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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想开了(快穿) 第189节

  自从小驸马离开后,他一次也没有召见过他,他希望渐渐忘记这回事,忘记那个人。
  何况,小驸马如今已经离开京城,可能就像他说过的那样,先游历几年,待眼光回归正常了,再回来娶妻。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殿下也觉得方才的主意不错?”这时,一名臣子说道。
  刘宁刚才出神了,根本没听清,但是也不妨事,今日讨论的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点点头:“尚可。”
  其他人激动地又讨论起来,刘宁听不进去,便站起身道:“你们先说着。”
  他出去了。
  脚步似有自己的意识,慢慢来到小驸马曾经住过的房间。
  推开门进去,同她走之前一般无二。每天都有人打扫,他偶尔会来这里坐一坐。
  天冷了,这间房间没有点炭盆,他一进去便觉得冷。进屋坐下,手掌放在冰凉的桌面上,心底深处渐渐涌上一点叫人难受得坐不直的东西。
  他紧紧抿着唇,强忍着那点越来越深刻的情绪。
  他知道那是什么。他还曾经做过两回梦。他并不觉得羞耻,因为没有人知道。就连梦中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他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久久未动,品尝着心间涌动的苦与涩。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永远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感情。
  他藏在心底,珍而重之。
  屋里始终很冷,他一点一点品尝着那些压抑的情感,终于从中尝出了一点甜。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想她。
  第204章 表妹25
  转眼到了过年。
  “我的舟舟长大了。”阮夫人慈爱地抚着女儿的头发, 柔声说道:“过了年,叫你爹好好给你寻个夫婿,安安稳稳过日子。”
  过了年, 于寒舟便十七岁了。在阮夫人看来, 这时成亲是晚了的。但是有什么法子?前头两年全家人都身不由己,哪有心思想这个?
  如今日子安稳了,便要把招赘的事早早操办起来了。阮夫人都打算好了,倘若寻到好男儿, 也不必等,简单操办下就是了,尽量让女儿今年成亲。
  于寒舟觉得还早, 她才十七岁, 身子骨都没长成呢。不过,这些话却不必跟阮夫人说, 先找着夫婿再说。等找到了,试他几试,倘若是个好人, 再商量着迟些成亲或者晚些圆房。
  “嗯, 让爹给我找。”她笑着说道,“我是不管了,爹看着找就是了, 爹的眼光我信得过。”
  从前她打算自己找的, 因此还假扮男子在外行事。后来出了那事,她的胆子小了一圈,不肯再在外头晃荡了。
  阮老爷抚须笑道:“好, 好,爹给你找个顶顶好的。”
  阮老爷是一定要给女儿招个好夫婿的。若对方不肯, 抢也要抢过来,他心中暗道,至于缺德不缺德的,这孽障都算他头上,只要女儿有个好夫婿就行。
  招赘的事有阮老爷操心,于寒舟便没什么心事,又宅起来了。
  她想做一条咸鱼,阮夫人却不肯,时不时往外撵她:“玲珑阁出了新首饰,你去瞧瞧。”
  “秀衣坊出了新花样,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隔三差五,就把她往外撵。
  阮夫人心里想着,女儿这两年扮男人,许多女儿家的乐趣都没享受到,很是可惜。因此,隔三差五叫她去外头逛一逛,把缺失的乐趣找补回来。
  至于可能遇到的危险?阮夫人和阮老爷想得差不多,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太子殿下又允了不杀,他们不必刻意躲着。
  再说,女儿做女子打扮时跟男子打扮大相径庭。太子殿下便是见着了,也想不到会是一个人。
  再再说了,太子殿下是那么容易见着的吗?
  由此,阮夫人不担心什么。尚公主的事让一家人的胆子都大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来,何必小心翼翼过日子?
  于寒舟被阮夫人撵着,有时赖过去了,有时赖不过去,便出门走动走动。
  她还记得萧鸿远拜托她的,去素素的店里消费一下,支持下素素的生意。她没有跟素素抢萧鸿远,两家没有仇,以后还会是亲戚,因此每个月倒是会去两趟。
  主要是素素开的美容店,真的有两把刷子,那种服务是家里的小丫鬟们都不会的,因此去的很开心。
  素素也知道这是表妹,听说跟萧鸿远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比亲妹子还亲,因此待于寒舟很热情。一次,于寒舟做完面部美容,被素素邀请去吃饭。
  “新出了九宫格锅底,很好吃的,走,我请客。”素素大方地道。
  于寒舟肚子也饿了,回家也要吃,索性就跟素素去了。
  刘宁办完事回来,从知味楼的门口路过。
  目光不由得往门口看去,就见长得不俊秀,穿着也不鲜亮的小伙计在门口揽客,一时间想到了第一次看到于寒舟的时候。小小少年穿着鲜亮的蓝色衣衫,笑脸盈盈地招揽客人,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周围一片灰扑扑的,只那抹蓝色鲜亮动人。
  他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然而余光注意到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向知味楼对面的火锅店。两名女子肩并着肩,笑着说话往里走。
  他只看到了一抹侧影,脸儿白白,线条柔美,笑起来时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知怎么,像是有什么在心中乱撞。
  怎么那么像阮州?他心里想道,那个女子的侧脸,为什么跟阮州那么像?
  “殿下,方才进去那女子,看着跟阮爷有点像。”这时,身边的侍从说道。
  刘宁心中一紧,扭头看过去道:“你也觉得?”
