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5章 两难之际
宁凡现在很头疼，仿佛得了选择综合症，他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
最难的是，他现在没有直觉，以前无往而不利的直觉现在似乎消失不见了，让他搞不清哪个更有利。或许，是之前太依赖直觉，害得他判断力下降。
宁凡觉得现在发现不是坏事，至少让他警醒，省得到了关键时刻再掉链子。现在有了防范，那么就会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再碰到类似的情况，完全可以不慌不忙。
但现在可不行，仓促之间他还真没有好办法，最主要的是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到底怎么办，选择哪一个，宁凡总得选一个。
“既然我是一路靠自己走到现在，那么就继续吧，如果老天要绝我，我也没有办法。”宁凡咬了咬牙，决定最后赌一把，这是赌气运，后果他也无法预料。
为了保住茧壳上的符纹，宁凡可以说拼尽全力，他几乎动用了最后的功德源力储备，不计后果地维持。说起来非常复杂，其实只是瞬息之间而已。
嗡——
一道难以言喻的剧震，从茧片传入宁凡心头，让他心神急剧荡漾，因为冲击力太过巨大，他几乎在这一瞬间心神失守失去意识，好在关键时刻天心决自动护主，甚至连归墟功法都起了作用。
是不是归墟功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宁凡晕头晕脑的搞不清楚，但让他惊喜的是，就在剧震发生之后，一幅清晰无比的符纹在他识海中浮现出来，不仅浮现，而且让他一看就有了极深的感触。
在那刹那间，他可以肯定是茧壳上的符纹，虽然符纹只有一半，但依然是完整的，也就是说，茧壳符纹原本就是由两块符纹拼凑而成。两块符纹分开后各自独立，依然是完整的，拥有符纹的所有特性。
宁凡得到的这一块是上半部分，如同阴阳图的一半，或者说两个符纹正好可以拼出一块阴阳鱼图，形成一个既相互独立又能拼凑完整的符纹。
但因为现在分开了，所以主要特征隐藏了，宁凡无法得知它真正的威能，只有当两块拼凑起来后才能展现，可惜另一半在赤身寡言三清的身下，他此刻气势如虹，显然不会轻易地送给宁凡。
“再来！”还差最后一点，如同点灯一样，宁凡还没有将符纹点亮。他在一股难言的冲动之下，不惜消耗本源进行最后的冲刺，从他的体内爆发出一股惊天之力，那是他生命的精华，无与伦比。
在这样的冲击下，原本已经黯淡的符纹一下子如同死灰复燃，重新亮起。给宁凡的感受，如同一股热血，在即将死去的身体里重新循环起来。非常奇妙的感受，让他一下子精神大振。
他也没有想到，在他快要绝望而孤注一掷的时候，居然柳暗花明，不管符纹能不能被激活，总之有了变化也就意味着了有希望。
咦！宁凡很快就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和茧壳符纹连成了一片，仿佛茧壳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他成了茧壳的一部分。不好！宁凡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力量，在向他的神魂发起冲击。
“嘿嘿，你的胆子真大，佩服！”赤身男子发出嘲讽。
宁凡没有时间理会他，现在的情况比较严重，让宁凡意识到在寡言三清身上发生了什么，一定是茧壳自带的力量击溃了寡言三清的魂体，或者就是夺舍，再不济也是进行了不对等的融合，寡言三清则是被融合的一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宁凡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和寡言三清如出一辙。看赤身男子自信无比的样子，宁凡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他意识到这是一场危机，非常危险，但其中又何尝没有潜伏着莫大的机缘。
理由很简单，如果最终是宁凡胜出，那么他就等于融合了茧壳，获得对茧壳的绝对支配权，这非常重要，也将给他带来全新的变化。毕竟茧壳的材质太特殊了，其中有鸿蒙之气，使得它的防御堪称无懈可击。
嗡！茧壳符纹中的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冲击宁凡的魂体。即使有天心诀，即使他的魂体有过多次疯狂锻造，依然是受到了非常可怕的冲击，第一下就几乎就他的魂体崩碎。
不行，不能就这样认输，宁凡的心里腾地生起一股不服输的豪气。他很清楚，只能赢不能输，否则的话就会像寡言三清那样失去神智和自主意识。就在这时，他无意中接触到赤身男子的目光，发现他的眼瞳中隐含着痛楚以及一种难言的挣扎，那大概是寡言三清的残存意识。
寡言三清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但却开不了口，他的残存意识不足以让他发出言行，他只能被动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是最痛苦的，比死去更加令他难受。
宁凡心里暗暗感慨，他能感受到寡言三清的无助。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寡言三清依然不肯放弃，还是全力寻找机会摆脱，可见其意志力有多强大，求生欲望有多强烈，就这样也完全不是茧壳符纹的对手，被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连外形相貌都变化非常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茧壳中是另一个人。
其实仔细看，还是能从赤身男子身上看到寡言三清的一些影子，似乎是年轻时的一些影子。不得不说，寡言三清在年轻时还是很英俊的，即使是后来相貌垂老，也自有一种天然的风流潇洒，让人看到就知道其不凡。
“滚！”宁凡火力全开，并不完全处于被动防御，而是找准机会反击。现在是拼命的时候，没啥好说的，只能是咬紧牙关，以最大的努力抗争。
一道将近四百纹的穿魂箭轰然射出，直接射中那股无形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宁凡加持了归墟功法。他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希望能够利归墟功法瞄准难以捉摸的符纹之力，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