃定的神情陡然破裂,一瞬间他脸上露出一丝恼怒,但立即又被他掩藏起来。
  “是吗?既然你口口声声咬定这是你外孙女,那么为什么整个国内都找不到你女儿的出产记录?”
  “出产记录?”警官的步步紧逼没有影响老者,他风淡云轻地说:“你当然找不到,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办任何证明。”
  “好,那总有见证人吧?你总不会告诉我,在你外孙女十七岁以前,你都是不让她见人的吧?”
  “有啊。”意外的,老者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女儿……是怀着身孕自杀的,抢救的时候大人走了……孩子却活了下来。这件事,你可以去问二十年前和我邻居的人,我想不止他们,二十年前和我同个小区的人应该都有耳闻。”
  “既然如此,怎么会没有出生证明?”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即使时隔多年,老者还是露出了沉痛地表情:“孩子出生了,母亲却走了,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什么都乱了,看到这孩子就会想起我可怜的女儿,根本没有心思去照顾她更不要提去登记户籍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一方的阐述,根本不能证明真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时间了,先更这些。以后我请假会直接在*请,方便没有关注我微薄的同学
  ☆、第86章 过去和现在
  在一个聚集了众多尖端科技的大厅里,每个人桌前都有最少三个光屏,忙碌的人们面露倦色,不停记录着光屏上的情报。
  在中央的高空中,投映着一枚由党徽、国旗、黑白、金盾,四个图案组成的徽章,在它旁边,一个“九”字交映相辉。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穿过一众埋头工作的同事,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他解开衬衣的前两颗纽扣,叉开着两条长腿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从衣服里拿出一本警官证,随手放进了抽屉里,在他放警官证的地方,为数众多,有着不同身份的各种证件几乎排满了整个抽屉。
  他冷冷地注视着桌前不断更新的光屏,眼神却没有聚焦,手指在桌前轻轻敲击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然,他重新站起身来,走过一段充满金属感,冰冷的地面,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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