  侍从便笑道:“说出来有些不尊重阮爷,但小的瞧着,那女子大约是阮爷的妹子?真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宁只看了个侧影,但是侍从却看了个全脸儿。
  刘宁皱着眉头,心里咚咚咚的,跳得又急又乱。像是有只猫爪子在心里挠,挠得人烦乱。
  侍从却被店里传出来的香味勾得直咽口水:“殿下要回府用午膳吗?自阮爷走后,殿下可没吃过火锅了,要不要进去尝尝?这是阮爷的表哥开的店面呢,也算是照顾阮爷了。”
  于寒舟当驸马的时候,为人很是不错,刘宁身边的人都同她相熟,说话间便带了出来。
  刘宁想了想,道:“那就进去吧。”
  上了楼,他特意注意了下,坐在了那名很像小驸马的女子包厢隔壁。
  可能这女子是阮州的妹子,刘宁心想,听听她说话,也许有阮州的消息?
  自小驸马离开京城后,再也没传过来消息,刘宁也没有刻意打听过。他现在也不是刻意打听,只是恰好碰见了,想听一听。
  于寒舟和素素在包厢里坐下来,看着红通通的九宫格,香辣扑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素素见了,便笑道:“我还有许多好吃的,打算再开家点心铺子,你爱不爱吃点心?回头我送阮家去,叫你帮忙尝尝好不好吃。”
  “好啊,谢谢表嫂。”于寒舟便道。
  素素脸上一红,说道:“你再胡说,我要生气了啊。”
  两人只是订婚了,还没有成亲,日子定在了五月份,还有两个月才成亲。
  于寒舟便笑道:“好的,表嫂。”
  惹得素素过来掐她。
  两人闹了一时,各色肉和菜都端上来了,便开始正正经经涮菜吃。
  素素问道:“我听远哥说,你要招赘?”
  “嗯。家里只我一个,我嫁出去了,爹娘膝下就没人了。”于寒舟道。
  素素便道:“说是这样说,但是肯入赘的,哪有好男人?我听远哥说了,你愿意把次子冠上夫姓?既如此,何不嫁人呢,只把次子冠上娘家姓就是了,还能嫁得好些。”
  嫁人,总是能跟到更好的男人,质量比招赘来的好多了。况且,阮家又出了个太子近人,好嫁得很。只不过把次子冠上女姓而已,多的是人家肯同意。
  “这倒是个好主意,是你想的,还是我表哥想的?”于寒舟问道。
  素素笑道:“是我想的,但是我同远哥说过了,远哥觉得可以,我才同你说的。”
  “多谢表哥和表嫂替我着想。”于寒舟笑道,“但我不想嫁人。嫁人哪有招赘自在?招赘进门,家里都听我的,我嫁去别人家,却要听别人的,我从小被宠坏了,过不得那样的日子。”
  素素前世今生都没有一双好父母,听得这话,眼里就有些羡慕:“你这样有主意,我们便不说什么了。”
  “我反正是要招赘的,年龄大些小些都没什么,慢慢挑吧。”于寒舟道,“倘若上天垂怜,总能找到好的。”
  素素听她这么说,眼里不免划过意外。她看着表妹柔弱的样子,一直觉得这姑娘娇气、扶不起来,不过是想讨好萧鸿远,才对这个小姑子好几分。没想到,今日相处下来,小姑子竟然敞亮得很,很有主意不说,看事情也剔透。
  她有些惊喜,便有意亲近她,说话也比之前亲昵几分,又问道:“你说的好,倒是怎么个好法儿?我弟弟在松山书院读书,结交了不少朋友,我叫他也帮着瞧瞧。”
  读书人一般不入赘,但谁还没有几个不得意的亲戚?若有好的,便介绍给小姑子。
  “样貌不必很好看,清秀以上即可。”
  “个头不要太矮,可以瘦一些,也可以壮一些,都没什么。”
  “性子要好,我喜欢温柔体贴的,若是肯小意奉承就更好了。”
  正说着,蓦地隔壁包厢里传来“咚”的一声,于寒舟说话不由得顿了顿。素素正听得有趣,便道:“不要管,待会儿有伙计去收拾,你接着说。”
  于寒舟便接着说道:“人上进些才好,我打算送他读书的,识得些字,以后生个孩子也好教导……”
  她在这边说着,隔壁的刘宁脸色铁青,搁在桌上的手攥得紧紧的,骨节都发白了。
  面前是热气腾腾冒着香味的火锅,方才被他失手掉在桌上的杯子,也已经被侍从扶起来了,满桌鲜美的食材,却丝毫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他此刻胸中满是怒气!
  原本,他进来包厢,只是想听一听阮州的消息。但是听了一会儿,他便皱起眉头,其中一人的声音,怎么跟小驸马那么像?
  小驸马的声音偏中性,从两个人成亲到和离,声线始终没有变过。细一点,则似女子。粗一点,便显粗鲁。他还曾经羡慕过,为什么不给他这样一副好嗓子?害得他成日捏着嗓子说话。
  这时听到的声音,比小驸马的声音细一点,是个实打实的女子声音。但是说话的语气和口吻,让刘宁越听越觉得熟悉。
  他这时也只是怀疑而已,还以为是巧合,毕竟如果这女子是阮州的妹妹,耳濡目染之下,口吻类似阮州也是正常。
  直到他听到“温柔体贴”几个字,脑子里“轰”的一下,有一瞬间的空白。拿在手中的杯子都掉落了,流了一桌的饮料。
  从前跟小驸马相处的点点滴滴,飞快在脑中划过,那些古怪的地方,此时一一被他挑出,罗列出来。再想他的身份,不,是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好,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地道,目光落在斟满饮料的杯子上,拿起来,仰头狠狠灌了一口。
  饮料是微凉的,顺着喉咙灌下,却丝毫浇灭不了他胸中的怒气。
  除了怒气,还有说不出的气苦、气恨,以及一丝丝不合时宜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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